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盗书 第五十二章

“我很确定没有人敢直面波特先生的魔压。”朱莉点过在场的学生后，这么对着边上的吉玛说道。

“毕竟在开学时学院首席的挑战赛上就没有人敢这么干。”吉玛环视一周安静等待的学生们，轻道，“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他们在短短几周之内就有这个胆量以及足够力量去这么做。”

“你们有没有发现弗伦奇也到了？”休等所有的学生都进入有求必应屋后走进站在最前面的两人身边，问道，“他不是请假回家了吗？”

“不会错过这么明显的讯息，休。事实是，他放弃了家族的继承人测试，选择了提前回来。”朱莉笑道，自从前一个暑假之后，她对信息的接收就敏感了许多，并且多了波特家族这个情报源之后，她对于巫师界的了解大概在整个斯莱特林里仅次于代表了马尔福家族的吉玛。

“这么说，弗伦奇家族做了一个坚定的立场决定。”休挑眉。

“如果说他们在这个时候故意提前了家族继承人测试的话。”朱莉招来了一把和哈利平时常用差不多的高背椅，“是的，他们做了这个决定。”

“来自于弗伦奇本人的消息？”吉玛帮忙把桌布铺上小圆桌，没有用魔杖让他花费了比平常更多的魔力。

“是的。”朱莉忙不停地按照哈利的习惯安排好一切，“老实说，我很惊讶他会干脆的退出。”

“这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休眼睛紧紧地盯着这张颤巍巍的镂空花点桌布，皱眉道，“特别是他并不像我们这样了解那就是一艘快要沉底的破船。”

“弗伦奇难道不是中立家族吗？”凑过来的布雷斯惊讶地问道。

“当然是假的。”面对这样一个熟悉的二年级小学弟，几个高年级显然没有多做什么秘密谈话，吉玛直截了当的公开了这个即使在食死徒中也是鲜为人知的秘密，“这个家族一直是黑魔王的忠实拥趸，即使是马尔福家族都不知道他们到底负责哪一方面的事务。”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对不会背叛黑魔王。”休总结道，“这个家族早就已经让自己陷在了淤泥的正中间，无法自拔了。”

“我以为弗伦奇在这里的出现就是他们试图自我拯救的一种方式？”布雷斯不可思议的问道，“是我想错了？”

“也许，你是对的？”几个高年级互相对视了几眼，不确定道，“至少明面上他们是中立的家族，而没有人会为难一个失去了继承人资格的普通家族成员。”

“传承是最重要的。”吉玛想起了这一句在纯血中广为流传的话语，轻声念了出来。

“他们会为了自己曾经的错误决定付出代价，而弗伦奇家族的血脉却得到了留存。”

“如果他们成功了，迎回优秀的前继承人也不是什么艰难的事，最糟糕的也不过是放弃他。”哈利推开大门一阵风一般在所有人的肃立中占到这个盛了所有的斯莱特林还绰绰有余的礼堂前面，笑着接上他们话题继续道，“不过是两面下注而已，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内容。”

“很好。”他站在所有学生的前面，没有提高声音，风会将他的话传递到在场所有人的耳边，“首先明确一件事，也许你们已经有所耳闻。”

“在这里，放下你们的魔杖，你们不需要他。”

“忘了所有的咒语，你们同样不需要。”

“想想自己还是一个没有经过任何学前训练的孩子，去感受你们的魔力、周围环境中活跃的魔法元素。”

“我们需要一场愉快的不受控制的魔力暴动。”

“现在，所有人围成一个半圆，愿意第一个尝试的，向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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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别在盯着自己的手了，你已经这样有半个多小时了，不累吗？”吉玛无奈地拉下他的手，然后塞进一杯茶。

“所有在今天下午有点进展的人几乎都和他一样神情恍惚，放弃吧，吉玛。”舒适地靠在沙发上，朱莉嘲笑道，“现在的他们就像是麻瓜出身的巫师一样，为自己能够拥有的力量而感到神奇。”

“你从没在波特城堡尝试过这个吗？我注意到你今天的进展并不顺利。”吉玛好奇地问道。

“并没有。”朱莉看起来并不在意自己的失败，她耸肩道，“我所接受的是大量的体能以及搏斗训练，由米卡艾利斯教授负责。波特先生的日常安排很忙，我只有在用餐时间才会有机会见到他。”

“哦，是这样吗？”听到了和哈利相关的话题，休回过神来，感慨道，“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受到自己的强大，不仅仅只是那些咒语，我甚至于一种错觉，我的魔力能够让我做到任何我想的。”

“这是错觉，相信我，别沉浸在这种情绪中去。”朱莉提醒道，“我第一次能够一下子踢断一棵树时，我有过这样的错觉，然而事实上我连米卡艾利斯教授的衣角都碰不到。”

“我知道了，只是觉得有些理解波特先生刚入学那段时间无法控制魔力的感受了，同样的。”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低声道，“他庞大的魔力能因为仅仅一个想法就就将之变为现实，这样失控的力量，现在想想，有点可怕。”

“每一秒都存在生命危险。”布雷斯恍然，“原来他那时候说并不只是开玩笑而已。”

“我毫不怀疑，如果他愿意，波特先生能仅仅想一下就让我们所有人的头颅消失……爆炸或者干脆变成灰什么的。”朱莉戏谑道，“我曾经有幸远远地看过波特先生和米卡艾利斯教授的……锻炼。”

她斟酌了一下，还是用了这么一个词，“他们把那个称之为锻炼，虽然在我看来，那绝对是以命相搏。”

“就像是曾经去过的那个死神的世界，我怀疑巫师是否也能达到这样的程度。”吉玛忧心道，“如果这样的一个巫师界完全没有办法给予波特先生足够的利益回馈，那么我们还有什么能够将他绑在魔法界。至少从现在看来，那位蓝染大人能够给予的要比我们多得多。”

沉默了一下，休学着吉玛刚才的动作，把茶杯一把塞进他的手中，鄙视道：“我觉得你弄错一件事情，如果波特先生真的毫不关心巫师界并且毫无所求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一切了，你交出的学院首席，今天下午的课程，还有那次另一个世界的旅行。”

“我同意休的说法。”朱莉轻巧地将喝空了的杯子抛起数米高又接住，一个月之前的她可无法轻松地做到这样，手指上挂着茶杯线条优雅的杯耳，对着吉玛举了举，“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巫师都能够做到那样高强度的战斗，但是我得说，我见过斯内普教授至少能够撑下十来分钟，后来有半个多小时，这足够说明巫师并不是没有希望，吉玛。说起来，你们的锻炼课开始了吗？”

“还没有，米卡艾利斯教授说下周就会安排，他似乎非常的忙。”布雷斯摊摊手，道，“不过，斯内普教授，你在开玩笑吗？我以为他至少恨波特这个姓氏，去波特城堡？”

“是的，斯内普教授，我还不至于认错自己的院长，布雷斯。”朱莉轻巧无声地将茶杯放回茶托搁在桌上，“不管之前的教授他多恨‘波特’，但是从我看到的情形来看，不能说非常愉快，但是绝对和平。”

“斯莱特林尊重强者？”休挑眉。

“也许吧，谁知道呢。”朱莉若有所思地回想着过去看到的一幕幕，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吧，不说院长。”吉玛恢复了心情，对这个话题稍有了解的他分享自己知道的信息，“关于米卡艾利斯教授，波特先生似乎有很多的计划需要实施，根据马尔福家的信息来看，他在一天之内出现在了很多的地方。”

“一天多次的幻影移形？这可真够呛。”布雷斯咂舌。

“特别是当他完全拒绝将喂食波特先生这样的任务交给那群可怜的小精灵。”朱莉抽着嘴角吐槽道，她回忆起了之前当她发现整个波特庄园都是米卡艾利斯教授一人在运行的时候那种震惊混合着无语的心态。

“喂食？”

“是的，还包括波特先生的其他所有需要以及服务。”朱莉一脸难以言喻地补充道。

“控制欲方面的小问题吗？”

“这可是你说的，休。”虽然心中这么想着，但是绝对不愿意在嘴上就这么说出来的朱莉撇开眼，敲敲桌子给自己空空的茶杯里填满了香气馥郁的红茶。

“得了，说的好像你就不是这么想的一样。”休漂亮的蓝眼睛一翻，鄙视地瞅了这个女主席一眼。

“相信我，你绝对不会想被发现你这么说的。”朱莉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道，“那会让你的课程变得非常可怜……或者可怕。”

想到塞巴斯蒂安那一张万年不变的可怕笑脸，朱莉打了个哆嗦，她可不愿意重蹈当初那一句腹黑的后辙——哪怕回想也不要！

“不过，难道你们就不觉的波特先生……”转头看了看那个老位置上没有熟悉的身影，布雷斯压低了声音，“同样有着不轻的控制欲吗？”

几息沉默之后，几个人有志一同的赞同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