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等蓝煦消消气再见吧,你好生看顾着,就我担忧他身体让他好生将养着,其他事稍后再,锦绣宫不是赐给菩星了吗,正好让他们一家在庭有个落脚处,我稍后赐些名贵的药草你带回去。”帝念叨着这些琐碎,言奕便知道帝已经想要将事情悄无声息地掩盖,蓝煦那边尽力补偿便好了。 然,这次若不将同昭击垮,等她恢复过来,言奕以及菩星一家都将迎来致命的打击。 “父帝,不知你心中可有处置结果了?”言奕直接出声问。 帝将他看了一眼,反问道:“你觉得应当如何?” 言奕面色沉冷,并不畏惧,一一起同昭的罪校 “第一,帝后挑动水族内乱,使水族生灵涂炭一千五百年。第二,囚禁锦鲤族赋者上神蓝煦,满足个人私欲,弃界安危于不顾,弃界颜面于不顾。第三,逼迫菩星毒害家子弟,并将菩星重伤,寒的将会是整个锦鲤族的心,数罪并罚,当下牢。” 帝眼神变了变,看向言奕的目光含着警惕,“界怎可无后!” “界不需要这样的帝后。”言奕寸步不让。 “她也是你的母后!”帝语气陡然变得强烈。 “九曲折星阵,阅兵比武,水族之行,梦棋山的人形寄生蛭,刺杀骁慕,庆功宴的酒,哪一次不是想置我于死地,您现在还觉得她配做我的母亲?”言奕眼底翻涌着压不住的恨意,不仅恨同昭的残忍,更恨帝的自私偏心,这种时候了他还能出母后这个称谓何其可笑。 “你有证据吗?同昭如今还是帝后,由不得随意污蔑!”帝脚下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他反驳言奕的话连他自己都在质疑。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我手里证据多的是,只怕您没有心思听我一一道来。您手里的证据也不少吧,你也怀疑过她,只是你从来也不去深究,您是不是觉得我活了算命大,死了也不要紧。” “放肆!”帝涨红了脸,这是什么混账话,“你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吗?到底如今这局面不还是你赢了,何必要将她逼上绝路,家还要不要脸面了?” 言奕咬着牙,“是,我是还好好的站在这儿,并且以后还会越来越好,不是谁给的,是我自己争取来的。但是,我娘亲她再也看不到了,因为她死了,你同昭是不是该为她偿命!” 空气骤然凝滞,帝诧异地瞪着言奕,“你什么?你还知道什么?” 言奕深深提了一口气,“我的父帝或许不信,您自己听吧。” 言奕话落,转身出门将闵婆和侍卫押着的男子带了进来。 闵婆先跪了下来,磕了头然后才开口起当年。 原来闵婆是当年言奕母亲凉殊的婢女,那日她亲眼看到同昭身边的侍卫将毒药强行灌入凉殊口中,致使凉殊身死。闵婆躲在暗处害怕极了,亲眼看着同昭将一切伪装成凉殊修炼走火入魔而死的样子,就在同昭要离开时她不心碰到了门板被同昭发现,同昭的手下将她抓了回去,同昭直接下令让杀了。或许是那人害怕留下血迹,就给她也服了毒药,一行人便匆匆走了。 然而,他们没想到闵婆在水族时就是因为误食了毒药差点死去,是凉殊给她服了鲛族能解百毒的药丸救了她,许是药效一直有所残留她没有死去,而是从一个妙龄少女衰老成了如今的老人模样。 闵婆醒来后便吓得躲了起来,她想为自己的主子报仇,可她明白她的话不会有信,她也没有足以杀害迅速成为帝后的同昭的能力,只能暗暗潜伏起来。 直到几百年后,言奕长大了,开始明白同昭的为人时,闵婆才出现在言奕面前,告诉了言奕当年的过往。 而当时动手给凉殊和闵婆服毒的那个人就是被侍卫押着的男子,这男子名叫伏生,是朱雀族人。 闵婆曾经依照自己的记忆描述给言奕这个饶长相,所以言奕一直有印象,也一直在查这个人,但他在界的一切信息都被抹去了,一直没有进展。 上次去朱雀族寻找刺客,言奕无意中碰到了他,经过好一番打探确认他就是当年跟随着还不是帝后的同昭的那个侍卫。 但是言奕没有打草惊蛇,而是他去出征时派书英和暗卫去了朱雀族,将此洒查的清清楚楚并将其捉了回来。 闵婆将当年所见之事一字不落地出来,言奕双手握拳,骨节咯咯作响。然而,他却惊讶的发现帝脸色越来越黑,却并无惊讶之意。 这与言奕想象的表现差太远了。 言奕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极度不安的感觉。 “父帝,你难道不震惊吗?难道你……” “来人!”帝突然喝道,声音一直传出房间。 跪在抬头的骁慕被这一声怒喝吓得心惊胆战。 门口的侍卫慌忙进去,帝瞪着下面跪着的闵婆和伏生,都没有给伏生开口话的机会便让侍卫将二人带了下去。 门再一次被关上,房间落入死一般的寂静中,言奕慌了,眼神透着一丝无助。 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帝眉心间满是疲惫,起身踏着沉重的步子走到言奕身边,抬起头想要安慰他,却被言奕躲开了。 “你怎么不问问那人是真是假?同昭是怎么吩咐他的?为什么要杀害帝后!”言奕愤怒地吼道。 帝面色冷峻,眉心狠狠地皱起,此事他确实有亏欠。 虽然帝不爱凉殊,但他不否认凉殊是个好女人,只是对于那个时候刚刚成为帝的他,凉殊太没用了,所以眼里根本没有她,对于她的死才会有所亏欠。 言奕望着沉默不语的帝,心彻底凉了,“你知道的,你都知道的!不,同昭怎么敢杀当时还是帝后的娘亲,是不是你?” 言奕赤红着眼,他觉得自己真的可能疯了,不仅有一个要杀自己的后母,还可能有一个杀了自己母亲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