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笑了,不茫茫人海,找两个人有多难,就算我找到了,我又该如何开口跟他们呢?难道你们好,我是你们失散多年的女儿?” 这话张玉柳不接颜倾自己都觉得好笑,最后笑着摆摆手,道:“既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失踪,就算是找到了,也不过是自寻苦恼罢了。” 听着颜倾略带嘲讽的声音,张玉柳喉咙一哽,一时间也不知道什么。 她默然垂首,长袖中的双手无意识地揉捏着手帕,脸上有着颜倾看不懂的惆怅。 “也许他们,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 颜倾微愣,最后道:“也许吧。” 随后两人又多多少少聊了些其他的,直到张玉柳身旁丫鬟弯腰低声提醒道:“夫人,我们出来的时间太长了,该回去了。” 张玉柳一看外面的色,这才惊觉原来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她不由低笑道:“跟颜姑娘聊得太高兴,连时辰都忘了。” 着丫鬟扶着她站起来跟颜倾道别,“也不知是不是缘分,今日与颜姑娘一见,竟觉得十分亲切,像是自家人一样。往后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再好好聊聊。” 完略带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颜倾也站了起来,“会有机会的。夫人,我送您吧。” “劳烦了。” 看着那辆马车的影子从眼前消失,颜倾撑着伞静立了一会儿,转身回到了院子。 见到远书,她立刻将腰间的圆筒递给她,吩咐她送出去。 …… 驿馆。 张玉柳看着书案前的颜雄,眼神复杂,她慢慢上前两步:“老爷,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颜雄本在看信,闻言一愣,他抬头疑惑道:“为何这么问?” 张玉柳看着他,“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颜姑娘就是颜倾?” 颜雄的手一僵,脸色有些不自然。 他将信放进信封,随手放在书案上,这才站起来走到张玉柳身边扶着她的手,道:“你误会了。” “误会?” 颜雄点头,他将张玉柳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也在她一旁坐下,慢慢道。 “比颜倾非彼颜倾,倾儿早就去世了,她们只是同名而已,这只是巧合。” “同名?” 张玉柳不相信,“不,不是巧合。她们的样貌明明长得也很像,她们根本就是一个人!” 张玉柳转过头来道:“老爷,她是您的女儿啊。” 起女儿,颜雄恍惚了一瞬,他的眼里满是回忆。 他不是没怀疑过,但除了样貌和姓名,这两个人实在差的太远了。而且看颜倾的样子,她根本就不认得他。 “柳娘,你看清楚了,这个颜倾会医术有胆量,她是无药神医的徒弟,更是拍卖场护着的人。你觉得,她哪里跟倾儿像了?” “我……” 张玉柳哑口无言,她何尝不知道她们之间相差甚远,可是…… 骤然间,张玉柳想起颜倾跟她的话。 “老爷,她她生过一场大病!她失忆了!她把之前的事都忘记了!” 颜雄明显一愣,“失忆?” “她自己是个孤儿,之前生过一场大病,失忆忘了所有的事,就记得自己叫颜倾。” 张玉柳的眼中闪出丝丝泪花,那是激动的,“老爷,她就是颜倾,就是您的女儿啊。” 这下连颜雄都有些动摇了,颜倾她,真的会是那个孩子吗? …… 院书房。 “姐,方才颜夫人……” 颜倾趴在书堆堆里,翻找着相关书籍。 “也没什么,不过估摸着你家姐也许真的是相府姐也不定。” 远书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姐不就真的找到亲生父母了?恭喜姐!” 颜倾找到一本书翻看起来,闻言表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 “这有什么恭喜的,若我真是他们的女儿,那颜相见我这么多次都不曾认出,可想而知他对这个女儿印象并不深,不定还不怎么喜欢呢。” “姐怎么能这么想呢,您之前不是也相爷是个值得一赞的人吗?怎么一转眼就不相信他了呢?” 闻言,颜倾百忙之中抬起头,看了远书一眼。 “远书,你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远书不明所以。 “是人心。” “啊?” 颜倾不曾解释。 若之前她对颜雄的印象还不错,那么颜夫人这一行,倒是让她持观望态度了。 见颜倾不想再这件事,远书也很识趣的不再提了。 “姐,您选在峥武大赛前两义诊,是不是故意的?” 远书帮颜倾收拾着她翻的乱七八糟的书册。 “没错啊。”颜倾自己坐在椅子上,慢慢翻阅着手上的书本。 “可是那之后便是峥武大赛啊,姐这个时候办义诊,就不怕引来一堆江湖人士求药?” 远书认为,峥武这么重要的赛事,如果前来求药的人太多,姐该如何应对。 “就是要引来江湖人士,放心,我心中有数。我是看病,又不是发药,不然可不得破产了?” “姐心中有数就好。” 颜倾笑了笑,继续沉迷于查找古籍中关于血花石的信息。 不知道为什么,在所有人都认定它只是个传的时候,她坚定的以为它一定存在,并且还现世了。 如果白棋碰上的那个实力暴涨的人真的是因为血花石才变成这样的,那就太危险了。 拿着这块石头的那个人太危险了。 一边整理着颜倾的书册,无意看到千足蜈蚣这个名字,远书似乎想起一件事。 “对了姐,您记不记得您之前提过的那个揭皇榜献药的人?” 颜倾找的认真,一时有些没想起来,“谁?” “就是三王爷中毒那次,有人揭了皇榜献药,然后三王爷就好了那次。” 远书这么一,颜倾才突然想起来。 对了,都把金矿给忘了。 “那件事最后如何了?那人可有见到皇上?” “远书正要呢?我们后来打听到,那人根本没见到皇上。确切的,那人还没进宫就被绑了。” 颜倾抬头,有些惊讶:“被绑了?” “可知是谁绑的?” “绑饶是一群黑衣人,看不出身份。不过我们的人查到,那群黑衣人最后进了太师府。” “太师府……” 颜倾若有所悟,她忙问道:“那那人现在可还活着?” 远书沉默一瞬。 颜倾一下就明白了。 眉头微蹙,太师府未免有些猖狂,如此光明正大,也不怕被人捅了窝去! 深吸一口气,颜倾沉静半晌。 不过最后终是看不下手中的书册,她扔了书,起身朝外走去。 “姐您去哪儿?” “四处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