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远征也在一个星期后,伤势逐渐恢复了。
之前,因在一家小医院,医疗条件不完善,医生自身水平也有限,所以手术后不慎感染,如果没及时送到圣光医院,他的一条命都很难保住。
杜远征在伤势恢复大半后就准备返回江南市,在离开前,特意与幕小雅见了一面,以表示他的感激之情。
而幕小雅正好借用这个机会,又将她关心的话题问出了口,“杜先生,那条项链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你还不愿告诉我吗?”
“幕小姐,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因里面牵扯重大,我不希望你也牵扯进来。”
“可是,现在项链就在我手里,我想忽视它都没有办法。”
“其实,项链在你手里,我也放心了,至少不会被其他别有用心的人得到,答应我收好那条项链。”
最终,杜远征还是没把其中的秘密说出来,但这让幕小雅更好奇了。
从对方中肯的话语中,幕小雅听出了他的诚意,她尽量让自己相信,并说服自己,杜远征没有告诉她真相,也许正是出于对她的保护。
而在杜家兄弟刚走后没多久,贺振东与贺楠楠、周海就赶到了江淮市。
贺振东到江淮市的主要目的,是打算将酒店扩展到这个城市,另外还有个重要原因,也是想与幕梅见个面。
他们是二十几年的老友,贺振东总是放不下幕梅。
而贺楠楠仍如以往那样,看到幕小雅总是一脸的阴沉,更是将她当成白痴一样看待。
对于这些事,幕小雅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毕竟贺楠楠曾经救过她。
周海因前段时间被贺振东送到帝都学习,才学成回来,这次特意想与幕梅、幕小雅见上一面,才跟来的。
当天,幕小雅就带着三人,前往幕梅目前所在的江淮夏风精神康复中心。
在康复室,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在角落处整理器材的高萌。
高萌正是在这家康复医院上班,而更巧的是,她负责幕梅的康复辅助,算得上是高级护理。
她也在幕小雅不断的劝说下,逐渐走出了当初阴影。
此时,她的脸上挂着笑,“小雅,又来看阿姨了?”
幕小雅点头笑道:“是啊,这三位都是我跟妈妈的朋友,特意过来看看。”
贺振东发现幕梅跟两个月前相比,精神更差了,便将幕小雅叫过来问道:“小雅 ,你妈妈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了?我记得春节前她看到我还会看上几眼呀?”
幕小雅苦笑,“康复师说她病情又恶化了,您也看见了,她连我都很久不理了。”
贺楠楠在一旁小声说着:“你那个有钱的男朋友就不想她好,在他找的康复医院里,你认为还能康复吗?”
幕小雅被贺楠楠的话气得不轻,“贺小姐,小铭他一直都很尽心尽力,帮我妈妈找最好的康复师和治疗方案,怎么可能会向你说的那样?我希望你不要再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
“哼,好心当成驴肝肺,你这种花痴女,活该被人骗,只可惜你妈妈平白无故跟着你一起受苦。”
贺振东适时地打断了两人的争论,“楠楠,不要说了!小雅心里也不好受。”
贺楠楠这才闭嘴,但却满脸的嘲讽,鄙夷。
幕小雅知道,她在贺楠楠眼里,就是个白痴没大脑的代名词,但她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成见。
在贺振东向康复师了解幕梅日常康复情况的时候,贺楠楠又走到幕小雅的身边,声音冷得吓人,“想让你妈妈好起来,就马上离开那个男人。”
幕小雅听后不由身子一僵,她看向贺楠楠,而贺楠楠左眼角的那道疤痕,由她的角度看去是那么的阴森,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周海见后,忙挡在幕小雅身前,责备着:“楠楠,你怎么总要针对小雅,她难道愿意阿姨这样吗?”
贺楠楠只是冷哼了一声,便向贺振东的方向走去。
幕小雅话语有些哽咽,“海哥,没事,我确实想妈妈好,但却真的无能为力。”
周海劝道:“别难过,楠楠就是那样的性格,但她心是好的,也希望阿姨能快点好。”
幕小雅微微点着头,心底烦躁感莫明升起。
贺楠楠阴恻恻的话,在她脑子里,久久挥之不去,她虽然不相信她的话,但那话却像一个魔咒,总在她的脑子深处回响。
她也开始动摇,也开始考虑是不是让母亲离开康复中心,由自己带一段时间,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做不做康复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当霍亦铭半夜十二点多回到家的时候,幕小雅还并未睡着。
她跟霍亦铭小声商量着:“小铭,我想把妈妈接回来自己照顾。”
霍亦铭脸立刻就拉了下来,“为什么?她现在不是挺好吗?有专门的人照顾,有熟悉她的康复师,还有很舒适的康复环境。”
幕小雅忙解释,“不是那个意思,我想多陪陪我妈妈,她现在康复的效果实在太差强人意了。”
霍亦铭因为这个话题变得有些烦躁,他话语里都透着不耐烦,“你想她完全可以去看她,我们家离康复中心走路也不过十分钟 ,我认为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可是,我真的想她,小铭,求求你了,让妈妈回来吧。”
幕小雅还是第一次这样求霍亦铭,她认为自己已经如此苦苦哀求了,他一定能满足她的愿望。
却没想到,霍亦铭一伸手就将灯关了,“别说了,我明天还要开晨会,你让我休息下好吗?”
房间内一片漆黑,这晚,霍亦铭没有抱她入睡,她躺在大床的一侧,心里很冰很冷,直到睡着时眸中仍然挂着泪。
虽然霍亦铭不同意她带幕梅回家,但这并不妨碍她的行动。
她认为,妈妈跟自己过一段时间,病情一定能有所改善,她不认为妈妈一直在冷冰冰的康复中心,就能变得更好。
但令她沮丧的是,当她来到康复中心,与那个总板着一张脸的老院长说出自己的想法时,对方却沉着脸很委婉地说:“幕小姐,我们这里是一家对患者家属负责的机构,当初是霍先生将幕女士送来的,也必须要得到他的同意,人才能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