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士笔记 536、逐出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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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飞吓得面无人色，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秦风发这么大的火，长着嘴巴一脸便秘，好半天不敢说话。而红毛三太子从地上爬起来，挥了挥拳头，龇牙咧嘴招呼自己的兄弟们上，可这些半大小子在跟他们差不多的人面前发狠也就罢了，面对一代宗师连炸毛的胆子都没有，有一个算一个一心只想着开溜，谁还敢有叫板的心思。

很多时候打群架就是这样，只要有一个人冲上去，就能感染一群人嗷嗷叫着跟着往上冲，可只要有一个开始跑路，其他人的胆色也就泄了气，全都跟着跑，只恨爹娘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所谓乌合之众，不外如此。

红毛一看自己带来的原来都是一群怂货，上阵之前一个比一个冲动，一个比一个狠，都表示自己很勇敢很能打，可真遇到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只要不是神经病，每个人首先考虑的还是自己的利益，没有临阵退缩就不错了，硬着头皮冲上去挨了两下子，马上意识到抗不过，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有多远跑多远。

乌合之众也好，正规军队也好，打仗都需要一个足以支撑信念的理由，这就是信仰。所以，有信仰的队伍才是最可怕的，这样的队伍才可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既然来了，想跑就没那么容易，别的人想跑秦风不拦着，只盯着红毛，刚跑了两步，就被秦风赶上去老鹰抓小鸡一般揪住脖子给拎了回来，扔到刘小飞面前，瞪着两人喝道：“打，我站在这里给你们当裁判，站起来跟我打，打死一个算一个。”

“师父，我……我不敢了，我我我错了。”刘小飞战战兢兢说道，眼神中充满了祈求之色，只巴望着这个师父给自己留点面子，毕竟远处还有不少小弟在偷偷观望。

“你过来。”秦风冷眼盯着刘小飞说道，表情很冷，声音更冷。

刘小飞胆战心惊慢慢向秦风靠近，看着秦风眼神里的怒火，他感到自己的手脚都开始冰凉起来。自打出生，刘小飞过的就是锦衣玉食的生活，爷爷奶奶宠着，父母惯着，虽说家里人也教育他，可他很清楚谁也不敢把他怎么样，所以天不怕地不怕，这世上他能看得上的人还真没几个。可这一回他才知道，有些人他永远都无法追赶得上，内心的畏惧达到了顶点。这时候秦风无论叫他干什么，都会毫不犹豫去做，目的就是逃离这可怕的目光。

走到秦风面前，刘小飞索性低头闭上眼睛，不敢与秦风的目光对视。秦风抬起手，真的很想扬手一个耳光抽过去，但想到这一个耳光打过去，基本上把这孩子的自信就打飞灰飞烟灭，强忍下一口恶气，怒声问道：“我教你功夫是让你在学校里称王称霸，跟人打架斗殴的吗？是不是，说！”

“不是！”刘小飞闭着眼睛说道。

“给我抬起头，睁开眼，看着我，回答！”秦风继续喝道。

刘小飞不敢反抗，睁开眼睛抬起头，看着秦风怒火横生的脸，咬着嘴皮好半天才说道：“不是。我错了师父，你打我吧。”

“打你？”秦风冷笑一声，说道：“你又不是我儿子，我没义务打你。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的徒弟，逐出师门，以后不要再叫我师父，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秦家拳从不传给败类。”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刘小飞一下子就疯了，他从来没想过，真的有一天会被逐出师门，不过是跟人比武打架，又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有那么严重吗？彻底疯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秦风，一脸的不可思议。

秦风不理他，转头盯着红毛三太子。红毛三太子感到头皮发麻，一头红毛都快炸起来了，后背上如同万箭穿心，这个人实在太凌厉了，难道能打败松井，那绝对不是吹出来的。没有与秦风对阵过，他不知道什么是牛逼，那是能把自己像一只臭虫一般彻底碾压的实力。

“你是宏盛道馆的学徒？”秦风看着红毛三太子问道。

三太子点点头，很懵逼地说道：“嗯。”

“很好，带我去宏盛道馆，我要去踢馆。”秦风一脸平静地说道，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三太子更加懵逼了，他不是反对自己徒弟跟自己比武，怎么他又要去踢馆？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自己一阵风中凌乱。

“踢馆？为什么？”红毛三太子苦着脸问道，自己如果带着这个煞星去踢馆，那等于与所有的师兄弟为敌，不仅没法混了，还要面临师兄弟们的唾弃和追杀。

秦风很认真地说道：“因为我今天心情很不好，特别想去踢馆，有问题吗？”

“没，没问题。”红毛三太子可怜巴巴地摇摇头，祈求道：“你去踢馆没问题，为什么要带上我呢。我可不可以不去？”

秦风忽然很坏地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红毛三太子头顶的一撮红毛，笑嘻嘻地说道：“因为我喜欢你这头红毛嘛，觉得很可爱。我不认识路，你不带我去，我找不到你们的武馆大门啊。走吧，别跟我讨价还价，我这个人最恨磨磨唧唧的人。”

红毛三太子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个时候他只想哭，染一头红毛也是罪过吗，他喜欢什么不好，非要喜欢红毛，苦巴巴地看着秦风，但看到秦风眼中坚定的眼神，一点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

“师父，不要……不要抛弃我。”刘小飞忽然跪下来，冲着秦风的后背祈求道：“我再也不敢了，我改，我一定改。”

秦风心里稍微一软，原本他也没想把刘小飞逐出师门，只是吓唬吓唬他，告诉他什么是底线，但这个时候演戏也要演到位，一次不把病给他治了，以后肯定会屡教不改，顿时又硬起心肠。

“改？你怎么改。光说没用，拿出行动来。”秦风背对着刘小飞，冷声说道：“学武的人一旦没了武德，就是江湖败类。如果你改不了，日后还要我亲自动手清理门户。与其这样，不如早日逐出师门，免得败坏了秦家拳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