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刺神 第六章 吕少爷的奇妙购物

吕牧心经过一番梳洗，衣服发髻都弄好了，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牙似的白玉宽腰带，其上依然挂着一只玉佩。待一切打点完后，吕牧心也有些饿了，就在房中吃起了糕点。此时已经是辰时了。

就在吕牧心吃完最后一块杏花糕时，房门被人推开了，“牧心，你不会还在睡觉吧！”来人正是刚起身的姜林瀚，看见吕牧心身后的正在整理梳妆物件的芳儿，心里就更加确定他也是刚醒没多久了。

“少爷是为了等人才练剑、沐浴、梳妆的，吃糕点也是太饿了。”吕牧心身后的芳儿突然说道，像是在提醒某人似的。

“呃，是这样啊！”见被芳儿看穿了，姜林瀚不免有些尴尬。

“你来晚了一步，我刚吃完”吕牧心指着桌上的空盘子说。

“没事，大不了等下去买肉包子吃，”姜林瀚拉过身前的木凳，在吕牧心对面坐下，一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啊，昨儿下午睡久了，导致夜里失眠，一直到寅时才迷糊睡着了，所以今天就起晚了。”

今天吕牧心第一次出门，尽管他再怎么沉静，也难免有些激动，所以早早就起来了。

“其实也是我起早了，忽略了破晓时街上还没多少人。”

虽然吕牧心没有出府，但是他也常常早起去屋顶看府外的世界，他也清楚人们都是辰时出来的，破晓时就出来的基本都是卖早膳的商户。

“嘿嘿，”姜林瀚干笑两声，见芳儿把东西收整完毕，笑着说：“走吧！现在出去也是正好的，”

“嗯”

“好的，少爷。”

就这样，三人在丫鬟和家丁的注视下走出了吕府，“牧心，对于步伐来说这是一小步，但对你的人生来说却是一大步。”姜林瀚踩在吕府朱红色大门的门槛上，对吕牧心笑道。

“这些话你都是从何得知的，”

“呃！都是野史，不提也罢，知道这句话就行了，”

“十九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出家门，也算的上你所说的一大步了吧”吕牧心也没管是那部野史，因为依照姜林瀚的性格，假如知道的话肯定会跟他炫耀的，“不提也罢”就证明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吕牧心没有纠结。

于是三人重新启程。吕牧心和芳儿在姜林瀚的带领下来的了长何最热闹的街道。

温和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淡泊惬意的笑容，无一不反衬出长何百姓对泱泱盛世的得意其乐。

“芳儿你不是经常可以出府吗？怎么还这么高兴。”姜林瀚看着身边既高兴也感慨的两人，开口说道。

“我也只出来过二三十次。”

“不会吧，”姜林瀚听到芳儿的回答感到诧异，“你也被吕伯禁足了？”

“我是三少爷的丫鬟，当然要在他身边了，只有吕府举办盛宴需要人出府购买物品时我才能出来那么一次，”芳儿扳着手指头认真的数道：“老爷夫人少爷的生辰，一年就四次，还有节日的时候，嗯，加在一起肯定不超过五十次。”

“跟着这么个主子，也属实辛苦啊！”姜林瀚拍了拍芳儿的肩膀，狡黠一笑：“要不你来我府吧，我天天让你出来玩。”

“你这算什么，挑拨我和芳儿的关系”吕牧心来到摆满首饰的商贩前，拾起一支玉簪，只见玉簪通体碧绿，簪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彩凤，簪头一朵雪莲悄然绽放，飘雅出尘。吕牧心将簪子举起头也不回的问道，“芳儿，好看吗？”

芳儿见状也没有回姜林瀚的话，接过吕牧心手中玉簪，仔细的看了一番：“三少爷，这玉簪可比惜儿莲儿她们的好看太多了，”

“的确漂亮，”这时姜林瀚也走过来，端着下巴点评道。

“好看就行，”只见吕牧心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制的东西，递向摊贩：“老板，这东西我要了，”

首饰老板接过银两，低头一看，连忙大喊到：“银锭！”

“难道不够吗？”吕牧心又摸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再次递给商贩。

“金锭”

姜林瀚和芳儿也闻声望去，商贩手里的俨然是两块货真价实的金元宝和银元宝，而出手者正是要买玉簪的吕牧心。

“这太多了，”芳儿眼疾手快，一把从商贩手里抢过元宝，塞在吕牧心手里，“这玉簪最多值一两钱，那需要元宝呢，给碎银子就可以了。”

“是啊，”商贩接声应道，哭笑不得“少爷您给我金锭我都找不了您钱啊！”

“碎银子都不完整了，那还能用吗？”吕牧心疑惑的问道。

“得！这是有钱的主，找不开就别找了呗！”姜林瀚在一旁说着。

听着三人的对话，吕牧心也依稀明白金锭的数额很大，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金锭算很多钱吗？”

“当然很多了，”芳儿指着不远处的米店说道：“一两银子可以买三四石米，”又指着吕牧心手中的金元宝，“您这个值五十两黄金，就是五百两白银，也就是一千多石的大米，够我们王府吃上几年。”说完芳儿看着吕牧心：“现在您觉得多吗”

“是够多的，”吕牧心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那我该怎么给钱。”

“您带了多少钱了出来，给我看看。”

“是啊，快拿出来”姜林瀚凑了过来，显然他也对长期未出门的吕牧心带了多少钱感兴趣。

“好吧，”在二人的目光下，吕牧心从怀里摸出两个刺绣的钱袋，分别递给姜林瀚和芳儿。

“全是金锭。”姜林瀚拉开钱袋，看着满满的金元宝，下意识的喊了出来。也并不是姜林瀚没见过金元宝，相反他见过几大箱的金元宝摆在他面前，金光灿灿的，但实际上他这么大还未用过金元宝，一是确实用不上，需要什么吩咐下人操办就行了，二来就是姜军也没给过姜林瀚金锭，以他的话来说“我们军中之人要用战功为荣，而不是用黄金白银来衡量。”

因此姜林瀚此时震惊的不是这么多金锭，而是这些金锭都是吕牧心的，在他的想象中，吕牧心足不出户，吕韬应该不会给他过多的钱财，充其量也只有百两白银，现在看来，吕伯果然疼爱这个最小的儿子。

“你的呢？”姜林瀚缓了过来，想知道另一个钱袋也是不是金锭。

芳儿拉开另一个钱袋：“都是五十两的银元宝，”

“感情牧心你带了几千两银子啊”姜林瀚掂了掂钱袋，一脸感慨的说着。

“这也是我目前大部分的银两了，”吕牧心将金元宝交给姜林瀚，示意他装进钱袋。“我还怕钱不够呢！”

“我给钱，就当做我提前送芳儿来我府上的礼物，”说着掏出一两碎银子放在商贩手中。

“怎能让您给钱呢！”

“嗯，”吕牧心低头沉思片刻：“你给也行。”

“这，”芳儿听到吕牧心答应让姜林瀚付钱，还以为真打算把她送给姜林瀚了，以至于接过玉簪时心情难免有些低落。看着芳儿伤心的模样，吕牧心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姜林瀚也还惊讶呢！他心里清楚，别看吕牧心表面书生文秀，一副无所谓冷淡的模样，但其实要强的很，所以见吕牧心不仅没有反对，而且还满口答应下来，也着实有些不解！

“哎，等等我，”在姜林瀚不解的时候吕牧心两人已经进了附近的一家胭脂店铺，看着芳儿的半个身影，姜林瀚连忙抬手喊到，紧跟着拿着钱袋也进入了店里。

“如意阁”占地不大，但放眼望去全是五颜六色的化妆用品，看的吕牧心眼花缭乱，也分不清楚什么是什么颜色的了。

“少爷，您要看点什么！”其中一个女子见吕牧心穿着华丽，身后还跟着丫鬟，虽然丫鬟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但也抵不过他是大户人家公子的身份，于是赶紧上来轻声询问。

“牧心，你不会要往脸上抹粉吧，难道你真要去学戏吗？”

“你这颜色未免太多了吧，”吕牧心没好气的看着姜林瀚，没有理会他，指着柜子上摆满着的胭脂水粉，他原先以为胭脂都是红色的，现在看来，红色也分很多种。

“少爷有所不知，胭脂也是分很多颜色的，有桃花的、有红蓝花的、有玫瑰花的、“如意阁”门面虽小，但胭脂的种类绝对是城中最丰富多样的，很多像您这样的公子小姐都来我们店里购买呢！”

“嗯，这样啊！”吕牧心也大概知道了，心想“应该是有多少花，就有多少颜色吧！”

“那就每样都买吧，”

“都买”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是啊，”吕牧心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颜色这么多，芳儿肯定选不过来，倒不如全买回去，一天一个样的试。”

“三少爷，送给我的？”

“是啊，你不是说要我送你一套胭脂吗？，现在送你你却不要了。”

“不是，”芳儿慌忙的摇头，急切的说道：“只是这太多了，我也用不完。”

“没事”吕牧心摆摆手，“我送你了，你用不完可以送给别人，莲儿惜儿应该需要，你可以送他们，反正现在这些都是你的了”

“那芳儿替她们先谢过少爷了”

“已经是你的了，他们要谢谢你”

“少爷，您都买吗？”女子倒是没有过分的惊讶，因为之前也有过几次被全买的情况，所以女子也只是诧异而已，片刻就缓了过来。

“嗯，都买，给钱吧”吕牧心回身看着恍然大悟的姜林瀚。

姜林瀚此时明白了，原来吕牧心是想买更好更贵的，所以才放弃了买玉簪。“这才符合他嘛”

“嘿嘿，这回也能做个真正的富家子弟了，”姜林瀚笑着从钱袋摸出一个金元宝，在手指上转了几圈，：“老板，这个够吗？不够我还有”说完又摸出一个，两个金元宝在手中盘来盘去，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

“一个金锭就够了”

“那这些就没地方花了”姜林瀚丢给女子一个金锭，满脸可惜的说道。

“本店一定用最好的包装，派人送到府上，最迟今晚就能送到。”女子接住金锭笑道。

“那就送到吕府，说是三少爷买的就行了。”吕牧心点点头，“也免得我叫人来取了。”

“是，三少爷。”女子心想，吕王爷的公子，难怪出手大方。

“走吧！去其它地方潇洒去！”姜林瀚将钱袋塞进自己怀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如意阁”。

三人走后，“如意阁”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女子一人自言自语：“吕府有三少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