山下是江湖 第十二章 生长

李特爵士见乔治答应下来，于是微微的叹了一口，然后说道：“那我就开始教你了。”

乔治自然点头称是。

“首先是关于法师最基本的常识。法师是波洛利塔，也就是我们这个世界中人数最多的超凡者群体。不同于术士的力量来自血脉，受福者的力量来自神祇。法师是真真正正靠自己学习来得到超凡力量的，这一点我很佩服。”

听到李特爵士这么说，乔治又想起了李希那个老头谈起术士时对这个群体的不屑一顾，顿时觉得两人在气量方面高下立判。

“要成为一个法师，最关键的前提就是能否感受到大自然中蕴藏的魔法，也就是你们九夏人所说的灵气。而感受魔法或灵气的方法被称作学徒之礼，意在身为法师要将自然和世界看做老师。放心，这很简单，你先进入冥想状态吧。”

“冥想？就是之前测试我能否成为术士时的那个状态？”

“没错，我会帮你放松。”李特爵士说道。随后他就指挥着乔治坐下。

乔治按照李特爵士的指示，盘腿坐在地上，心里却觉得有些违和。因为他觉得这姿势太像上辈子见过的和尚打坐了。也因此，他的思维不由自主的就跑到了各种佛教习俗、故事和知识上去了。

“专注！”李特爵士的声音突然传来。他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乔治瞬间就凝聚了注意力。

一瞬间，乔治就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温暖的黑暗的环境之中。

“感觉到了吗？”

“我好像又进入了小世界。”乔治闭着眼睛。

“嗯？怎么会进入小世界？”李特爵士奇道。

“怎么了爷爷，有什么不对吗？”伊莲小声的问，她怕打扰乔治。

“一般来说，除了术士能在小世界构建后维持其存在。别的超凡者要想再次进入小世界，还得重新施法。”李特爵士同样小声对伊莲解释。“乔治先生并不是真正的超凡者，他怎么可能进入小世界呢。”

“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吗？要不要叫乔治先生起来。”

“先不用管。”李特爵士若有所思的对伊莲说道。然后又对乔治说：“你再试试能不能将意识融入小世界。”

“我觉得已经融入了，就是还和上次一样没多少空间可以让我动弹。”乔治试了试，说道。

“这次没有露西娅小姐的帮助，也可以做到这一步吗？”李特爵士喃喃自语着。

“接下来该怎么办？”

“按你心中所想，自便即可。”

“我没觉得有什么想要做的。”

“嗯，先醒来吧。”李特爵士心中有些小小的失望。

“怎么了，法师也不适合我吗？”乔治沮丧的说道。

“怎么会，事实上你的法师尝试还没开始。我只是想让你再试试能不能成为术士。”

“天使小……呃，露西娅小姐不是说我不能成为术士吗？您不是也认同她的观点吗？”乔治看着伊莲，果断把不太庄重的成活收了回去，然后向李特爵士问道。

“我……你不是想要快速提高实力吗？”李特爵士说道。“不同于法师需要更长时间的学习积累，受福者和术士的实力增长都是跨越式的，如果你能成为术士的话，会更符合你的希望。”

“是这样吗？”乔治觉得李特爵士没说实话，但也没追问。在他看来，李特爵士是个比较善良可信的人。他如果不想说，那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继续吧，这次你尽量控制自己不要进入小世界。那会隔绝你对魔法的感知。”

于是乔治再次进入冥想状态。但这次他又进入了黑暗逼仄的小世界里，不过不用李特爵士再提醒，他就主动从中脱离了出来。之后，他又重复了好几次，但结果依然没有改变。

“加油啊，乔治先生！”趁着冥想的间隙，伊莲在一边为他加油鼓劲。

“不用着急，乔治先生，保持耐心慢慢来。”李特爵士也开口鼓励道，他也有点迷惑，不知道乔治的问题出在哪里。

之后，乔治又尝试了几次，但依然没有进展。

见到这个情况，李特爵士也帮不上忙，就带着伊莲去一边了，任由乔治独自一人继续尝试。他心中暗暗叹气，已是觉得乔治在法师一途上没有了希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也移动到了天空正中。此时的乔治已经有些恍惚了，他那只光秃秃的脑袋上上沁满了汗珠，还不时有几颗顺着皮肤缓缓滑落，进入他的眼睛中。但这刺激的感觉并未引起他的注意，他像是一尊石像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中想着进行最后一次尝试。

乔治慢慢地闭上眼睛，汗水混着因其刺激而产生的泪水，一齐被他从眼中挤出。他慢慢的进入了一个玄妙的世界。

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片璀璨的星空，无数的星点彼此交相辉映形成了一片光芒的大海。透过大海，他隐约看到了似乎是一片黑暗构成的‘海底’。

这……？我成功了？可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乔治有点无所适从，在他的最后一次尝试中，他终于进入了正确的冥想状态。但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因为李特爵士不在他的身边。他有心想要叫喊或是起身寻找李特爵士，但又怕干扰现在的状态，不能再次进入这片星光的汪洋。

就在这时，他的心中似乎出现了一种指引，那感觉好像在让他拥抱星空。他凭着感觉，将自己的思维触探到一颗星辰之上。

嗡！

乔治的意识仿佛触电般的震颤，一瞬间他明白了这颗星辰的含义。

生长！

没过多久，‘生长’就被他完完全全的怀抱在了心中，尽管在视野中，他和这颗星辰的距离并没有拉近。

莫名的指引继续发挥着功效，乔治的目光又落在了下一刻星辰之上。

生长！

生长！

还是生长！

总共四颗星辰被他揽入了怀中，并形成了一个零星的区域。他如获珍宝的看着这四颗宛如宝石般的星辰，尽是满足感。一上午的功夫总算没白费，他想着。

接着，除了这四颗星辰以外，其他的星辰大海忽然全部消失了，只能看到之前那片黑暗的‘海底’。随后，整个星辰的空间骤然缩小，或者说，是这四颗星辰在变大！

直至这四颗星辰变得巨大到几乎看不到全貌时，乔治才慢慢意识到，变化似乎停止了。他仔细的观察着由这四颗星辰围成的菱形区域，发现竟然有无数更为晦暗的小星辰出现了。

驱使他触探的感觉又出现，但这次，他的选择更多了。并且他有一种感觉，如果他选择了其中的某一刻，那么就会有其他的几颗消失。

但因为没人从旁指点，乔治就凭着直觉肆意的触探着。这些晦暗的小星辰与明亮的大星不同，他就算摘取到后也不能得到关于它们的信息。

乔治重复着触探，随着时间的推移，能看到的暗星越来越少，直至最后一颗远远地挂在菱形区域的最中间。这个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了无比的疲倦，但他想着一上午的枯燥重复，咬紧牙关将思维伸向了最后一颗星。这时，一个名词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二次成长！

乔治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已经躺在了木屋中的床上，透着窗户，他看到了屋外的天光。

还好这次没睡到晚上，他想着。他准备出门找李特爵士讲述自己的经历，问问他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当他刚准备下床时，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眼帘中好像有一束束黑色的丝线从上垂下。

我长头发了？！乔治愣住了。

为了确认不是自己眼花或是幻觉，他伸出双手仔细的抚摸着自己的头顶，果然！他又伸手摸过了额头、眼睑、牙齿和耳朵，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缺少的东西全回来了！这让他忍不住咧嘴大笑起来，并欢快的冲着门外跑去，他要向李特爵士和伊莲分享自己的喜悦。

他按照习惯，微微躬身快速的通过房门，但……

咚！

沉闷的响声响起，站在屋外的乔治愣在原地，缓缓回头望了一眼。刚才，他把门框上沿撞出了一个大豁口。

“哇！乔治先生，你又变高啦！”伊莲兴奋地叫声传进了他的耳朵。

“恭喜你，乔治先生。你应该是学会了二次成长的法术。”李特爵士微笑着出现了。

我成功了？所以我现在是法师了？乔治听到这话想起了自己昏睡前的努力，心中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我现在多高？”他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大概两米二？”李特爵士想了想，说道。

我长了二十厘米？乔治清晰地记得，自己在实验基地时曾经测过的身高是两米零一。看来我真的成为了一名法师了！

“二次成长真厉害！能让我也长高一点吗？就一点点。”伊莲站在乔治身边，用手比划着‘一点点’。

“二次成长这个法术只能对自己释放。小伊莲，你才十岁，还会长高的。”李特爵士在一旁说道。

“唉……”小姑娘惋惜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