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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归来:容少,就要霸着你 第一O二章 如花猎杀野猪

作者:一苇所如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10-29 10:50:14 来源:258中文

() 如花在雪地上翻滚了两个跟头后,才稳住了身子。

也许,没有比她更不谨慎的猎人了,居然会被一头野猪给守猎成功,现在她在跑,野猪在追。

背篓在她翻跟头的时候就被她扯下来扔在一边,当然,弓弩和匕首是不能扔的,虽然知道不可能近距离地去和野猪拼杀,但生死一线的时候,她希望匕首会捅进野兽的咽喉里。

雪地上行走都费事,何况是要跑起来,还是在山林这样的路上,不知脚下随时会出现什么。

依着几次来山上的记忆,如花往那条没有野猪足印的路跑去,她可不想被野猪来个前后夹击,而且,她记得这条路有一处绝佳的地方,可以让她暂时躲开这头紧追她不放的野猪。

山里树木很多,如花几乎每遇到一棵树,都会绕个圈子,不是她非要消耗自己的体力,而是因为野猪这种动物是个很执着的,它不会绕圈子,喜欢横冲直撞。

如花刚离开一棵树的遮掩绕到另一棵树后时,就听到“轰隆”的碰撞声,那头野猪果然就直冲冲地撞向了方才的那棵树,山林里的回声就似是打了雷了一样。

被撞的大树摇了几下,树枝树叉上的白雪被震的纷纷落了下来,砸在野猪的身上,野猪没有丁点的减速,看着如花又消失在另一棵树后时,它又撞了上去。

如花被落下的雪砸的满身满脸都是,可她只顾得上擦了一把眼睛,继续往前。

就这样,如花不停地跑,野猪不停地撞树,每回听到“咚咚”的声音,如花除了要擦去砸了一脸的雪外,都在替野猪瞎操心,它就不疼吗?撞了一回又一回的。

再跑二十米,那里有一个陷井,当时第一次进山时,如花叫志勤、志学他们挖的,不过,这个陷井只是在临近一处斜坡挖了个坑而已,里面什么尖刺都没有布置,上面也是空空的没有布置树枝什么的遮掩。

如花并不是相着能让野猪陷进这坑里就能困住它,只是想借着这个陷井来给自己一点时间,因为她已经跑不动了。

十五米,十米,五米,三米,如花的速度越来越慢,野猪就在身后,只不过一米半的距离,为了能把它引到这个地方,如花不敢让它离自己太远。

一米,如花猛地刹住脚,在野猪撞上来的一刻,身子向左扑了过去,牢牢地抓住一棵只有她小腿粗的树,整个身子悬空在这个坡上。

“轰”,野猪两脚踩空,掉进了陷井里,但因为陷井本来挖的就不太深,而这头公野猪又体格较大,陷进去的野猪又不停地挣扎着,本就是在斜坡边上挖的坑,因为这头野猪的撞来撞去的,土层往下一陷落,野猪拖着个几百斤的身子,就这样从坡上翻了下去。

如花在野猪陷进陷井时就抓着那棵快要撑不住她份量的树爬了上来,看着野猪扑腾着从陷井里翻下了山坡。

硕大的身体把坡上的厚雪都压平实了,落出原本山坡上的一些石头和枯草。

在野猪滚下去的坡底,有两块大石头像小山一样竖立在那儿,如花记得,那两块大石头的表面有几处是突起的像尖刀一样。

如花希望,这头公野猪能顺利地被石头突起的部分刺入身体,不叫它撞死,也叫它撞的浑身流血。

“咚咚”,野兽与山石的碰撞,激起了无数的雪花,如花手里对好弓弩上的箭,从山坡的一侧绕道下去。

野猪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如花不敢停歇,不早点结果了它,会引来另外的野猪过来。

不得不说,如花的计算分毫不差,公野猪的脑袋撞在了突起的一块山石上,那尖利的石头深深地刺进了野猪的脑袋里,那边雪地上,除了有野猪的鲜血外,还有数不清的被撞碎的石头撒落在雪地上。

野猪“嚎”地一声,在如花快要接近它的时候,猛地向后一转,硕大的身子再次撞上了旁边的一个大石头,被撞飞的石块顿时披头盖脸地向如花飞来。

如花急急地用双手抱住脑袋,蜷缩着身子躲在大石头的另一侧。

“咚咚”,耳边不停地传来野猪碰撞石头的声音,还有它那惨裂的嚎叫。

如花从大石头的一侧跑出去,离野猪只有五米时,射出一支箭,穿透了野猪的咽喉,再射出一支箭,射在咽喉的旁边。

看着野猪的鲜血已染红了脚下的雪地,将白雪地化为一滩血水,如花转身就走,这头野猪快要死了,她得先离开这里,这里的血腥味太重。临走前,上前从野猪的咽喉处拔下射出的两支箭。

她的这把弓弩做的小巧,对付野猪这种大型的动物而且是皮糙肉厚的,本没有杀伤力,可方才她那么近的距离射杀它,总算是没白费了箭。

依然从那条路绕上了山坡,如花的小脸虽冷的通红,睫毛上更是结了冰,可她身上却是已汗如雨下。

脚上的鹿皮靴暂时还能阻隔雪水的浸透,如花不停地走着,终于再次来到了野猪的山洞前,看了看地上的痕迹,把背篓找回来提在手里。

顺着洞口探出头去,昏黑的洞里迎面扑来的是野猪的尿臊味和混杂着其他臭味。

如花把围脖往鼻子上拉了拉,仔细听着洞内的动静,眨眼的功夫,一个闪身,飞快地跑进洞去。

四头已长大了不少的小野猪仔在窝里正“哼哧”着,有嗅到如花气息的,已向如花这边冲了过来。

如花放下背篓,把里面的绳子全部倒出来,然后一把提住向她冲过来的小野猪,将它扔在背篓里,接着,剩下的三头也被她一手一个的提住扔进了背篓里。

用一根绳子在背篓上来回穿梭着绑好,把另外两根绳子挂在身上,一个使力将背篓背上了身,匆匆地就往洞外面跑。

“哇,你们好重,看来你们的娘给你们吃了不少好吃的,小宝贝们,别叫唤了,我是带你们去和你们的兄弟姐妹团聚的,别叫了,把你们的娘叫来了,我一生气,我就把你们扔到狼窝里去,哼,别叫了。”

如花蹒跚着,背篓的重量压的她实在是寸步难行,不得不从肩上把背篓给放下来,在刚才打结的绳子上又绑了根绳子,如花搭在肩上,拖着背篓一路往下山的方向走。

一刻钟的时间,太过短暂,根本没走出去多远,如花就听到野猪的“嚎叫”声,底气很足,不是她杀了的那头已奄奄一息的公野猪发出来的。

听到叫声的小野猪仔们,也“哼哧”“哼哧”地叫唤着,在背篓里一个压着一个的,挤不了动不了,但能不停地叫唤。

如花猛地刹住脚步,四下里看了看,除了树就是雪,如花把扛着的绳子的一端绑在自己的腰上,挑了一棵离自己最近的树爬了上去。

坐在离树下最近的一根树叉上,如花从腰上把长绳结开,使力地往上拉着,地上的背篓缓缓地升了起来,吊在半空中,如花目测了一下距离,应该是成年男人的头顶之上还有个不到半米的距离。

如花把绳子在树叉上绕了几下,然后绑在树上打好结,接着,她又爬下了树,飞快地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她记得那边的树林子比较茂密,树很多,而且挨的很近。

好巧不巧地就看到一头野猪的身影从山洞那边的方向找了来,如花闪身藏在两棵挨在一起的大树后,手搭上弓弩,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它的行踪。

野猪似乎是嗅到了如花和小野猪仔的气味,站在路口上,左瞧右看的,似乎在决择着到底是该去找孩子,还是去杀了这个侵犯了它的猪窝的外来者。

小野猪仔的叫唤声还是唤起了野猪的母性,它迈开四只蹄子,往小野猪仔的方向跑去,如花乘机钻进了树林子里,挑了往高处的地方一路往上爬。

母野猪来到那棵吊着小野猪仔的树下,不停地树下转着圈子,嗅来嗅去的,没一会儿,它就开始撞起了树,一下一下又一下,树被撞的轰隆的响,树上的雪纷飞着向地面砸下来,树上吊着的那一背篓的小野猪仔也不停地叫着。

如花努力地在林子中穿梭了一阵子,停下来歇了口气,看到前面的一棵大树,如花跑过去使力地在树下挖了挖,又站起来蹭了蹭树皮,点点头。

转身往这棵树的旁边的一棵树走去,爬上树,把套在身上的最后一根绳子的一头绑在了树叉上系好结,接着,又从这棵对上爬了下来,另一端的绳子则暂时先绑在了自己的腰上。

母野猪撞了不下十几回的树,可棵粗壮的大树只是发出“轰隆”的声音,并未能把它的几个孩子从树上给撞飞下来。

母野猪怒了,它停下来,看了看这棵大树,又朝如花逃走的方向看了看,最后,它迈起四只蹄子,朝着有如花气息的方向追了过去。

如花一直在等,在这期间,她抓了一把雪吃到嘴里,冰冷的雪水很快化为水流入她的口腔,如花咽了几下。

看到母野猪出现的身影时,如花绕到这棵树的背后,从这一边往上爬,如花爬的很慢很慢。

母野猪嗅到了如花的气味,跑到树下时,如花已爬到一根不太能支撑她体重的小树叉上,如花又往上爬了两下,踩在树干上,从腰间把绳子解开,双手紧紧地抓牢后,又抱住了这棵大树。

母野猪已开始撞树了,大树发出“咔嚓”的声响,如花紧紧地抱着,在心里默数着,母野猪没有注意这棵大树与方才那棵大树的区别,后退了几步,又撞了上来。

如花咬紧牙关,还是死死地抱着大树,树上的雪落在她的头上身上,将她的上半身埋了起来,如花的口鼻呼着气,冒出一丝丝的白气。

“三、二、一”,如花倒数着,母野猪第三次的撞向这棵大树时,如花一个旋身,双手拽着绳子荡了出去,身子飞在半空中,从这棵大树跳到了绑着绳子另一端的那棵大树上。

位置刚刚好,一根树干落在如花的脚下,如花踩在上面,向前两步,抱住了树干,回头看向发出“轰隆”声的地方。

那棵大树已成功地被母野猪撞倒了,从中间折断的,整棵树倒下去时,压在了母野猪的身上。

母野猪似乎在那一刹那没有反应过来,它就那样等着树倒下来,也许它觉得如花会从上面掉下来,那么它就可能杀了她。

如花透过纷乱的树枝树干找寻着母野猪的踪影,可是却只能看到一片白和许多树枝,要不是倒地的大树还在动着,母野猪的声音也时时传来,如花也许还真以为这头母野猪逃过了被大树砸中的命运。

就在如花等的快没有耐性的时候,母野猪从树枝下钻了出来,如花在心里叫了一声可惜,不过,想想也是,这大树已被虫蛀空了,能有多少重量能压死一头三、四百斤的野猪。

正想着,红了眼的母野猪已猛地撞上了如花站着的树上,如花随着树干摇了几下,还好,没有被撞下来。

做好了准备的如花紧紧地抱住树干,母野猪一次又一次地撞着,树干的震动也撞击着如花的身体,她觉得再这样撞下去,她的胸口紧贴着树干,这胸口都会被震荡着的树干给撞青了。

胸口的疼痛,叫如花咳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呼着气,如花向下看了眼已疯狂的母野猪,如花觉得不能再在树上躲着了,否则不被它给撞下来,也会在树上困死的。

母野猪似乎也累了,后退了几米后,在原地站着,没有再冲过来。

如花看准时机,快速地把方才绑在这棵树上的绳子解开来,绕了个套,站在树干上,选了个没有树枝遮挡的方向,把绳套挥了出去,挂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枝上,一拉,套紧了。

母野猪牟足了劲撞过来,如花还没来得及跳出去,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给撞下了树。

踩空了树干的如花,只能快速地抓牢绳子,身子猛地一个使力,飞出去,却因高度不够,眼看就要撞到树上,如花只好在撞上的一刹那双腿屈着蹬在树上,借着反弹的力道,松了绳子,掉落在地上。

在地上掉落时,如花紧紧地抱着头,蜷缩着身子,翻了十来米后,才撞到一棵树停了下来,被树撞着的如花疼的一阵龇牙。

还没等她爬起来,母野猪已跑了过来,如花眼前一晃,只能凭着小巧的身子灵活地身手,向一边又滚了几圈,才生生地躲开了母野猪的进攻。

身上的皮袄已被扯破了几道口子,脸上、手上也蹭破了皮,如花双手撑着从地上爬起来,看母野猪已又向她冲过来,如花转身就跑。

从两棵树中间蹿出去,回头看时,母野猪并未上当,它绕了过来,来追如花,如花只好不停地跑着,找着可以困住野猪的地方,而且,弓弩也已搭好了箭。

转身微蹲,一只箭疾射而出,朝着母野猪飞了过去,“噗”的地声,没入母野猪的长鼻子上,留下箭尾在外面露着。

母野猪“嗷”地一声,疼痛使它更加狂燥起来,冲过来的劲道更大了、速度也更快了起来。

如花射出去一箭后,就马上向左边跑了地去,她方才用余光扫到那里有三棵树相依而生,树间的距离可以容她轻松的穿过去,如果她能把这头野猪引过去,只要让它也想着穿树而过的话,应该能困住它。

脚下突然地一滑,如花跌倒在地,膝盖磕在地上,似乎是扎到了尖利的石头,如花感觉已有血流了出来,只因是穿着厚厚的棉裤,腿上又绑了护膝,所以鲜血暂时还没有渗透出来。

未及从地上起来,母野猪已到了,如花拔出匕首一挥之后,向一旁翻了一个跟头,母野猪被匕首划了一下,皮糙肉厚的它依旧向如花撞过去。

如花抓起一把雪扔过去,乘母野猪甩头的时候,向那三棵树跑了过去,一个闪身,从树间穿了过去。

母野猪随后也撞了过来,“轰隆”“咔嚓”,母野猪被卡在了两棵粗壮的树中间,另一棵相对来说要细一些的树已被它撞折了。

母野猪挣扎着,身子不停地在树上来回地蹭着,如花回身举起匕首对着它的头就是一下,“噗哧”,鲜血冒了出来,飞溅到如花的身上,也有一些滴到了她的脸上,热的,温热的鲜血,如花紧抿着的嘴巴微微张开,伸出舌头轻轻地一舔。

拔出来,匕首上滴着血,手腕一转,又是一下,两下,直到母野猪的头已耷拉着,不再叫唤,不再动了,只有鲜血汇成了小河,染红了树根处的白雪,一会儿就结成了红的冰。

如花拔下匕首,走了几步,跌坐在白雪之上,这儿不会被野猪的鲜血染红,如花把匕首插进雪地里,再拔出来,如此反复了几次后,再伸手一抹,匕首又恢复了寒光,上面的血迹已被白雪洗刷干净。

如花把匕首收好后,猛地向后一躺,伸开胳膊,就那样呈“大”字型躺着,她累的已没有了力气,身体不动,可她的脑袋一直在动。

从她出来到现在,已三个时辰了,此时已是下午了,不知道家里柳氏有没有发现她不听话的还是上了山呢。

如花盼望着能有人发现她独自一个人上了山,因为,她太累了,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把这两头死了的野猪和那四头小野猪仔给弄下山去,下山,就是没有这些累赘的东西加上体力完好的情况下,也得要一个时辰,傍晚前她若下不了山,今夜她就得在这山里过夜了。

柳氏的右眼皮今儿个一直跳个不停,中午的时候,没见着如花回来吃饭,柳氏还问伍立文,伍立文说一定是从吴四家出来又去了她爷爷家的摊子上了。

柳氏便没有再问,午休了一会儿后,就和如梅又去了作坊,这些日子一直在赶工,因为他们家的小当家如花说了,过年是要给大家伙放假的,是带工钱的放假休息,而颖州府那边送来的订单都有明年八、九月的了。

所以,两个作坊里都是忙的要命,不停地在做着活汁,但大家伙都很高兴,因为做的多挣的多,今年的年可以给家里买点肉沾点荤腥了,因此,大家伙的干劲十足,没有一个人叫着要休息不加班的。

“如梅啊,你回家去一趟,瞧瞧如花回来了没?”

“娘,你找如花有事啊?”

柳氏摸了摸右眼睛说道:“嗯,娘这心里头总不踏实,这右眼皮又一个劲地跳,如花这孩子今早那股子拦也拦不住的劲头,我想着就害怕,你去家里瞧瞧,若她还没回来,你就叫袁宏他们都去村里找找,看她在哪家待着呢。”

如梅点了点头,说:“嗳,知道了,我这就去找找,娘也别担心,也许如花又去荒山上逮兔子去了,她说明年春要在山包上种草和苜蓿的,说要把山包上的兔子洞都给除干净了才行。”

“嗯,你去,希望她听话,没一个人跑去后山打猎,这孩子,最近总是怪怪的,老是弄些猪血啥的来吃,想想都不对劲。”

如梅出去了,先回家找了一圈,如花果然不在,到她屋里看了下,发现她的宝贝什么弓弩的也不在,如梅担心起来,忙叫来袁宏兄妹和李大喜、李小喜和二河他们,叫他们分头去村子里找找,问问人,看有没有看到如花的。

“如梅,你先去你爷爷摊子上瞧瞧,也许如花在那儿呢,要是不在,你回家来告诉爹一声,爹也得去找找。”

伍立文也担心起来,吩咐了如梅一声,就拄着拐走了出来,他的腿伤了筋骨,最起码要一百天左右才能好,所以这脚还是沾不了地,走起来还是会疼。

“立武,立武,你知不知道如花去哪儿了?”

伍立文到了吴立武的屋子,敲着门,吴立武开了门,听到伍立文的声音,说:“没啊,吃中饭的时候她不是就不在吗?你还说她出去玩了的。”

伍立文想着也是,他当时是这么跟吴立武说的。

隔壁的门打开来,沈翔从屋里出来,伍立文忙说:“沈公子,是不是打扰到你配药了,对不住啊,沈公子,你有没有看到我家如花去哪里了?”

沈翔拍了拍手,将手上的药粉拍掉,说道:“早上我给他扎针时,瞧着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从院子里出去了,瞧那个身高,应该是你家的那个如花。”

伍立文眉心皱了皱,他没有忽略沈公子说的那个词“鬼鬼祟祟”,从自己家里出去,用得着鬼鬼祟祟的吗,这如花出去时还跟他打过招呼的。

“这几天的施针也结束了,我有事要出趟门,屋子里的药都是配好的,你们按时给他煎药喝就行。”

伍立文和吴立武忙应了一声,伍立文问:“沈公子是要外出,什么时候回来?”

沈翔想了想,说:“大约十天半个月的,年前要是没回来,那就到正月里了,到时候再来给他扎三天的针,他这眼睛就该能看到些东西了。行啦,不多说了,我得走了。”

“沈公子留步,你稍等一下。”伍立文说着,忙吩咐赵婶给沈翔准备了一些肉肠,还有如花做的粟子糕,又从屋里拿出五十两银子来,一起给了沈翔。

“沈公子,大恩不言谢,这是家里的一些吃食,你带在路上吃,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是给沈公子的仪程礼,请你收下。”

沈翔看了看,还是接了过来,说了句:“谢了。”

“沈公子,我叫人赶车送你出村。”伍立文又说。

沈翔摇了摇头,说:“不必了,出了村,我的随从会在村口等我。”

说着,回屋拿了个包袱,带上伍立文给他的吃的,和伍立文、吴立武招呼了一声,就匆匆地走了。

在出村的路上时,看到去找如花那丫头的几个人都跑了回去,似乎是都没有找到,沈翔微微停了步子转身看了几眼,便转身继续出了村,沈玉已牵了马等在那儿,沈翔把包袱给了沈玉,两人翻身上马,很快便没了踪影。

吴和邦听说如花没了踪影,就叫梨儿去给崔氏帮忙,他和东子都去帮着找,众人问了许多家,又跑去荒山山包上看了,也不见如花的踪影。

杨大山就说:“如花该不会自己上了后山,她这小姑娘胆子可大的很呢。”

柳氏也从作坊里赶了来,正巧听到杨大山的话,顿时身子就晃了晃,说道:“这孩子真是叫人不省心,我都跟她说了明天要去上香的,叫她不要去杀生,要是她一早就去山上了,那这个时辰也该回来了呀,怎么还不见人呢。不会是遇上什么野兽了,哎呀,这孩子,怎么好呢?”

吴和邦微一沉吟,对柳氏说:“你也别急,我们这就带人上山去找。东子,你路熟,你来带路,二河,你们去多拿一些砍刀、绳子、扁担之类的,要是遇上野兽,咱也好收拾了。”

吩咐完二河,吴和邦转身又对跟着来帮着找如花的杨树林、杨大山父子,还有吴立白说,“他杨叔、山子、立白,你们也一起上山帮着找找。”

三人都答应了,本来他们就是来帮忙的,不一会儿,二河和李强、袁宏兄妹都来了,拿了不少东西。

吴和邦叫李大喜、李小喜不用跟着,因为知道袁琦有功夫,就带了她一个女的,众人就往山上走。

没一会儿,村长吴立山和二儿子吴立南、侄子吴立西,听了消息的吴六叔吴立本、吴四也都过来了,一众人等都往后山里走。

众人走了一刻钟,就听后面有人喊,众人等了一会儿,见是志勤、志学、志曦三兄弟从学堂回来,伍立文吩咐着他们也来山上找如花,还跟着从县上和镇子上卖糖炒粟子回来的吴立德和吴志森。

一行十九人,浩浩荡荡地上了山,山里还有不少积雪,众人比平时走的慢了些,怕太大的动静惊动了野兽,众人也不敢大声地喊叫,只小声地叫着“如花”。

如花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后,就赶紧地爬了起来,她的脑袋都快要结冰了,尤其是后脑勺,紧挨着地面,从山洞口躲避公野猪的追赶时,头上戴的帽子就丢了,现在,两个耳朵冻的已麻木了,没了知觉。

围脖也已被汗水和雪水浸润着遇到寒风结了一层薄冰,围着又湿又冷,不围着,那脖子里会一直钻风,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围着。

为了方便搭弓射箭,手套早早就被她揣在怀里了,这会儿想起来时,从怀里摸了半天,也没摸到,想着应该也丢了。

抓了一把雪使劲地在手上来回的搓了搓,让手稍微地有了些知觉,如花跺着脚,在原在不停地跑跳了一阵子,缓和了全身的血液,双脚双腿也渐渐地能活动自如了。

走回到母野猪身前,如花用匕首把冻成血块的冰铲了铲,一块一块地都垒起来,然后又用雪拍在上面,让这些血块都沾在了一起,像个垒起来的大冰坨子一样,如花准备把这些都带回去,这么多的野猪血可不能浪费了。

砍了不少的树藤过来,编了个篓子,把野猪血的冰坨子都装在里面,如花放在野猪旁边,又编了一个篓子,拿着就往那头公野猪的地方走去。

公野猪的身体已僵硬了,如花依旧,在它的周围把血块用匕首铲了下来,拍上雪弄实了,装进藤条篓子里,提着回到了母野猪那儿,和那一个篓子放在一起。

如花喘了几口气,转身就往山下走,这些东西她都拿不了了,她要下山去叫人,要是今天不行,那就到明天,明天再上山来,再把两头野猪和小野猪仔给扛下山去。

不过,恐怕到明天时,这两头冻硬了的野猪会比以前还重不少,扛起来会非常费事的。可这也实在没有办法了,如花走着,不停地把手揣进怀里取暖。

半个时辰后,终于走到了她上山时下套子的地方,过去看了看,三个绳套子,只套了一只野兔,另外两个好好的,如花提了兔子,把那两个绳套子也收了,这冷的天,绳套子冻僵了,再套了猎物也收不紧了。

提着兔子在一块大石头上坐着,如花又抓了一把雪,塞在嘴里嚼着,她快要渴死了,浑身的汗已不再湿着了,似乎都结成了薄冰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搓了搓冻的麻木的耳朵,如花把围脖又往上拉了拉,盖住耳朵,可丝毫感觉不到热。

这次休息的时间长一些,如花抱着野兔,用它的身子暖着她的脸,久久地,似乎快要闭上了眼睛。

“如花。”

猛地一个激灵,如花睁开眼睛,冻着的睫毛直楞楞地阻碍着她的视线,感觉好像有很多人来了,如花抬手擦着眼睛,许多睫毛随着她的动作被冰给扯落了。

“二小姐。”

袁琦紧跟在志勤的身后跑了过来,看到狼狈的如花蜷缩在一起,一张脸冻的通红,一双手紧紧地抱着个兔子,身上的皮袄也破了几道口子,头发已结了冰,整个人就如一个冰雕一样,坐在那儿不动。

志勤跑过去,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先给如花搓了一阵头发和脸蛋、耳朵,这才把帽子给她戴上了。

赶上来的东子也把手套取下来,给如花戴在手上,志曦接过如花手里的兔子,“姐,你怎么样?”

“你们都来了?”如花轻声地问,好容易感觉到点温暖,双手已被袁琦揣进胸口上,给她捂着。

“如花,你这孩子,咋不听话哩,你娘都快急死了,老二,你来背如花,咱们这就下山,要不天该擦黑了。”吴和邦说着,叫了吴立德来背如花。

如花此时终于能看清来了哪些人,于是,阻止着吴立德背她,急声说道:“爷爷、二伯、村长伯伯,你们来的正好,有两头大野猪,一头在一个山坡下面,一头在那条路的上面进林子里,你们快去扛下来。”

“啥?两头野猪?”吴立白跳了出来,声音有些大。

如花皱了皱小脸,志勤看她脸上手上都是伤,急地就问:“你遇到野猪了?你这还伤在哪里了?身上又没有伤到?”

大家这才仔细地看向如花,见她的脸上和手上都有伤,身上的皮袄破了几道口子,膝盖上也有血迹,皮袄上也沾了不少血。

“二妹,二哥背你,二哥先带你去包扎、瞧大夫。”

志学急的也红了眼,拉了如花就往身上要背。

“二哥,别,我没伤到多少,你们先去把野猪给扛过来,两头,一公一母,公的有四、五百斤呢,母的也有三、四百斤,正好你们来的人多,快去扛回来,要不然冻硬了,就不好扛了。”

说着,如花叫了东子过去,给他说了具体的地方,又小声地在志勤耳边说了几句,就催着他们快去。

“爷爷,你们快去,叫吴琦陪着我就行。”

吴和邦问:“如花,你是说那两头野猪都死了?”

“嗯,死了,地方表哥知道,你们去,我瞧着你们正好带了绳子和砍刀这些,去绑了抬下来。”

吴和邦压制住内心里的惊诧,深深地看了一眼如花,这才转身对大家伙说:“走,咱们上山去抬,袁琦你背如花先下山,快带她去暖暖身子,看看都伤到哪儿了。”

说完,一招呼众人,就往山上继续走,志勤叫了志曦跟着如花一起先回去,他们都跟着吴和邦上山了。

志曦抱着兔子,袁琦把如花背在身上,三个人一起下了山。

东子带着众人先找到了如花说的山坡底下,也是绕的路走过去的,看到那头几百斤的公野猪时,众人除了惊讶就是惊骇。

一阵忙活把绳子绑在大野猪身上,又砍了几根粗树干,绑成个“井”字型,八个人扛在肩上,就往来路走,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十七个人换了三次手了。

来到了另一头野猪的地方,众人放下公野猪,先把夹着母野猪的一棵稍细些的已折了的树给砍了,这才把母野猪从另两棵树缝间给又拉又推的拽了出来。

还是绑了绳子,砍了粗的树干,绑上扁担,分了六个人去扛这头母野猪,八个人扛那头公野猪。

志勤和东子去找如花说的吊着小野猪仔的那棵树了,志学提着两篓子野猪血跟在众人的身后。

找到那棵树,东子爬上树去,解开绳子,慢慢地放下去,志勤在下面接住。

两人看了眼里面的四头小野猪仔,不由地都嘴角抽了抽,如花这丫头一直惦记着这四头小野猪仔呢,今天,终于还是让她给一锅端了。

志勤背上背篓,和东子和众人汇合,一路上,除了志学、志勤外,其他的十五个人,不停地轮换着,走走停停地,扛着两头野猪往下山走。

袁琦背了如花一路,如花才稍稍地缓过气来。

“袁琦,歇会儿,你背了我走了很久了。”

“二小姐,没事,你不重,我能一气走回家去的。”

志曦跟在一旁,仰着头看了眼如花,说:“姐,以后可不许自己一个人上山,很危险的,我可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满脸是血,一身是伤的,我害怕。”

如花低头,看着志曦眼里含着泪,想着这是把志曦吓到了,于是,就说:“志曦,别怕,姐以后不会一个人上山了,姐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就是想出去松口气,没事了,姐好着呢,嘿嘿,而且姐告诉你噢,那四头小野猪仔姐也一锅端了,一会儿大哥背下山,它们就能和那八头小野猪仔儿团聚了,想想,多好啊,兄弟姐妹们又聚在一起了,嘿嘿,咱可以把它们十二个六个六个的圈在一个猪圈里养,养大了就配家猪生小野猪仔。”

袁琦好笑地咧了咧嘴,说道:“二小姐,你说要和家猪配了生小野猪仔,那野猪那么凶,这你都敢想,也不怕它把家猪给吃了。”

“它再凶,养着养着也就驯服了,而且野猪可比家猪值钱。”

“姐,咱家的钱够花的了,你别为这个去冒险了。”志曦不悦地绷紧了脸,对如花说着。

如花微微地叹了口气,说:“钱是越多越好,以后还得有权才行,否则,在这个人吃人的封建社会,光有钱也保不住命地。”

“二小姐,你说啥?”

如花收敛回心神,说:“没说啥,想着一会儿怎么处理那两头大野猪。”

“姐,不是你从颖州府带回来的肠衣还没做肉肠呢嘛,干脆都做成肉肠,那个好吃,我看沈公子每回都吃完一盘子呢。”

如花想到沈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来了走,走了来的,不过,吴立武的眼睛施了扎,又一直喝着药,听小叔他说现在已经有感觉眼睛前面不是那么黑的一片的,能看到一丝丝的光亮了,想着,再施几次针,应该离恢复光明不远了。

“行,就做肉肠,叫二伯把张田田那儿的肠衣也要来,你们明天去学堂了,把孙婆婆那儿的肠衣也收回来。”

“嗯,知道了,明天我去找孙婆婆收。”

“哎,对啦,今天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如花看了天,这才想起来志曦他们今天似乎回来的比平时早了。

“天黑的早了,所以梅夫子就安排,自今天起,早一个时辰下课。”

“噢,那你们什么时候放假啊,这都到十二月了,离过年也就一个月了。”

志曦说:“再上十天,腊月十一开始放假,到正月十八开学。”

“嗯,这还行。”如花说着,打了个哈欠。

“姐,你可别睡,睡着了要伤风的。”志曦看如花打哈欠,忙跟如花说。

“知道了。”

如花转了下头,头一直歪在一个方向,脖子都有些僵了。

“噫,那不是二婶婆吗?怎么从咱家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不少东西。”志曦看着前面突然说。

如花也看过去,果然,是二婶婆没错。

袁琦背着如花,一路没有停歇,终于到了伍家院子门口。

柳氏正送了二婶婆出来,就看到了袁琦背上的如花,吓得白了脸,跑了过去。

“如花,这是咋的啦?受伤了?”

“娘,没事,我是累了,不想走路,所以就叫袁琦背着我。”

“还骗娘,你看你的脸,还有身上,这么多血,如花啊,快放下来,叫娘看看。”

柳氏扶着如花下来,袁琦站在一边上,柳氏抱着如花就摸着她的身子。

“哟,这老多血,如花啊,你一个女娃家,怎么总往山里跑,这摔着了,还不快叫着大夫来瞧瞧,以后要嫁人,要是身上有了伤疤,那你男人可不喜欢。”

如花瞥了一眼二婶婆,看她抱着一堆东西,有粉条、有肉肠,还有一坛子的豆腐**,不禁有些生气。

“二婶婆,你这么大的年纪了,说话怎么没个把门的,什么你男人你男人的,我才多大,你说这话合适吗?再说了,老话说的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这拿的吃的我家的东西,咱就嘴下不留情呢,说出这么混帐的话出来。”

二婶婆一时嘴快说叨了几句,没想到如花这么落她的脸,叫她抱着东西尴尬地站在那儿,张着嘴就不知道该怎么要回了。

好半晌,才气恼地说:“你这女娃说啥呢,要不是当年你爹顶我家老二被伍和贵家过继了去,今天能有你家好吃好喝的这日子吗?哼,这些东西是你爹娘孝敬我的,我再怎么说都是他们的二婶娘,是你的二婶婆呢,你爷爷、奶奶都要叫我一声二嫂。”

“是啊,所以你就倚老卖老,为老不尊,拿着当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来上门打秋风,我告诉你,孝敬老人是应该的,可孝敬老人之前,这老人也该爱护幼小,你是养我爹了,还是给我家钱了,我们为啥总要给你孝敬?”

如花上前,直直地看着二婶婆,眼神冰冷,吓得二婶婆的心一阵狂跳。

不甘心被一个小丫头给拿捏住,二婶婆也上前一步说:“你们不孝敬也行,那我们自己凭本事去挣钱总行,你为什么几次三番地不把你二个伯伯招进作坊里去,你二个伯伯哪一个不是老实干活的好手,你还偏帮着别人,连外村的都招,自家的亲人你却不管不顾,你这样子能不叫人说嘴吗?小姑娘家的,还是早点积些德,积些善缘的好。”

“二婶,你咋这么说我家如花呢?东西都送给你了,你就家去,我家如花还受了伤呢,我们要给她找大夫瞧瞧,二婶你就别在这挡着了。”

“你,你怎么跟我说话呢,你是怪我叫她一身伤了,还不是你这丫头不听话,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说了她家丫头不听话,自己跑进了山,还说她家丫头眼里有凶光,要去求菩萨给化解戾气的,是不是你,啊,立文媳妇,是不是你说的,你这当娘的都管教不了你的孩子,还来对我不尊不敬的,依我看呢,你就是个墙头草,哪面风大朝哪面倒,自家姑娘面前又来说我的不是,哼。”

“好,明儿个起,你家的人就不必来我作坊里作工了。”如花冷哼一声,说的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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