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阑 第154章 过往

老者说道，“各位请坐，人老话多，还请各位不要着急，慢慢听我听完！”

惠心忙说道，“老人家不要着急，尽管慢慢说来！”

飞飞这时候又偷偷的摸一下老者的胡子，一边摸一边又看看惠心发现了没有。

惠心忙拉过飞飞，坐在了花园里的凳子上，乌蒙几个也各自找位置坐下。

老者显出一丝丝神往的神情，“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远到我已经记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在很久很久之前，精灵母树那时候只不过是一颗很普通的树种，有一天被一只小朱雀衔回了自己的住处，朱雀的住处是一个充满了灵气的地方，在那里树种很快的发芽生长，长成了一棵大树，朱雀的住处也搬到了这棵大树上，小朱雀生活的很快乐，除了修炼就是飞来飞去，四处游玩，大树也很快乐，在这个灵气充沛的地方生长的很是繁茂，除了吸收阳光雨露就是期待着每天小朱雀回来叽叽喳喳的和自己说话，后来终于有一天，大树修炼有成，修成了树人，于是朱雀和树人一起在大陆上四处游荡，那时候大陆上有人有妖有魔，神兽也很多，很是热闹。

精灵母树露出神往的表情，惠心看看好像听故事一样的飞飞，飞飞一边在凳子上微微的摇晃着小腿，一边吃着从屋里桌子上拿来的果子，一点也没有听自己过往的自觉。

“老人家，老人家说的朱雀就是飞飞吗？”惠心问道。

老者很是慈爱的看着飞飞，“她现在叫做飞飞吗？是啊，我说的就是我们两个以前的事，说来真是遗憾呢，那时候我们一直在一起，她叫我大树，我叫她朱雀，竟然从来没想过要给对方取一个名字，飞飞，飞飞，这个名字很好听啊！”

“后来呢？后来呢？你怎么会在这里，而飞飞去了别的地方呢？”小灵着急的催问，小灵也是把老者的话当做故事来听的，不过想到故事中的一个主角竟然是旁边的小飞飞，自然更感兴趣了。

老者笑笑，继续讲下去。

后来，朱雀觉得四处游荡有些烦了，就提议在一个地方住下来，树人自然没有异议，一向是朱雀说什么他都点头答应的，于是朱雀和树人找了一个地方住了下来，开始的时候只有两个人住，朱雀觉得烦闷，突发奇想的利用自己的血造出了一些小生命，这些小生命就是精灵，朱雀和树人都很钟爱这些小生命，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朱雀设置了结界来保护他们，并把自己学到的东西教给他们。

树人扎根大地，吸收灵气和营养来供养这些小生命，随着时间的流逝，树人长出了长长的胡子，朱雀经常拉树人的胡子取笑，后来为了让这些精灵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朱雀还用自己的羽毛造出了一些兽人来做精灵的奴仆，这样精灵就可以什么也不做，只享受快乐就好了。

慢慢的精灵们长大了，成年了，朱雀又想着让他们可以繁衍后代，树人知道了朱雀的心思，想方设法的想满足朱雀的愿望，树人的身体里蕴含着无尽的生机，树人截断了自己的一条手臂，从伤口那里流出的津液就是生命之水，成年的精灵喝下去就有可能孕育出新的生命。

惠心听到这里，只觉得心里很是酸楚，“老人家，你真是，真是……”该怎么说呢？说他傻吗？老者口口声声叫飞飞是老朋友，可是树人为朱雀所做的，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朋友能做到的，而且看起来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后悔，看他幸福满足的样子，这个傻字怎么能说出口呢！

老者哈哈笑起来，“孩子，你觉得我很傻是不是？对了，当时朱雀也说我傻，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树人本来就是这么笨的，本来就是这样直肠子脑子不会转弯的，就算是修炼成了树人也是榆木脑袋是不是？”

惠心摇摇头，“不，不是的，您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觉得……”

乌蒙倒是很理解老者的心情，看着那老者，很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乌蒙看看惠心，心里暗暗想着，若是为了惠心，自己也能这样做，为了让她高兴，付出一只手臂算什么，就是双手双脚，哪怕是付出自己的性命，只要她高兴，也不算什么的。

小白和平秋小灵只当这是一个故事来听，并没有多想，只有小虎听了很受触动，看着惠心说道，“若是姐姐想要做的事，我也可以这样做，为了姐姐高兴，一条手臂又算什么！”

惠心震惊的看看小虎，“小虎，你……”

小虎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惠心，很是坦然，“这有什么，我是姐姐的弟弟，为了姐姐高兴，丢掉一条手臂也不算什么的，就算是付出再多，我也愿意的！”

惠心拍拍小虎的肩膀，“小虎，姐姐不要你的手臂，只要你开心快乐幸福健康，姐姐会更高兴的！”

乌蒙看看惠心又看看小虎，心里一阵的郁闷，虽说小虎只是出于姐弟情，愿意为了姐姐付出一切，可是自己的心里还是酸溜溜的，刚才的那些话应该自己说出来才是。

小灵并不知道乌蒙心里有这么多的想法，着急的追问，“后来呢？后来呢？”

老者看看懵懵懂懂的飞飞，接着说道，“我确实有些傻，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考虑了自己的心情，却没有为她想过，当时我只想着让她高兴，却没有考虑她看到我受伤会内疚会后悔，后来她为了寻找让我复原的办法，到四处去寻找办法，但是我只能留在这里守护着这些孩子们，不是我不想陪着她，而是我受伤之后就再不能离开这里了，只能以这个样子永远守护在这里。”

惠心拉着小虎的手问道，“老人家，从那之后你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里吗？一直生活在这里？”

老者点点头，“是啊，我一直一直在这里！她也陪着我一起！”

惠心看看老者又看看听的有些不耐烦，在凳子上左右张望的飞飞，心里想着若是之前飞飞也是现在这样活泼好动的性子，成千上万年的只停留在一个地方，也真是难为了她，“那后来呢？她怎么会离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