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萝怎么也没想到第二日一早,天空居然飘起了毛毛细雨。贰伍捌中文。飞檐立刻涨红了脸,又要骂人:“你、你才是畜生!”
那人拖长了声音“诶”了一声,转身面向着看热闹的人,扯开嗓子喊着:“诸位乡亲们可看见了,这洛府养的东西,咬了我兄弟。哥几个想上门讨个说法,谁知道又被洛府的恶奴骂是畜生。这洛家这般仗势欺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旁边看热闹的人本来只想安安静静当个看客群众,其中不乏有人仇富,也或许是这为首男人的同党,被一煽动,立刻嚷开了:“洛氏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那人又道:“我记得洛家可还开着书院呢,本以为是个讲理的人家,没想到真是看走了眼。还有人去洛家的书院念书?呸,念得都是是非颠倒、黑白不分吧?!”
闻言,一旁拿着棍子的人举起棍子,高声道:“砸了他们书院!砸了他们书院!砸了他们书院!”
周围不乏有起哄者,大抵是些贫困又欺软怕硬的主,倒是洛萝认识的几个大户人家的熟面孔,皱着眉一句话也不说。有分辨能力的人不少,可就怕三人成虎。
事到如今,洛萝反而冷静下来了。她有什么好怕的?
洛萝也不理会那些人,直接问飞檐:“飞檐,你和我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飞檐委屈道:“小姐,奴婢那时想着给小一买俩包子吃,小一在一旁玩呢,奴婢看得清清楚楚,是那混蛋拿棍子打小一,小一躲了几下,被那人追着打,小一才反过去咬了他一口。”
方才小一那一瘸一拐的样子洛萝不是没看到,这阵心里气得一抽一抽的,又摸了摸小一的脑袋,小一也哼唧几声,又垂下脑袋舔着受伤的腿。
听到飞檐这么说,那边急了,指着飞檐骂骂咧咧起来:“你这贱人别胡说!若不是这小畜生咬了我兄弟,我兄弟会拿棍子打它?”
一边执着一个理,怎么说都矛盾,怎么说都不对。
洛萝又看向那男人,心平气和道:“这件事,你打算怎么解决?说来我听听。”
男人见洛萝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瘦瘦弱弱的,看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自然不把洛萝放在眼里。又听到她这么说,以为洛萝心虚了,立马得意洋洋的说起来:“这小畜生咬了人,咱们治病的钱总得给吧?诶——,可不止是几片布带子的钱,谁知道这小畜生有没有什么病呀你说?而且,我兄弟这段时间下不了床,误工费总得给吧?你洛府不缺钱,怎么说也该拿个白银百两表表诚意吧不是?”
飞檐又激动起来。白银百两,什么概念,条件差一点的,一辈子也赚不到那么多。便是她也要大半辈子才能赚那么多钱,飞檐啐了一口,恶声道:“你不要脸!你分明是在讹人!”
那人只当飞檐是空气,依然看着洛萝,笑得不怀好意:“洛小姐,这点钱对于您来说,不是什么大数字吧?我便给你三日,三日后我来取钱,若是没有,就别怪兄弟几个砸了你家书院。”
洛萝看着他,面上没一点波澜,甚至对他微微笑了一笑。
那人愣了愣,洛萝却已转身拉着飞檐往回走去。方才她仔细看了看,被咬的那人垂着头不吭声,那张脸分明眼熟得很,不就是前些日子被她抓住的那个贼?
飞檐心里还忐忑的很,拉着洛萝袖子,又要哭:“小姐,你真答应要给他白银百两?我、我就是白了头也赔不出来那么多钱呀!”
洛萝却淡淡道:“不碍事,我知道怎么解决。”
既然有现成的、解决的办法,还用得着她多动脑子去烦恼这件事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