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恰好 第四百六十一章 亲审杀人案

陈福贵去周庄回来了，进了二门对舍：“姚荣马上到，下官看他心也虚了，走路靠我们衙役扶着。” “盐起到了吗？”舍问他师弟。 “师兄，后院河埠头有一船呢，现在已派荀捕头率十几个弟兄看着。” 舍和陈福贵耳语几句便上了堂。 大堂内，正中屏风上绘有山水朝阳图，山正、水清、日明，宫阁上方悬匾额“明镜高悬”。 他便清了清嗓子，卷起袖笼端坐在屏前的台上，他也可怜，见过无数回审案，但自已从未上过这四个柱子撑着的官阁。 他趁姚荣没站稳，把文房四宝、令签筒推到一边，拿起惊堂木就猛的一敲。 衙役跟着喝道：“威武~” 姚荣见了这阵势，兀自膝盖软了，还没等人摁他，“扑哧”一声跪了下去。 “堂下之人，报上姓名，年龄和藉贯！” “人姓姚名荣，今年三十八岁属鼠，苏州昆山周庄人氏，是个商户。” “做买卖的？做什么买卖？” “回大人，吃得喝得什么都做？” “姚荣，有人状告你谋害邻居裘朝思，是否属实？” 姚荣身体一颤，沉思着，头也不敢抬：“大人此案宣德七年已经了断，人因填埋不当，致使裘朝思误食毒死的鸡而亡，被判赔偿金，银子三两。” 惊堂木响了：“姚荣，你看看左边之人，他是谁？” 姚荣与他的佣人姚宝的眼光碰了一下，立马低头不语。 “姚荣，本官问你认得不？” “认得认得，是我家佣人姚宝。” “今是他控告你为了杀人灭口，故意投毒陷害裘朝思！” “大人冤枉，姚宝因为人少给他工钱，怀恨在心，故意谎言欺骗县老爷，达到报复之目得。” “姚荣，看来不给你点颜色，你不愿招是吧？” “不不不，人得都是实话~” “你抬起头来看看，本官是谁？”舍拿出了本钱。 陈福贵边上附了一句：“他谋今皇上身边的大臣，刑部侍郎张舍，人称江南神捕。” 大堂外有壤：“真是他，快三十年了，都认不出了。” “从前也是个哑巴，他娘一直拜观音，菩萨显灵替他开了窍。” “以前在苏州地界上那个强盗，贼伯伯不怕他，连倭寇也绕道走。” “张大人，人坦白，人坦白，贩些私盐是有的，也是原来苏州府钟同知给的路子。但杀人灭口是姚宝诬陷，裘朝思本来是个哑巴，人何必大动干戈去灭他的口！” 舍头转向跪着的姚宝：“好，那本官问证人，姚荣的话听清了没有？” “人听清了，裘朝思是哑巴不错，但他耳朵能听，还会写字，这也是实话！” 舍知道十哑九聋，但没想到这个孩子居然耳朵能听，这对案情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转机，他轻轻的拍了一下桌子：“姚宝，你裘朝思耳朵能听见，可有证据！” “张大人，那来了一船盐，姚荣正和盐商做交易，没料到裘朝思正趴在门上偷听，姚荣发现后，随口骂了他一通，他竟然听懂，反指着姚荣哇哇的剑” “有证人证明，他听得懂吗？” 一个穿着灰色长袍，满头白发的老者挤了进来：“本人是慈恩堂的老师，可以作证，裘朝思听觉良好。” 众人一阵喧哗。 惊堂木响了：“堂下证人报上姓氏，年龄，藉贯，与死者是什么关系？” 老者作了个揖，跪下道：“本人姓许名众，虚长61岁属猪，是周庄慈恩学堂老师，与裘朝思是师生关系。” “好，许先生，你裘朝思听觉良好，是听闻，还是亲眼目睹？” “这位学生，虽然不是我正式的学生，上课时，他便在学堂窗下听课，老师我见他可怜，便免了他学费，在后排给了他个位子。”完许众从兜里掏出一本簿子举着：“这是该同学写的作业。” 陈福贵把簿子递给了舍。 作业本用楷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而且笔划工整清爽，舍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甜酸苦辣什么都有，最多的是恨，恨一个残害哑巴的恶人，他一拍惊堂木，怒斥着姚荣：“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大人，哑巴算是能听能写，但不能证明人毒死他！” “看来你不见棺材不落泪，我问你，这鸡是你亲自毒死，还是它误食而死？” “当然是鸡吃了我家药老鼠的米死的。”姚荣理直气壮的回答。 “我问你，鸡吃了多少米，是什么老鼠药？” “一把，是镇上贩手上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传杵作到堂！”舍使出了杀手锏。 一会儿衙门的老杵作上堂了，虽然以前合作过，但事过境迁，一个现在是朝廷三品大臣，一个依旧是个吏官，忤作乖乖的，磕了个头道：“人是本县的忤作，叫钱仁仁，裘朝思的尸体是人检的。” “好，本官问你，裘朝思是饮了什么毒而死？” “七窍流血，人用银针验尸，疑是砒霜中毒。” 舍走向堂去，一把揪住姚荣的衣襟：“这砒霜是巨毒，鸡只要吃上几颗即死，但是几颗米的毒，取掉了内肠，再经过清洗，煮沸不至于人即死，你是懂得，等鸡死后，恐怕毒性不够，又灌满了毒。” 刑部侍郎的话像针一样戳在姚荣心上，他彻底崩溃了，拉住舍的衣袍：“大人，神捕大人饶命，人该死，人认罪。” 舍强忍着怒火，回到官阁坐定，平静的道：“姚荣，本官给你一个机会，你好生坦白。” “是是是。”姚荣翻着白眼，轻声的交代：“那日，人骂他，他用手比划着脖子，人害怕他告官，便起了歹意，药死了家里的鸡，正如大人所的，怕毒性不够，把砒霜抺遍了鸡的身子，趁他娘去外乡，叫下人把毒死的鸡挂在他家二门上，看着哑巴把死鸡在门槛上拔了毛，清洗了去煮，县官来调查，就推把毒鸡埋在他家地里的，是他自已掘了去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