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与虚荣 第一章：捡回来的少女

从一开始，卡尔斯就觉得自己不应该救这个女孩。

但是为什么会在看到后，就要跟着那些男人走过来。

为什么，在他们把那个白布卷丢下后，内心当中会有种强烈的愿望驱使着他靠近。

明知道被白布卷裹着的，是个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奄奄一息快要死掉的少女……

在他考虑着这个问题时，被包裹的少女，她居然艰难的伸出手抓住了卡尔斯的裤脚。

“救……救……”

声音低微的几乎快要听不到了，但是在这处死寂的只有尸体的地方，卡尔斯还是‘异常清楚’听到她那断断续续的声音。

相比起远处高耸的城墙中闪耀的通明灯火，这处被抛尸的地方还真是能够算得上阴森恐怖。

卡尔斯环顾了一下四周，那些枯木树枝，将月光切割成诡异的样子。

自己如果选择放着不管的话，少女也一定会在这里死掉，然后被运尸船搬运到远离这座城市的地方。

她想要活下去，只能希望卡尔斯救救自己。

阴沉着脸卡尔斯沉默的想了想，他意识到或许自己并没有选择的权力，去审判这个想要活下去的女孩生死。

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有着这样担心，不如让她自己来决定！

或许，这才算得上是公平，不然卡尔斯跟那些杀死这个少女的家伙又有什么区别？

想明白了这点，他便不再犹豫的低声说。

“你快要死了，而且……我唯一能让你活过来的方式，但是这要去做一笔恶魔的交易。”

“所以，你想要活下去么？”

少女用尽了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像是怕卡尔斯逃走一样，抓的更紧了。

“好吧，那我明白了。”

得到了少女的答复，他伸出了自己的手，心里默念着那个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使用的‘复活术’。

与其说是复活倒不如说那更接近于一种交换。

打开这个世界生者与恶魔的交换通道，用着被复活的一部分灵魂，去献祭给那个魔鬼。

一切开始后，卡尔斯近乎于本能般，将那句由恶魔烙印在自己脑海里的咒语念出来。

仅仅凭借着语言的力量，无需动用任何的魔力。

然后少女的身体就在那种力量下，开始渐渐的‘康复’了。

伤口开始愈合，然后被魔法所强化，身体渐渐被改造成某种非人的力量。

她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看到今天晚上，原本会是自己死去的今晚的月亮。

远处的河水中，能够听到运输船缓缓划过来的声音。

卡尔斯半跪着身子在少女的面前，然后抓住了少女的手掌。

手掌已经变得无比冰凉，那原本最后一丝带有着生机的眼瞳，也在卡尔斯的注视下黯淡下去。

“跟我走吧，今晚的运尸船上不会有你的位置。”

卡尔斯说道，此刻灵魂残缺的少女已经死了，但是在某些非自然的力量，或者说魔法的影响下她又被复活了。

既然这件事是自己选择做的，那么就必须要为此负责到底，他不可能再把这个少女随便的丢下。

少女看着卡尔斯的手掌，犹豫了一下，很艰难的说道。

“……谢……谢。”

卡尔斯没有说话，他看起来像是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又保持了自己的沉默闭上了嘴巴，抱起了尚且还没有真正康复的少女。

而在他的背后，那前来运走这座城市被抛弃的尸体的运尸船，也终于慢慢的靠了岸。

……

穿过了那脏乱的道路，回到旅馆里面。

守夜的艾丽正托着下巴看起来昏昏欲睡，口水都快要滴出来了。

返回的卡尔斯腾不开手，只能用着后背顶开了小旅馆有些沉重的大门。

悬挂在门上的铃铛摇晃的声音让艾丽猛然间清醒了过来，但是目光却仍然呆滞。

失神的眼睛看着抱着一个白布卷的卡尔斯，他从自己的眼前经过，艾丽隐约看到了手臂。

深夜、外出、白布卷里的手臂。

这些组合所产生的不妙的联想，让她终于在这个时候反应了过来，然后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过。

站起身子，探出脑袋从那狭小的窗口里，来她冲着卡尔斯说道。

“卡尔斯先生，您是……抱着一具……尸体么？”

艾丽询问的声音越说越低。

卡尔斯不得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不解释的话会很糟糕吧。

就算是艾丽会很害怕一时间不敢说，但是明天早上她也一定会告诉给其它人。

这时卡尔斯心里稍微纠结的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转过身，直视着艾丽的眼睛，用着不加闪烁的话语沉着的回答说。

“不是，她受了些伤，我已经做过紧急处理了，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艾丽的眼神仍然将信将疑，卡尔斯只能无奈的继续解释道。

“她需要休息，接下来几天我会好好照顾她直到她痊愈的。”

艾丽听着卡尔斯所说的话，又看向了少女。

她大概能够猜到了，卡尔斯说的这个女孩，可能是什么人。

真是个可怜的女孩儿，如果没有遇到卡尔斯先生的话，她可能今晚就会死在外面吧。

“原来……卡尔斯先生您还是一个牧师啊。”

她如此猜测着说道。

卡尔斯楞了一下，然后沉默的选择了默认，不然他也没法去解释清楚，自己做着这一切的动机了。

昏黄的烛灯照耀着，卡尔斯看着少女的手臂，忽然间就是在这时意识到了什么。

他询问着艾丽说道。

“呃，不好意思，不过姑且能问一下，你有没有多余的换洗衣服？”

艾丽被卡尔斯的问题也问住了。

为什么卡尔斯先生要向自己要换洗的衣服什么的。

如果是在平时，这种行为简直就是……

她下意识的想到了某些方面。

不过正在羞红着脸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在看向卡尔斯手中所抱着的那个少女，终于艾丽还是清醒了过来。

果然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混蛋，肯定是连带着床单将少女就直接抛出去了，不可能再给她穿衣服。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随即又补充的说道。

“有虽然是有，不过现在我也只有一件女仆服了。”

卡尔斯看着艾丽身上穿着的那件黑色的女仆服，虽然做工不算精致，但是作为旅馆的门面，显然旅馆老板还是狠心花掉了一笔钱。

比起什么都没有，现在也就只能选择这件了。

“唔，那等一下就麻烦你送到我房间了，明天一早我会把钱给店老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