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士笔记 第二十一节冥冥的天意

回到伊朵镇，我极度郁闷，去趟雪域灵族，把艾琳给丢那里，又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人，这和我最初预想的不一样。

城堡里，莱老正哼着小调看着书，看到我回来，声音很是不善“哼，也就你这么坐镇伊朵的，你老爹老妈一走，你就十多天人影不见。”

我这都是得罪谁啊，我蹲到莱老旁边“我在祖玛山山顶看到日月同辉，清早的太阳如血一样印照着月亮。”

“嗯？！”莱老顿了一下“难怪前几天月亮在天空似乎落得有点晚。日月同辉只是一个传说，这可能只是一种正常的天文现象，你相信？”

莱老这个态度其实就是人族最普遍的态度，或许在人族边缘之地有人相信这不仅是个传说，但在繁华的两河流域，人族聚集地，日月同辉与大寒的关系，这只是一种说法，很多人将信将疑，他们追求自然科学，讲究数理统计。

我认为兽族是相信的，他们会观测到日月同辉，甚至上次来祖玛山的那个兽族也可能和日月同辉有关，他来的时间点太巧。

黑月山脉把大陆隔成两块，我在祖玛山观测日月同辉就发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黑月山脉北面很多地方是能观测到日月同辉的，太阳从东北升起，上午掠过黑月山脉，最后在西南落下，照射南边的时间更长。

也许南面东海岸边部分位置，如果东海风平浪静，也可以观测到日月同辉，但就整个人族主要集聚地来说，等太阳升起实际已经是兽族的中午，月亮怎么都下去了。

真正有可能相信日月同辉的只有月弯丘陵一带的人族，那里在黑月山脉西麓，已经趋于丘陵和平原，只是那里的人族一向不被两河流域这边待见，那里常年和兽族征战，很多人认为由于战争，那里关于知识就很是贫瘠，所以他们才会赞同一些没有论证的神话传说。

“莱老，天文现象和天气气候密切相关，这个理论已经越来越得到各族学者的认同。毕江研究海洋就是把潮汐和月亮的位置、距离联系在一起。那为什么日月同辉这种反常天文奇观，百年难遇的现象，就不能联系到百年难遇的凌冽寒冬呢？！”

莱老听着这个，有点赞同的点头，尽管日月同辉的说法没有得到明证，但天体运行和气候相关，却越来越得到各族学者的论证，只是这里涉及的知识面太广，具体的联系很难完全得出系统结论。那某种特殊现象对应某种特殊的气候也就很寻常，只是需要更多的数据佐证罢了。

莱老可惜的说“其实，不管怎么说，对于兽族，人族多准备一点都好。现在帝都最有说服力的关于兽族南侵的调查报告，就是你那个冰儿的那份，但那份报告恰恰和你这个说法相矛盾的。”

冰儿提出的理论核心一点，今年北边积雪的厚薄决定明年春天兽族入侵的强弱，这是非常符合正常时候的实际情况。

冰儿的报告里面认为今年雪厚，那明年兽族南侵的压力就会小。而日月同辉的今年，恰恰是雪来得最早最大的一年，那按照冰儿的理论明年兽族南侵的压力会变小，因为明年草原不会缺水。日月同辉预示的寒冷缺雪天气应该是从明年才开始。

这里没有考虑到一个极有可能的现实情况，气候对兽族的影响远超人族，北面恶劣的生活环境只会让兽族更关注气候，关于日月同辉的记录和推算，有可能他们比人族和灵族走得更远。

换句话，兽族在观测到日月同辉的今年，他们就已经清楚知道明年是他们最好的年景，明年草原的雪水也是最后一次回光返照一样的充足。过了明年，他们就要为了生存苦熬二十多年。

这个结论会让兽族明年对比平时，反常的猛烈攻击人族。特别一旦兽族完成一定的组织，那这个行为更是毫无疑问的，越早一年发动指挥对兽族更有利。我仿佛看到山那边兽族在聚集，在沸腾。

也正是有着原因在，人族这么也会错觉兽族对人族南侵最激烈的年度，就是最冷的那年。

冰儿在收集众多数据的时候，才发现这个论据有偏颇，恰恰就是因为这种日子不多。日常的影响最多的是今年北方雪少，明年兽族春天就可能开始南侵，在没有组织的时候，这是很多兽族必然的选择。

一个是小气候影响，一个是大改变的影响。冰儿在这一点上实际是疏忽的，她是研究历史的，对天文气候并不精通，她只是单纯的引用一些气候数据，这是一个人正常的知识受限的原因。

“莱老，我会通知雪林关，伊朵这边认为兽族会南侵，同时我会把兵力向黄土高坡集中，我找个时间会过去。这边的情况我让人去帝都说明，不管怎么样，北国不能毫无防备都被人袭击，哪怕最终这是个笑话，这就是一个疯子的杞人忧天，反正我人有点孟浪大家也知道。”我说这个的时候很坚定。

莱老沉思道“你把可能性向帝都那边说清楚，最好让人先找冰儿，她关于兽族入侵比你清楚，她那边很好再查查数据，麻烦的是关于日月同辉人族记录不多，她不好实证这个事情，你暗中有所布置是好，也可以和一些人内部议一议这个事情，但太大张旗鼓不好，也会让很多不知道底细的人慌乱。”

莱老这个主意比我的老成的多，我点头应承，就算明年真是一场惨烈的大战，伊朵镇的发展还是得继续，把自己搞乱只会得不偿失。

我不无忧虑的说“莱老，你是相信小子的。你的态度其实就是很多人族对认知的态度，怀疑横向联系，这是人族的大幸。有的时候，特别对比日月同辉的事情，又是大不幸。我连你的不能完全说服，何况其他人。你知道，文人最起码点的坚持还是有，没得到明证前你们只会半信半疑。”

“你不像一个盲信的人，为什么这次你就这么确信不疑。”莱老笑问。

“我在祖玛山顶呆了三年，看过灵族很多记录，我相信一个悠久的种族留下一个族群苦守着一个圣地，不会因为一个毫无道理的神话原因，他们曾经如此辉煌，他们并不郁闷。”

“而且，莱老，我现在有点相信我来到这片美丽的大陆，或许老天真是想要我做点什么，所以我会是北国男儿，伊朵子爵继承人，灵族的上位一族玚姓。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

莱老吃惊的看着我“你得好好休息几天，你魔怔了，你是很崇尚自然科学的啊，这些神神叨叨的你就别横向联系的。”

呵呵！是吗？或许有些东西只是我们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