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士笔记 第十三节

穿过云雾祖玛山山顶隐约可见，我盘算着再过一周应该可以爬到上面去了吧。艾琳凝神朝山顶望去，侧头想了想，一声轻哨往山顶传去，清脆响亮。

“锵……锵……”远处山顶回声传来，只见一个小白点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由上而下，瞬间飞到我们跟前，翅膀拍动卷起千层雪，然后亲昵的靠到艾琳边上，小白兴高采烈的蹦跶过去，大白和我则被吹得根本站不住脚，怎么这么区别对待啊。

“哇好大的白切鸡啊”

耳朵又是一痛，艾琳嗔道“这是冰凰，非晨露不饮，非嫩竹不食，不学无术！”

“让冰凰带我们上去吧，大白就让它自己跑上去的吧，没有你这累赘，他跑得很快的”

这是个好主意，骑鸟啊！我坐前面，她自己抱着小白坐到后面。只听她轻轻点点了冰凰的背部，大鸟就朝山顶飞去。

“冰凰？名字太没性格了，以后叫她极白吧，多有特色。要不，谁分得清啊，这么多得冰凰”

艾琳冷冷的说“你倒是给我拿出个来看看，这是雪域灵族圣地的圣兽，要绝种了，还不知道怎么给她找个伴侣呢。青鸟、朱雀、仙鹤、鸿鹄这些似乎上古就没了，火凤好像有剩下，不过也几千年没听说了，她都成年很久了呢”

“就你这冰冷性子，还做人家媒婆，一点主意都没有，你得先给她找些山鸡野鸟，让她把期望值降下来，再找几个苍鹰、天鹅之类的，她不就将就了嘛！”

“……”艾琳很无语了。

极白似乎听明白了，一个侧身，我靠我要摔下去了。好机会，我一个回身熊抱，晕艾琳姐，你倒是别坐后面这么远啊，然后我就这么一直被颠簸着飞到了山顶，下来那个吐得七荤八素。哼，有机会找个能生养的鸟儿给你配种，让你天天生小凤凰去。“极白通人性的呢”艾琳脸上终于又露出了点笑意。

祖玛山山顶寒冷，人烟绝迹，飞鸟不渡，野兽不闻，得幽静两个字。山顶地质主要是天然花岗岩裸露，大小不一的青树坚强的在缝隙中坚强的伸展开来，倒也郁郁葱葱。

山顶错落的分布着很多岩洞，雪域灵族圣地座落在一处山峰下面，比较奇特的是山峰顶有一水温泉飞流而下、喷珠泻玉，与山顶的温度极不相趁，艾琳告诉我对比这处温泉，山峰有个岩洞叫“寒洞”里面也有一处泉叫“冷泉”，泉水冰冷如雪，却不结冰，在温泉下面的一汪清潭里汇集，两者相交喷烟吐雾。

圣地房子很少，均是就地取材用花岗岩打磨砌成，外形颇为考究，与环境融合，在青树的遮掩下，远看以为就是一个花岗岩山峰而已。最郁闷的是哪个好事者将温泉水分流引到了各个房子，多么好的天然温泉本来可以给大家裸泳的。

艾琳在距离“寒洞”的位置找了个屋子让我住进去，而她的房子在最远的另一边的温泉附近，这是个让人沮丧的距离。

接下日子更沮丧，艾琳每天安排我的修习就是到“寒洞”的“冷泉”里蹲着，引寒气入体，凝练清心诀，釜底抽薪般的清除狼毒，说实话，那冻到骨子里的寒冷浇熄了我所有的欲念，我甚至感觉不到下面两腿中间了，我怕这么下去，我也不用清除狼毒了，能不能人道都是个需要验证的问题。

艾琳每天早晚都会站到最高的一个峰顶看日出日落，有时候在漫天的霞彩下，她会和着崖上的清风，弹一首婉转悠扬的琴曲，文艺青年的通病。这个时候也是一天我能见着她的两次。

她和我说修行，谈大男人的精气神，我和她扯伊朵镇的人文美食和小家庭的洞房花烛的美好，总之，说的就不是一条线上的东西。

日子就这么过着，我以为这样慢慢的可以天荒地老，或者我变得曲高和寡，或者她被我拉落人间，总得有个人付出代价不是？

母亲的信鹰不能飞这么高，每隔一个月艾琳会去山下的一些部落去看看，顺便会将我与家里来往的书信带上来带回去。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极白的飞行速度和行程比我想象的要快和大得多。

倒是有次我老姐从遥远的利曼拉寄来的一大陀信件让我激动不已，因为她在跟我讲那里的风土人情、学院的人文轶事，我把所有信按日期排起来后，从后面字里行间越来越洋溢的幸福，看到了一个懵懂丫头一步步走向爱情的过程。

大白越来越俊朗，额头那丑陋的角也开始隐下去了，在山中奔跑都如履平地。周边几公里的雪豹、土狼、山虎含着泡眼泪搬迁得更远去了。

小白喜欢整天在温泉潭子里泡着，四肢趴开仰躺着实现了**泡温泉的愿望，她的毛皮出来后滴水不沾，我都想拔下她的皮做皮草拿去讨好艾琳阿姨了。

极白年级大了点，偶尔干些搬运工的累活，欺负欺负两个小兽和一个小朋友，其他时候鸟影不见，应该更年期到了。

人不能太有天赋，随着清心诀的越发精炼，狼毒以几何倍数被清除了，体质越发提升，原来以为得5、6年才能清除的狼毒3年不到就好得七七八八了，艾琳则准备着安排我的离开了。这是让我和艾琳都不爽的事情，她感觉这3年她彻底失败了，我还是油腔滑调的不见个正行，而我感觉我两世经历，3年孤男寡女同处一个地方我竟然啥都没干。

我们都不太关注的武技内息这些不值一提的东西倒是突飞猛进提升太多了，完全把目标偏离了啊。

我记得那天晚上又是晚霞满天，还是站在崖前，她声音幽幽：“我原来以为这里的宁静能安抚你的心灵，“寒洞冷泉”更是能清洗尘世的灰尘，唉你还是像刚来的时候那样。”

“我还是长高了很多的”其实我最喜欢做的就是吹尽天上的浮云，把你们这些仙子一个个拉入人间。或许感到了离别的气氛，后面的话我竟然不敢说出来，或许3年她的清冷还是改变了我很多。

“明刃和月弦你用得也很顺手了，想来你用明刃也杀了不少鱼啊鸡啊鸭啊的，月弦更是被你拿来烤肉串了，就送给你吧，顺便说一句，你做的美食当真不错，也算没辱没了这两把武器。”

“啊你原本就打算这两把武器送我啊，不厚道啊，可惜我的两把神器啊！”我哭啊，两把神器被我弄得烟熏火燎的。

“你明天和大白回去吧，他的脚程应该很快把你送山下了”

“不一起？”

“我得闭关1年了，荒废太久了”

“阿姨，……”

月有阴晴阳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山腰，一人一马悠然而下，马，丰神俊朗，至于人，……算了，我们谈点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