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见月一月二的时候,在场的烜赫权贵子弟目光皆微微一变,有些凝重,甚至还有些畏惧。
他们常年待在上京,在看见月一月二的时候,就知道来人是谁。
只是,月王府那个不可一世的小祖宗怎么也来了北园?
如果早知如此,今日无论如何,这染苑北园他们也是不会来的。
毕竟,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月无暇,依着对方那锱铢必较,阴狠毒辣的性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过,今年的花神节,似乎格外热闹。
离京五年的连世子和容大公子,五年未曾出府的玉小公子,以及睚眦必报的月小祖宗,这上京四公子,容貌最为出挑的四人,还是第一次聚在了一起。
连枢之前派人查过月拂,当看见那些清一色银色衣衫的侍卫之时,心中也已经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她就说那声轻笑听上去似曾相识,原来是那天在三笙阁中的蓝衣少年。
月拂。
好巧,竟然又见面了!
然后妖治的眉梢轻轻一挑,魅惑众生的容颜多了些许似笑非笑,唇角勾起的弧度染了一抹玩味。
容逸在月一月二出现的瞬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连枢的身边,对着她低声道:“完了完了完了,连枢,你完了。”
然后看着连枢,一本正经地说,“连枢,你真的完了,月拂都找到这里了,肯定是要找你算账。”
“我当时还付了半两银子。”连枢不急不缓地掷出一句。
容逸:“……”
现在是惦记那半两银子的时候么?再说了,你连王府什么时候那么穷了?!
轮椅之上的玉子祁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清冽薄淡的眼眸中浮现了一抹细碎的涟漪。
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一只骨节分明却略显苍白削瘦的手缓缓挑开了软轿的帘幕,露出了一张五官无一不是精致到挑不出一丝瑕疵的容颜。
那人脸色,是那种病态而又精致的苍白,如寒玉一般,看上去便是凉入心骨的那种寒,不过却没有多少人气。凤眸深邃如墨,如一潭死水,静无波澜,隐约中还带了几分难掩的戾气与病倦之气,左眼眼尾之处,有一点墨色的泪珠,衬得那张本就苍白孱弱的容颜,更加面无血色,一眼望去,有几分幽凉阴冷的摄人心魄。
软轿中的蓝衣少年微微抬眸,略带阴冷的目光,没有一丝偏差地落在了连枢身上。
苍白冰冷的唇轻启,“连世子,好久不见啊!”
对上月拂的目光,连枢唇角噬了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月王爷,别来无恙啊!”
那些月卫将软轿放下,月二上前俯身掀开轿帘。
一道魅蓝色的颀长身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修长白皙的手中,把玩着一个浅蓝色的绳穗,绳穗的下端,吊着个半两碎银子。
月拂指尖缠着绳穗,在容逸一脸防备之下缓慢地走到了连枢的面前,将那半两银子在她的面前晃了晃,勾了勾唇,苍白的脸上说不出是玩味还是阴冷地开口,“连世子,你不会真的以为半两银子,就可以嫖了本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