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父亲,一身轻松,连带工作效率都倍增。卓义今天下班准点,快到公寓时,给白娇挂电话,打算吩咐她做饭。
这几日,他但凡回去用餐的,都逼着白娇下厨。可能是他威严太盛魅力太强,白娇不敢反抗,只好顺从。纵然她的厨艺的确不怎样,但他也颇有成就感地边吃边损。
然而此刻她的手机一直在通话中。
直至他的世爵c8驶近小区门口时,看到白娇身影徘徊在路边,已经回归的大框眼镜叫人一见难忘。她在跟谁聊着电话,于花丛边踱来踱去。
卓义停妥车,好奇地过去找她,清晰听见:
“我真的没兴趣。”
“你有项目可以发给我,我依时给你出数据。但要我去坐班,暂时不想。”
“你跟周工说吧。没有更好的人选吗?”
“那我再考虑一下。”
卓义把听见的内容与陆军递交的调查资料进行对号匹配,推断她正在与昔日的同事梁兴通电话。听说梁兴跟一个叫周武的人合伙设了个工程咨询公司,还与卓氏的产业园二期有接触。他们想拉白娇入伙,但看来她是不同意了?
梁兴觉得这是一个相当好的机会,不用掏钱,给干股,白娇的能力又胜任,她何乐而不为?难道“白工”这称呼,对她有毒?苦口婆心劝了一通电话,依旧无果,但他不打算找其他人,只认定她。最后他目光落到白娇身上,顺即把衣服一递,“帮我拿着。”
早就吃完且刚刚被定义为朋友的白娇没有摇头的理由,只好暂当衣架。卓义虽流了一身汗,但西装上竟还留着淡淡的男人香,是他的味道。
一不做二不休,卓义索性把领带也解了下来,又把手一递,递给了白娇。
他唤来店员,上来两瓶冰冻的苏打水,并且把衬衫手袖挽起来,大刀阔斧地开吃。专心做一件事,包括吃饭,效率是很高的。没多会儿,他就把生平第一次尝试的冒菜全部消灭掉。
卓义灌了口苏打水,漱濑口,撑了。
盛夏的傍晚,天色终于暗了下来。白天的热浪锐减不少,老街上穿梭的行人越渐繁多。摆摊的,买菜的,来填肚子的,逛街边小铺的,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卓义与白娇在路边相对而坐,混迹于前后左右来来往往的人潮之中。两人都不说话,思绪放空地安静了片刻。
忽地,卓义想起了什么,问对面的人儿:“你领证的事,除了外婆蒋纯,还有谁知道吗?”
白娇摇了摇头。
对了,她的资料显示,她没有太多的亲密亲友,除了梁兴。但梁兴是男的,再熟也不如蒋纯,不告诉他也属正常。
不知怎的,卓义哈哈自爆:“我是全世界都知道了。”
白娇:“你都告诉他们了?”
包括初恋?
卓义掏出手机,翻出自己的朋友圈,递到白娇眼前,让她看晒结婚证的那条信息,“你看,可不全世界都知道。”
白娇扫了眼,撇撇嘴,“哦,原来你晒朋友圈了。”
卓义:“你才知道?”
白娇:“才知道。”
卓义:“你没看吗?”
白娇:“我看不到。”
卓义意识到什么,调出朕知道了3的微信资料,呀!原来他一直禁她看朋友圈。
他汗颜,迅速操作把她放了出来,急忙解释:“抱歉抱歉,我习惯加新人就禁圈,得提醒我,我才放人。”
白娇望着他,不接话,也不查看手机,唇角似有若无地挂着一丝极浅的笑。
卓义有点窘。
这时戚风发来微信信息,说了些无聊的内容。
卓义捉住解窘稻草一样,特意用语音回复戚风,白娇听到他说:“那副镀金眼镜你什么时候兑现?”
对方回复了什么文字内容,促使卓义问白娇要镜片的度数。白娇难了,她从来不记。
卓义站起来,“没关系。亮瞎眼镜店不是在附近吗?我们去找老板要。他有记录在案吧?”
白娇跟着站起来,“应该有。”
于是,她一路抱着卓义的西装与领带,两人在老区旧街人/流中并肩行走,寻宝一样寻找那个亮瞎眼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