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读小说网-在线免费阅读小说 > 其他 > 商业解决师 > 第112章 天灾人祸

商业解决师 第112章 天灾人祸

作者:煮海听风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5-02 02:43:27 来源:258中文

水善瞥了花姑两眼,隐隐窃笑,一闪身挤到司天和花姑中间,霸占了花姑的位置。

水善还不忘朝她得意的吐吐舌头,“不好意思,我是压寨夫人。”

水善故意加重‘压寨夫人’四个字。

既然他们一个个都想她当这个寨子的压寨夫人,她就好好摆摆压寨夫人的架子,摆架子这种事,她可是信手拈来。

“花姑,去煮锅热乎乎的粥,等会寨主解决完事情肯定会累,需要吃点暖胃的东西。”

水善挑着眼角,不客气的指使花姑。

花姑被挤到一边正气着,被新来的丫头这副主人模样的指使,压制不住的顶了回去。

“我是寨主的人,只听寨主吩咐,想喝粥自己去煮,真把自己当跟葱。”

水善凝聚起周身的威严,眉毛一竖,沉声一喝,“放肆,我是你主人的夫人,便也是你的主人,敢这么和主人说话,这就是你的忠心?”

花姑被水善赫然一喝吓了一跳,感受着身旁人突然高贵而陌生的气场,让人不自觉卑微、臣服。

想顶嘴却说不出话来,手紧紧捏着,不知觉间已是满手心的汗。

“还不快去,等着我带你到寨主面前去说道说道?影响寨主对付敌人,你是想害死谁?”

水善连着质问,气势一下比一下凌冽,彻底吓住了花姑,转过身就乖乖往厨房去了。

“小样,和我斗!”

水善得意的扬着嘴角哼哼,司天突然从肩膀后伸过头来,“看来压寨夫人的身份你已经接受了,是不是很期待三天后的婚礼?”

司天湿热的气息喷在水善白嫩的肌肤上,引得她浑身一阵鸡皮疙瘩,下意识闪到一边远离他,冷着一张脸,没一点好脸色。

这个人三番五次不识趣的靠她那么近,总有一天要好好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大敌当前不好好备战,嬉皮笑脸没个正行。”

司天笑呵呵的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其实与她倒是挺像的。

“夫人都教训了,为夫就严肃认真的好好备战。夫人一边看着,看为夫如何兵不血刃的将这些强盗赶回去。”

山下的包围圈慢慢往山上移动,密密麻麻的火星照亮夜空,排列着整齐的队伍向山上而来。

但那些星点移到半山腰,渐渐开始杂乱五章的分散开去,像是一群失去指挥的盲人,迷了方向胡乱瞎闯着。

司天优哉游哉的抱着手臂,靠在一棵大树上,看着山下越来越没了章法的队伍,得意的挑下眉尾,伸了个懒腰。

司天指挥着身后一大群寨子里的兄弟们,“走,跟我下去会会老朋友。”

除了女人孩子们,几乎所有人都跟着司天下山了。

水善也好奇的想跟着下去,却被彩儿拉住不准,“男人的事女人不能掺和。”

水善一下甩开彩儿的手,快步跑着跟上大队伍。

她才不管什么男人的事女人的事,关乎寨子存亡的大事就是所有人的事。

她虽然是迫不得已待在这的,但要是寨子被攻破,自己岂不是也可能落入那个周老大的手里,肯定比现在危险多了。

水善快跑几步就追上了最前面的司天,两个监视她的人时时刻刻守在她身后一米的位置,谨防她逃跑,但也完全不阻拦她的任何行为。

“我也一起去看看。”

司天没有拒绝,不正经的朝她抛了个眉眼,“我的夫人真是好,愿意与夫君同进退。你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害怕我有个三长两短?夫人放心,为夫身经百战,战无不胜,一个猪脑子的笨蛋三两下就收拾了。你我二人就当乘着月色出来散散步,又浪漫又充满诗意。”

司天恶心的拉起水善的手往自己脸上贴去,水善嫌恶的用力挣脱,将手背到身后,在衣服上用力蹭了好一会。

另一只手指着前面道,“那里好像有人。”

所有人停下了脚步。

只见漆黑的树林中,刺眼的火把越来越靠近,一群穿貂披裘的粗野男人们出现在视野中。

身材一个比一个魁梧高大,看着就充满压迫感,每人手中举着一把火把,将黑漆漆的树林照的通亮。

“周老大,又来了?”

司天嬉皮笑脸的打招呼,口气满满的调笑和挑衅。

被叫周老大的人咧咧满嘴的大黄牙,冷笑一声,“云舟寨寨主常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最近听闻你回来了,为了见到你,不得多往云舟寨跑跑。”

水善好奇的往前又凑了凑,这才看清火把阴影下周老大的样貌,十足十的粗矿汉子,这就是茶摊老人家的儿子?

“不知道周老大想见我做什么?”

两个兄弟举着火把在前面给司天照亮。

司天靠在一棵大树上,悠闲的抱着手臂和周老大闲聊,完全没有被对方密密麻麻的手下吓住。

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火光,和他们这几十个人的队伍相比,简直天差地别,光阵仗和气势就已输了大半。

周老大往地上啐了口痰,“寨主这是明知故问,带着你的兄弟入伙我们鹰咀寨,大家一起发财一起快活。你们云舟寨的人……都来了?就这些?”

周老大瞟着司天身后的几十个人,嘲讽的哈哈笑起来,身后的手下们也跟着嚣张的大笑起来。

说是什么拉人入伙,这看不起人的嚣张态度,分明是来强制威胁的。

要敢不乖乖听话,就把他们打得听话。

云舟寨的人确实少得可怜,在这的都是寨子里有战斗力的男人们,加上寨子里的女人孩子,一共都不到四十,只是一户普通乡绅人家的人数,周老大看不起也是正常。

司天不慌不忙的玩着指甲,轻轻一笑,抬起眼直直对上周老大的视线。

“周老大来拉帮入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我云舟寨可谓再熟悉不过,哪次来不是连寨子都没找到,就灰溜溜的回去了?

今日周老大将整个鹰咀寨的人都带来硬闯,应该是徐老爷给你施加压力了吧,不得不带着弟兄们来端了我云舟寨的老巢!”

周老大满是不屑的表情瞬间变脸,粗矿的脸庞上凝聚起愤怒和为难的复杂神情,恨恨的盯了司天,好一会才咬牙切齿的道,“你敢截徐老爷的粮,你是故意和我过不去!”

司天装傻的掏了掏耳朵,沾着耳屎的手指凑在嘴边一吹,奇怪的笑起来。

“周老大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是山匪,干的就是劫财抢货的勾当,徐老爷胆子大,敢从我们这片土匪窝里过,遇着我们被截了货,只能说他倒霉。这在我们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嘛!”

水善乐滋滋的看着司天和那个周老大斗法,看着周老大脸气的发黑,刚想开口,被司天一下抢了声音接着道。

“您说这徐老爷也是,他可是做生意的有钱大老爷,最是了解我们这儿全是杀千刀的山匪,却还不知死活的往这儿运粮,不是自己找死嘛。要是听了你父亲的话,绕点路,不就什么危险都没了?”

司天调侃的提起了山下茶摊的周老人家,他在那摆茶摊,就是为了提醒过路的人,此处危险,山匪出没,让过路的人要小心些,最好绕路走。

周老大最忌讳别人提起他父亲的事,司天却不知好歹的搬出周老父亲调侃,瞬间激的周老大怒其中烧,所有理智都被烧光了。

周老大能不生气就怪了,自己当山匪干尽坏事,父亲却在自己的地盘拆自己的台,这叫什么话。

偏偏自己是骂也骂不走,打也不忍心打,只能任由父亲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摆了十几年的茶摊,当了十几年的守路人。

而自己也被人在私底下笑话了十几年。

“徐老爷是我鹰咀寨保得人,你敢在这片地盘动他的货,就是跟我周老大过不去。”

司天夸张的‘哟呵’一声,“周老大混得不错啊,都和有身份的大老爷攀上关系了,看来过不久我也要改口叫你老爷了。我都不知道山匪什么时候不再拦路截货,反倒替人护货!有钱果真了不起,连杀人如麻的山匪都能收买。”

周老大忽略司天的冷嘲热讽,冷眼威胁着,“你最好把徐老爷的粮一分不少的还回来,也许我还能向徐老爷说说好话,留你一条命,否则今天我就血洗你云舟寨。想想寨子里的兄弟们,别为了自己的义愤害死所有人。”

司天微垂着头玩着手指甲,嬉皮笑脸的眼眸里,渐渐染上了认真的神情。

嘴角的笑慢慢收敛,薄薄的嘴唇轻抿着,蔑视的猛一撇嘴,抬起了视线。

“当山匪也要有山匪的骨气,你连当山匪的资格都没有。你不是想要徐老爷的粮吗,到茅坑里去找吧,具体哪个茅坑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见着又脏又臭的东西捡回去就是,不是粮也是和粮一样,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水善‘噗嗤’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一开先例,身边的人全都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这个司天还真是有意思,大敌当前,临危不惧,还能稳如泰山的开玩笑,定力很是不错。

周老大被羞辱,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司天大骂,“敬酒不吃吃罚酒,不乖乖听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嘿,你真是奇怪。你说要粮我就告诉你去哪儿找,现在又恼羞成怒,真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你这脸都老成麻花了,还在这装嫩。”

水善站在一边撑着树笑得肚子疼。

周老大已经被嘲笑的没了脾气,伸着手上抖下抖的直指着司天,对着身后的手下们一声令下,“兄弟们,把云舟寨给我灭了,最先闯进寨子的人,赏银百两。”

周老大身后乌泱泱一片人,齐齐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一束束火把上下挥舞起来,所有人被那百两银子勾引了斗志,个个像打了鸡血,充满活力。

“司天,你肯定以为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攻不上去吧,实话告诉你,这一次,你输定了!”

司天微微蹙眉没有说话,指挥着云舟寨的兄弟们回寨子里,朝周老大欠打的挑衅一笑,“那就祝你好运,我们在寨子里等你喔!”

说完,几十个人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树林里。

周老大想追都找不到人影,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或者是撞了鬼,怎么跑的这么快。

水善一直好奇司天究竟是怎么成为云舟寨的寨主的,又是凭什么保护的这群兄弟们?

直到刚才,看见他带着所有人,饶有章法的穿梭在树林中返回寨子,身后的周老大一行完全摸不清他们的位置和方向。

她这才发现——这个云舟山被布下了阵法。

怪不得他们这么少的人、这么弱的战斗力,还能平平安安在土匪窝里建起寨子,占得一席之地。

怪不得司天又不会武功、又没什么特别,还受到尊敬,原来还有这么一手。

只要在山下布好阵法,占据绝佳位置便能守得阵地安全,任凭敌人再多,不得要领也只会被耍的团团转,困在树林中,最后灰溜溜的落荒而逃。

水善对阵法机关之类的不太懂,也看不出司天布的是个什么阵,但既然能一次次的挡住周老大的进攻,自然是有些厉害的。

司天毫不担心的和白草坐在院子里喝粥,水善也嘴馋的要了一碗。

花姑本来还很是不愿意,被她威严的警告了两眼,还是老老实实端给她了。

看来花姑是个欺软怕硬的,之前几天怎么没发现,白白被冷嘲热潮的听了几天教训。

寨子里的人自然没有司天稳得住,全都紧张的聚在寨子外,密切关注着山下的情况,还时不时向他们传达一下。

消息自然是一次比一次让人放心。

周老大的战斗力比想象的高不到哪儿去,带了一大帮的人来,结果不一会就全部被困在了树林里。

火把的光亮从开始的包围圈变得杂乱无章,七零八落,全部分散开来,像迷了路的蚂蚁,撞头乱窜。

“刚才周老大的话可是在暗示你,寨子里有奸细,你不担心?”

水善小心吹着碗里的热气,小口小口吃着。

白草沉默着侧眼看着她,这个人每次见到她,都用一种令人瞩目的探究眼神放肆打量。

也不知道他在打量什么,那么好奇!

司天对水善的问题只咧嘴笑了笑,说了声“你猜?”

然后兀自欢快的吃着他的粥。

传信的人欣喜的大笑着从寨子外跑进来,“寨主,他们已经彻底乱了,肯定坚持不了多久了。”

司天咽下嘴里的粥,满意的点点头,却突然又跑来一个传信的人,这次却是满脸的慌张。

人还没进到院子,就惊慌的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周老大要放火烧山。”

司天舀粥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下意识仰头看向漆黑的天,闭上眼沉吟了一会,突然嘴角咧起小小的自信弧度,不慌不忙。

“烧不起来!”

“烧不起来!”

一模一样的话同时响起。

司天好奇的陡然睁开眼,看向水善,表情充满惊喜和浓浓的趣味。

“夫人竟然和为夫想的一样,看来我们果真是……”

“打住!天象而已,和缘分之类的全无关系。”

司天被截下话头也不恼,对这个夫人是越来越感到好奇了。

司天支着下巴,凑近她笑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水善自觉的避开司天的靠近,优雅的喝着粥,淡淡道,“寨主怎么看出来的,我就是怎么看出来的。”

水善将问题甩还给司天。

她自然不能告诉他,自己对生灵万物有着比常人更敏锐的感知能力。

清冷的风钻进脖子,微微的发凉,空气湿润清透。

虽然现在还没有要下雨的征兆,但根据空气湿润程度的感知,半柱香内肯定会下雨,而且还是连续性大雨,不到明天早上是不会停的。

“这个周老大也是够笨的,选在今天要下雨的日子烧山,不是惹笑话嘛。”

水善干干净净的喝完碗底最后一口粥,擦擦嘴离了座位,“你们慢慢吃,我去睡了。”

今晚的事已成定局,周老大翻不出大浪来,他烧山的计划也绝对不会成功。

接下来就是周老大的独角戏,没什么看头了,还是上床睡觉来的舒服,下雨天最是窝被窝的时候。

外面的闹剧什么时候结束的水善不知道,身体包裹在暖烘烘的被子里,门窗关的牢牢的,雨滴答滴答敲打在窗子上的湿润声音,如摇篮曲般催人入眠。

水善口渴的舔舔嘴唇,慢悠悠的转醒,睁了睁朦胧的睡眼,顿然发现一股刺目的光亮。

塌边小几上的茶盏顿时从手中一松,掉到了被子上,茶水湿了大片被褥。

水善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视线里出现一个黑漆漆的黑影,蹲在塌边。

那刺目的光亮从他手边发出来,一下又掩下去。

黑影见她突然坐起来也吓了一跳,一下朝她扑来,准确堵住了她的嘴。

水善嗯嗯啊啊的又是踢又是打,剧烈挣脱着面前这个梁上君子的钳制。

可对方力气很大,把她压在床上完全无法挣脱开,被捂住的嘴也发不出呼救声。

水善无法,直接张开两排牙齿,一用力,一口咬住对方的掌心。

对方显然感受到了剧痛,猛地想要松手,水善却是死死咬着不松口,两排牙齿夹着小块嫩肉,恨不得把对方的肉咬下来。

刺鼻的腥甜味弥漫了整个嘴巴。

“快松开快松开,我的肉要被你咬掉了,你是属狗的吗?”

黑影终于说话了,大呼着手疼,拼命将被咬的手从水善嘴里解救出来。

水善猛然听见这个声音,嘴巴一松,神情一呆,是司天!

“你这个变态,大色狼,伪君子,偷偷跑我房间来干什么,占我便宜吗!”

水善一下从床榻上跳起来,抓着枕头就追着司天打。

司天抱着脑袋在房间里窜来窜去的乱跑,不停的小声求饶着,像是怕被别人听见了难堪,声音压得极低。

司天狼狈的只管逃,根本不反抗,完全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我打死你这个衣冠禽兽,平日看着人模人样的,大晚上就偷偷往女人房间钻。无耻!下流!不要脸!臭流氓!我打死你,打死你——”

“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我错了——”

司天抱着脑袋不停的逃,水善抓着枕头不停的追。

两人就在房间里绕着圈的跑,门外的木头硬汉隐隐跳动下眉毛,打破万年不动的僵硬表情。

窗外春雨淅沥,逶迤群山安然寂静的享受着春雨的滋润。

小小的嫩苗从湿润的泥土中破土而出,掩盖去房间中荒唐而又好笑的打流氓大戏。

接下来的后半夜,水善拥着被子一刻都没睡着。

看似正人君子的寨主司天,其实也是个无耻之徒,这些天她都被司天的表象所迷惑了。

现在看来,这个寨主也是个不安全的主,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必须放手一搏。

约定好的十天已到,一早起来,寨子里的人已经忙碌开了。

各家忙着做早饭,炊烟袅袅升起,带着热气腾腾的饭香,勾的馋虫骚动,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新娘子好!”

水善正开着院门,被路过的女人突然一喊,脚猛地踩碎一块石头,差点崴到脚。

新娘子啊,今天就是她和司天的十日之约啊,也是她性命攸关的日子啊!

水善心里慌的很,想找个人说说话,便去了彩儿家,还没到她家,就见到司天和白草站在寨子外的一片树丛里,神神秘秘不知说着什么。

司天将一个黑色包裹交给白草,里面的东西虽严严实实被藏着,却依旧隐隐透出些奇怪的亮光来。

水善一瞬间就被那黑包裹里的东西吸引了,想起昨夜司天夜闯她房间时,也有一束奇怪光亮,不会就是这个吧?

脚不自觉向他们靠近,脚踝上的铃铛欢快的跳跃着,发出兴奋清脆的悦耳声音。

“你们拿的是什么?”

水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个黑包裹,司天和白草显然都被突然冒出的她吓了一跳。

司天大步迎上两步,站在了她的面前。

水善看都没看他,推开他挡住的身体,侧身往他身后看去,却见刚才还站在那的白草突然不见了身影,带着那个黑色包裹。

水善奇怪的转着脑袋到处找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全是树木,眼花缭乱的找了半天,也没发现白草的身影。

“白草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刚才你给他的是什么,我看见好像在发光,是什么宝贝还用黑布包着,难道是怕被人抢吗?”

水善还在找白草,司天抱着她的肩膀往院子的方向走。

水善分散的注意力一下被他亲密的接触召集回来,挣脱他的臂弯,和他保持一臂距离,这才发现自己在往回走。

回头望望彩儿的家,最后还是不去了。

“问你话呢,哑巴了?”

司天落水善半步,跟在她身后,“没什么东西,你哪儿那么大的好奇心。今晚上就是我们的成婚大礼,夫人可准备好了?”

司天挑逗的眨下眼睛,抛了个媚眼,伸手过去就要牵水善,被水善一下灵活的避开。

一提起今晚成婚的事,水善瞬间什么好奇心都没了,一点都不想见着身边这个男人。

水善板着脸快走两步拉开了距离,突然又停下脚转过头来,大骂了一声臭流氓!

司天委屈的瘪瘪嘴,“都说是误会,你怎么就不信呢。我不是流氓!”

司天大喊着解释,水善却早已经跑进自己房间不见了身影。

司天可怜的叹了口气,收敛起眼眸中的不正经,明亮的双眸缓缓染上一缕看不懂的深沉。

放手一搏的时机,选在花姑带着几个女人给她更衣打扮的时候。

水善支开了彩儿,将房间其他几个女人全部放倒。

她的动作很快,悄无声息,完全没有引起外面两个木头男人的注意。

接下来就是那两个棘手的家伙了。

“不好了,来人啊,新娘子跑了——”

一声惊慌的大呼声突然从房间里传来。

守在房间门口的两个木头男人对视一眼,表情一凝,一脚踹开门猛地冲进房间。

水善迎头便将一把黑灰扔了过去,瞬间迷住两人的视线。

两个男人挥舞着双手不停抹脸,水善趁机从敞开的大门往外跑。

两个木头男人视线模糊的见到房间里四处躺着的女人,紧接着一个白色身影从身边一闪,消失在门口。

“追!”

两个木头人朝着白色身影逃离的方向快速追寻,却不想对方竟然是个会轻功的高手,速度一点都不慢,狡猾的一下跑出寨子,钻进树林。

白色身影钻进树林后更是如鱼得水,更难捉摸行踪,步步紧追着却怎么也抓不到。

“快通知寨主,人跑了。”

其中一个人一开口,另一个人默契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哨子来,放进嘴里猛力一吹,尖锐的哨声似要刺破耳膜般,悠悠穿荡在树林中,久久不绝,波及范围极广。

不一会,安静的树林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聚着喝喜酒的人都应该赶来了。

水善一个劲的往前奔跑着,她不敢回头看,也没有时间回头看,她知道那两个木头人就在距离不远的位置,只要稍稍停顿就会被抓回去。

头上金晃晃的钗环摇摇晃晃,发出清脆的声响。

纯白的中衣沾上了树林里的落叶和泥灰,双腿麻木的不停交叠着跑动,视线机警的观察着周围,寻找着三角形的小记号。

昨夜她跟着司天从树林里出来,发现树林里布了阵法,便一路做了记号,为了方便逃跑。

虽然这是个死办法,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办法,但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

她只能依靠着那些记号回到昨夜和周老大会面的位置,周老大既然能不受阵法影响上到那儿,前面的路相信就不难找了。

水善祈祷着这个方法管用,祈祷着她能顺利找到第一个记号标记点,然后顺利的下山。

但这样的计划没有完全的准备,也不曾经历过试验,终究……很难成功。

水善还是迷路了,她迷失在了树林里,找不到方向亦找不到自己做的记号,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不停往前跑着。

可不管她怎么跑,面前的路都是那般的熟悉,像是已经走过的路,反反复复的出现在她面前。

这是个让人绝望的情况,但两个木头人不见了,许是这绝望中唯一一点安慰。

水善双腿已经跑的虚软无力,靠在一棵大树上用力喘着粗气。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树林中阴风阵阵,呼呼风声带动着飒飒树叶声,很是有些吓人。

天黑了,他们也应该更难找到她了吧,至少现在她应该是安全的吧?

水善如是安慰自己,一直警惕的观察着周围有没有火光的痕迹。

阵法再过厉害,若他们点起火把寻找,必会暴露他们的位置和方向。

黑夜对她是保护,对司天却是莫大的阻碍。

水善靠在树上暂缓休息,她需要调整体力寻找方向,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只会适得其反。

可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她对阵法一窍不通,既无法破解,也不知什么应对之法。

“我是真的要被绑在这当压寨夫人了吗——”

水善可怜的放眼望着周围黑漆漆的夜色,视线所及之内全是巍峨高大的树木。

昨夜的大雨下了整整一夜,空气都还带着湿润的水汽,清新的泥土味比想象的让人舒心放松,闭上眼,感受着来自大自然的真切拥抱。

水善突然对着空气大吼一声,像是宣泄情绪一般。

“算了,被抓回去就被抓回去,大不了再死一回,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嫁人的!”

水善放松了心情,干脆手脚一伸坐在树下休息起来。

她向来懒散,刚才那么疯跑一通还真有点累,捶了捶酸疼的双腿,突然身体晃动一下。

“这是……”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体更加剧烈的晃动起来。

一股强大的、逼迫的压力袭来,积压着她的胸口,感觉让人喘不过气来。

水善这时才猛然惊醒,不是自己身体在晃,是身下的地面在晃,发生地震了?

地震两个字一闪现在脑海,耳畔就猛然想起几声惊恐的尖叫。

那尖叫声短促而惊惧,如同鬼魅般嘶哑,悠悠随着风声飘散在空气里。

水善都没来得及感到惊悚,想要扶着树站起来,只见漆黑的视线中,猛然一面巨大的黑布朝自己袭来,速度迅速而激烈,席卷着高大的树木挤压而来,劈头盖脸的笼罩上她的身体。

水善下意识抱着头,害怕的闭眼尖叫,直到黑布接触身体的一瞬间才知道那是什么。

昏迷前脑中最后一缕意识是在可怜的哀嚎——居然遇到了山崩,她也太倒霉了吧!

……

夜幕笼罩下的云舟山娇小、嘈杂、喜庆,而这片混乱之中,一个漆黑身影,高高站于山顶之上,如俯视苍生的神一般。

黑影双掌凝聚黑气,密不透风的黑气席卷着包围整座云舟山。

娇小的山峦在黑气弥漫之下,骤然晃动起来,像天地棋盘中一枚小小的棋子,晃动着它的位置。

烛火闪亮的云舟寨中,众人惊慌的尖叫窜跑起来,陷入巨大的慌乱。

黑影俯视着众人的惊恐无助,冷冷勾唇,不带一丝温度。

……

水善醒来时自己还是坐在树下,只是这棵树显然不是她失去意识前靠的那个地方。

钗环散落,披头散发,浑身上下脏的不成样子,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纯白,完全是从泥里裹出来的,满头黑发粘着黄橙橙的泥巴,粘在一起。

眼前一片开阔暗黄,铺天盖地的泥石从天而降,滑落出一条长长的泥道,一直通到山地底下,如同壮观的瀑布般,将沿途的树木全部击垮倒塌,一眼便可望到山底。

司天和一群身强体壮的男人们在泥沙中不停挖着什么,女人们则围在一起伤心的哇哇哭泣。

在原本景色优美、视为乐土的地方,已经不见房屋寨子的存在。

残柱断木从泥沙中露出痕迹,证明着这里曾经住着人家。

水善想起昏迷前铺到身上的沉重泥沙,山上发生了山崩,寨子全被毁了,而她被救了出来。

水善细细数着面前的人数,1、2、3、4、5……38、39。

只有三十九人还活生生的站着,而在女人哭泣着围拢的地方,躺着七个人,浑身都被泥沙脏透了,一动不动的并排躺着。

一共应该四十七!

男人们汗流浃背的还在拼命挖着,还有一个没有找到,可能还在地底下躺着,可能还有一丝气息,等着有人去救她,可能,可能还没有死。

所有人都这样期盼着,期盼着能有第四十个人好好站着,期盼着能再少死一个。

“找到了!”

伴随着一声充满惊喜的大喊,所有人期待的围了上去。

男人们抛弃工具全部用手刨着,双手被石子擦伤却全然不在意。

“用力,快点,快点!”

有人着急的大喊,大家齐心协力将那被泥沙染透的身体从土里掏了出来,露出头来,是一张熟悉的脸。

水善远远看见那张脸,瞬间身体便是一怔。

即便身上衣服早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即便脸脏的不像话,但她还是一下认了出来。

是彩儿!

水善挣扎着沉重的双腿从地上站起来,踉跄两步稳定了身体,朝人群跑了过去。

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水善努力祈祷着,可还没靠近围拢的人群,便已听见从里面传来的一声低微叹气声,“没气了!”

水善的脚步猛然顿住,心被揪了一下,呼吸瞬间变得沉重了几分。

人群里又是一阵难以抑制的悲伤哭泣声。

花姑从人群中看见了水善,像是看见杀父仇人般,突然朝着她大步冲了过来。

手高高扬起,一个脆响的巴掌就要落在她的脸上。

水善可以避开,但有一瞬间却不想避开,呆呆站着任由花姑朝她打了过来。

手掌却在落下前,在空中被一只沾满泥污的手抓住了。

“寨主,是她,就是她这个灾星引来了灾祸,她害死了八位兄弟姐妹,害得大家无家可归,都是因为她!”

花姑激愤的大骂着,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花姑再次不甘心的扬起手,还想打水善,这一次水善没有乖乖任由她打,身体微微往后一偏,轻松躲了过去,毫不畏怯的迎上花姑怨怪的眼神。

天灾**无可避免,山崩是谁都不曾预料到的事,也不是人力可左右改变的事。

不是她的错,她不会承担罪责,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对她指手画脚。

“此事和水善无关,是我没有提前察觉到山体异常,前夜连着下了一整晚的大雨,将山体泥石冲散,才会发生昨晚的悲剧,是我对不起大家。”

司天自责的跪下身体,向所有寨子里的人告罪。

大家都被他的激烈行为吓了一跳,全部跟着跪在地上,埋下身体。

悲伤的哭泣声让暗沉的天气更加阴郁,一滴滴悲痛的眼泪落进泥土中,扎根在这片曾经奉为乐土的地方。

“不是寨主的错,不是你的错,都是这个灾星女人把霉运带给了大家,自从她上山就没发生过一件好事,都是这个女人害苦了大家!”

花姑想要扶司天起来,却根本拉不动他,跟着跪在司天身边不停指着水善大骂,将所有的罪因全部归结在她身上。

将那八条可怜的性命,也都栽在她的身上。

水善不理解花姑为什么这么讨厌她,她们不过认识十天,就算有过不愉快,也从不曾有过切实的仇恨,为何对她不依不饶,带着偏见。

水善愿意理解花姑此时失去家园的悲痛,不与她计较,但她却从花姑身上感受到另外一些复杂的感觉。

这个花姑似乎有什么私心,或者是……秘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