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眸 第1238章执念【二】

苍穹之上，裂痕越来越多，虽然上古神魔各自离去，只留下他们非分身在此，而其他众生也明白了，这事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掺和的起，可是他们依旧没有离去。

不是不能，而是不想，离去，等到诸方世界破碎，那这里便是唯一的净土，留下，他们还有生存的可能，离去，将会面临死亡之果。

站在白玉阶梯，看着苍穹已经化为玻璃碎片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崩碎，孙悟空心中亦是不好受，种种的变故，令他们也知晓，整个事情，便是诸位上古神魔争利而已，并不见得就是为了天下苍生。

娲？女娲？呵呵，谁不是为了自己所谋？这一刻，孙悟空一直坚持的信仰，瞬间为之崩塌，看着远处的魏央，孙悟空心中不禁微微一叹，或许师尊说的对，不到最后的时刻，谁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谁到底是对，是错？

逍遥自在，有什么不好？逍遥自在，有什么不对？在这一刻之间，孙悟空确实认为魏央所做的一切，自有他的主意，自由他的选择，这样的选择，也许才是最为明智之举。

金灵圣母陨落，求的魏央前往此地，也许使他们做错了，不，就是他们做错了，若不然师尊隐藏暗中，或许作用更大。

‘轰’

一声如同炸雷般的声响，环绕在这方空间之中，所有人凝视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到苍穹之上，终于有一块碎片坠落，天塌了，真的是天塌了，如此难得的异象，也许是他们平生未曾所见。可是如有可能，他们宁愿这辈子，也不要看到如此的异象。

碎片坠落白玉阶梯之上，似乎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那如同坠落的陨石，却丝毫没给白玉平台，带来一丝的伤害，不过随着这道碎片的消散，一道道诡异的黑影，瞬间向周围所有的生灵，发起最为凶猛的攻击。

“这是什么鬼东西？”

所有人在这一刻之间，都为之心中感到恐惧，的确如同一道道影子一般，没有丝毫的血肉之躯，如同恶灵的黑影，虽然化为人形，却丝毫没有任何的面孔。不过这些诡异的黑影，实力并不强，几乎在众人的出手之下，瞬间便被泯灭一空。

“怨气化灵。”

天土看了一眼女娲，的确如同女娲所言一般，这些黑影便是怨灵，乃是一方世界破碎，所有生灵凝聚一团的怨气，所化的一道灵体。

可是这不下于百道的怨灵，则是代表一百个小世界，已经化为灰灰，演变为一方混沌，百余小世界破碎了，那距离上界破碎还远么？距离太宇道界的泯灭还远么？

眼下也至于天土，没有其他生灵那般的悲戚之情，甚至心中有些激动。圣土域化为一方宇宙，对于的帮助还是很大的，就拿眼下来说，他的实力也在飞速的增长，虽然不比这些上古神魔，但是距离他们也相差不远了。

“人之有命，天之有运，道之有规，若我不死，他们必存，若他死去，则是命数，只恨实力不济而已。阿蛮有阿蛮的命数，安妮有安妮的命数。

师尊求死，非是我之过错，而是他求死而已，非外力可阻。众徒有众徒的选择，非我为师者可拦，传道、解惑、授业之，此生为师，我无愧也，此生为徒，我无愧也，此生为夫，我无愧也，此生为父，实乃愧也。

可我能存活，必当重新为父，以补三娘之愧，故此我心中有憾，却非是愧。”

‘轰’

前者虚影一颤，后者虚影再次凝实，不过魏央身躯依旧衰弱，毕竟执念也好，真我也罢，都是他的灵魂，灵魂的强大，便是血肉的补给，只要能够斩杀执念，届时重新循环之下，依旧可以使得肉身恢复原本。

可是若是任凭执念于真我的拼杀，不能再短时间内，斩杀了心中的各般执念，那么如此损耗之下，等到肉身处崩溃，即便能够斩杀执念，魏央也必定实力受损，非万载时光，不可能得以恢复。

“若你泯灭呢？若是你的泯灭，才是最终的结果，你又该如何？”

这已经是魏央最后一道执念了，魏央心中有三大执念。

其一，便是他的穿越，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他有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其二，便是因为通天的死，令他对身边的亲友、师徒更为重视，对他们的去向感到了担忧，一心想要改变他们的命运。

其三便是他的归去，到底是为了太元归来求死，还是选择阻挡太元的归来求生，这便是他心中的三大执念，一直让他无法真正的做出抉择。

而今，面对心中的执念，面对内心的拷问，其一，魏央已经确定了心中的信念，得到他最为满意的答案：我就是我，谁敢阻我，一力踏之，不管是何人，不管是何事，只要阻拦他的逍遥，他的自在，他便一刀斩之，或生或死，此生无憾。

其二，亲友也好，师徒也罢，他们有他们的宿命，虽然魏央想要保护他们，但是也要看他们愿不愿意，愿意追随魏央，魏央自然愿意出手相助，不愿因他们的死活与他何干？

即便是众徒，依附于师道之下，可是作为师尊，也只有传道、解惑、授业之责，难道真的要手把手把他们护在麾下，为他们抵挡风雨，让他们看不见彩虹，这是庸师，只是坑了他们而已。

其三，这问题似乎回到了原地，如同第一道执念一般，可是两者却决然不同，因为第一道执念，乃是关乎他自己，这一道执念，则是关乎他阵营麾下所有人的性命，那是沉甸甸压在他心中的责任。

责任，面对这如此沉重的问题，魏央一时之间也无法抉择，放弃责任？那绝非魏央本心所为，只怕今生都要活在羞愧之中，即使生，也不如死。不放弃，那又该如何？最少他死了，也要给麾下众人，某谋一条生路啊。

苦苦思索之下，魏央没有得出任何的答案，究竟该如何选择？到底能令他放下沉重的责任，魏央也得不出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