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但距离拉扯开来,成德军便是蜂拥而上,没有半分的喘息,待得管亥破退敌军之后,十几杆枪矛便是平刺而出,这些基本的刺杀动作,都是平日里练得极为熟捻的了,这个时候一但发作,对面之人,就是倒地,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时之间,城墙之上的便是鲜血染红了地下。
在后面的二三十员上缭兵趁着这个时候,都是觉得大势已去,脱了战甲,丢了兵器,掉头就跑,而前面的士卒似乎是觉得怎么也跑不掉了,干脆就准备竭力死战了,这个时候他们所想的,无非就是等待的城中其余兵马的援应,可惜的是这等有见地,又有决心与郑家基业共存亡的少之又少。
管亥稍稍喘上一口气之后,便是寻得一个空挡,再一次冲上前去,争做队伍的锋头,而数之不尽的成德军甲士更是从楼道下面冲了上来,在管亥的率领之下,不断的向前撕扯着活动空间。
一具一具的尸体不断的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拼得最狠的上缭兵倒下了,这个时候城墙之上守军的意志终于是崩溃,随着一声悲怆的声音传来:“吾愿降了!”
更多的上缭兵也不断的将兵器掷在地面之上:“吾等愿降!”
……
陈兰率领着兵马不断的直奔城主府而去,这个时代指挥系统实在是乏陈可善,这便是刘晔在军事训练之中,对他们最为强调的一点,只要不是猪脑子,基本上都是牢牢的谨记在心,“无论在什么时候,面对最为强大的敌人,只要拼死将对方的首脑端掉,下面的军马纵然有所反抗,也是小打小闹,不足为据,这一点,我们姑且可以称之为‘斩首行动’了……”
而陈兰所行的便是这等斩首行动了,城主府的位置并不是什么难以捉摸的位置,顺着大道一路冲杀而前,遥遥可见,留给马明的反应时间并不多,饶是这个时候已经是收到了消息,还有什么用处。
下面的府中数十名甲士已经是在院中伫立,就等着马明拿最后的决断,“将军咱们坚守住府门,只要挨到城中的守军回援,这上缭还是咱们的!”
“回援,怎么回援,没有城主府的军令,谁敢妄动兵马?”
“咱们城中可堪一战的就那千把人,余者众多兵士,先练不过月余,这个时候送上去,不过就是一个死字,在战场之上还不就是掉头就跑!”
“可这偌大上缭城,就这样弃了?”
“还能怎么办,郑将军在外,还有三千精锐,咱们大不了再打回来就是,区区敌军,以我等对于上缭的熟悉,收复回来还不过就是迟早的事情!”
一时之间,下面的军士争论之声不绝于耳,这些都是心腹精锐,能够留守在城主府的,自然就是与郑家共存亡之辈,这个时候的马明也只是长叹一声:“东门已破,敌军直杀而来,就算遣出军士,调遣援军,咱们也等不到那一刻了!”
马明说话的时候,已经是做出了决断:“咱们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留下一点种子罢!”
“将军……”
马明摆了摆手:“无用多言了,这上缭暂且给他了又如果,敌军行动之迅速,看来对上缭早就图谋已久,这个时候要拼,不过就是更添了几句尸首而已,兄长将你们托付给某,不是让你们白白去送死的。”
说话之间,马明心思极为的清明,已经是骑上了战马:“从西面走,一路上能带多少兵马,就带出多少兵马,整顿之后去寻家兄,这上缭城,他们坐不了几日。”
说完之后,便是当先快马而出,身后的士卒无用多言,只是紧紧的跟随在后,这等时候,已经是到了存亡之局面,他们也只能跟着马明行事而已。
陈兰大军至此,却是扑了一个空,转而便是突袭城中其余三门,这个时候城破的风声已经传了开来,随着马明开西门带了数百心腹逃之后,城中便是沸腾了起来:“马明……逃了!”
接下来的一切变得出乎意料的顺利,余者上缭兵拱手而降,一些不愿意牵扯进去的,便早早的离开了上缭城,留下了空空荡荡的驻守之处,一场冒雨突袭终于守关,上缭城,就此易主。
郑宝授首的情况下,刘晔还忙着收拾残局,在这等情况之下,空气当中几乎都弥漫着火药味,这个时候,刘晔便是尽数遣出了城中兵马,往着城外敌军驻扎的所在开拔过去。
那里还有郑宝的两千多余烬,尽管刘晔知道,即便是没有他亲自插手其中,在郑宝已经死亡的情况之下,这两千多兵马也会走上意见不合,最后分崩离析的道路。
一支部队,在没有了统筹大局的之人的情况下,意志也只有崩溃,同样是在长夜,伸手不见五指,但是一丛丛火把已经是升了起来,火油的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这支军马的命途已经是注定的了。
在这等情况之下,刘晔并没有遣人上山劝降,对于他来说这个时候需要的是战士们的厮杀,磨砺,这等必胜的仗都不打,那么将来遇上强敌,便没了机会。
随着刘晔挥了挥手,龚都便是拱了拱手,勒马就往阵中而去,调遣军马,随着各种各样的传令声音下达之后,龚都已经是站在了最前头,举起了手中的兵器,大声对身边的亲卫说道:“传令给各部,咱们军中所在,悉数为主攻,没有佯攻,这寨子咱们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只消一个来回,便是可以轻易夺下,稍后某必定身先士卒,冲在最前头,拿下敌军首级,好生在侯爷的面前夸功一番,那些动作慢的,汤都喝不上的,就不要怪某家动作快了!”
而此时此刻,营寨之中的上缭兵,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满目之中全是惊恐,其实这个时候他们也还在梦中,不知道好好一场唾手可得的功业,为什么却变成了一场噩梦,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在他们没有主将的情况之下,敌将也不兴派人劝降,这个时候还不是望风而降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