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非要强迫我,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碰一下的。”
这半年来,她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变成了一个仰人鼻息,走到哪里都被人看不起的小丑,为了生存不得不陪着这些富二代玩乐。
“一切都会变好的,我帮你把这件事搞定,谁都不用死,也不会再有人强迫你了,把瓶子放下。”
她的话令龚灵珊突然又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也许能活着,就有希望,自己真的死了,一切也就结束了。
当她手上瓶子的尖锐处,颤颤巍巍的从卢君山的脖子上移开时,男人竟然反手一个大巴掌,就打了龚灵珊一个响亮的耳光。
龚灵珊没站稳,就一个踉跄栽到地上。
接着,卢君山又一把抓起龚灵珊的领口,几个耳光又打了上去,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死女人,敢威胁我,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大小姐吗?我非扇死你!”
旁边的人没一个上前阻拦的,都在看好戏。
幕小雅心才放松下来,就被之后一连串的变故吓得一时呆住。
缓过神后,她两步就迈到了卢君山的身前,视图拦下他的巴掌。
但卢君山已经怒火攻心,一个大嘴巴不偏不倚就扇在了幕小雅的脸上。
当男人的巴掌扇在脸上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右侧脸颊像被刀片刮过一样,脸皮滚烫,似乎要滴血。
口鼻也一阵阵火辣辣的疼,泪水马上就流出了眼眶。
幕小雅并不是第一次挨耳光,但这是第一次被男人扇耳光。
自己才被扇一下,都这么火烧火燎的疼,可见龚灵珊现在一定伤得不轻。
在男人面前,弱小的女人完全不堪一击,现在她才意识到,她有多么的弱。
突然,门外一阵混乱过后,两个黑西装男人推门进来,就将卢君山一下制住了。
黑西装男人身后,一个熟悉男人的声音怒喝道:“谁给你这么大胆子,在这放肆!”
来的人是左木辰,他在幕小雅之后下的楼,却看见她朝这个包间走过来,出于好奇才在后面跟了过来,还好及时阻止了一切。
左木辰目前是江南市的新贵,如今何景堂退到了江东,霍亦铭回到了江淮,卢家、杜家更早就风光不在,而唯独左家不但屹立不倒,还在左木辰的经营下名声鹊起。
更是在众多领域进行了多次项目重组、收购,现在的左木辰,早已今非昔比,只要他跺一跺脚,江南市就会晃三晃。
卢君山当然也认识左木辰,他本来被保镖拦下还要继续发作,但当他看到左木辰时,胸中的怒气就如泄了气的皮球,瞬间消了下去。
“左总,都是误会,这里的损失都由我来负责。“
卢君山知道左木辰的铁腕手段,他不止一次听人提起,只要让左木辰不痛快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他当然不能以身犯险。
“误会?误会你把我的贵客打成这样?”
卢君山连忙解释,“左总,我刚才只是手误,真的不是故意的。”
幕小雅虽然只挨了一巴掌,但现在脸蛋却已经高高地肿起来了,看着十分明显。
她忙趁这个机会,将已经倒在地上的龚灵珊扶了起来。
这一看不由心底一颤,龚灵珊的嘴角还在向下淌着血,脸简直没法看了,肿胀而且一片青紫。
幕小雅看着就肉疼,她气愤道:“我倒想知道她哪惹到你了,你下这么重的手?”
龚灵珊此时双耳被扇得几乎失聪,她刚看到眼前几人张嘴说话,却听不见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一急之下不由声泪俱下,哭了起来。
“她刚才差点用酒瓶扎死我,我打她过分吗?”
本来,男人打女人就让人看不起,而卢君山一副很有理的模样,就更令人鄙夷。
幕小雅有了种冲上去,揍他一顿的冲动。
这时,左木辰招手将几名黑西装男叫进包间,吩咐着,“把这两位小姐先送到医院检查下。”
由对幕小雅轻声说:“这里我来处理,你先去医院处理下,我这边解决完会过去找你。”
幕小雅点头,“好的,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恨了,决不能轻易放了他。”
她虽然很想留下来看看最后会怎么对待卢君山,但龚灵珊确实伤得不轻,嘴角还流着血,需要马上治疗。
在黑西装保镖的护送下,两人被送到了皇后夜总会附近的一家医院。
幕小雅的伤势并不重,给她开了瓶外服消肿药就完事了,但龚灵珊却很严重。
她到目前为止,仍然听不见声音。
经过简单检查,医生认为耳穿孔或听力神经损伤的可能性很大。
龚灵珊因为听不到医生的话,人就更急躁了。
她不住的边哭边喊,“你为什么要拦下我,让我死了多好,我现在成聋子了,以后可怎么办?”
幕小雅怎么安慰都没用,因为她说的话龚灵珊根本就听不见。
一个很有经验的医生见后不禁摇头,将一根笔和一张纸递给了她,“你拿笔纸,把想说的话写下来让她看。”
幕小雅忙接过纸笔并道谢后,开始在纸上写起来。
写完,拍了下龚灵珊的肩头,又指了指纸上的字,让她看。
龚灵珊哭声这才停下来。
纸上写着:医生说这是暂时性的失聪,可以医治的,你情绪不能太激动,不然对治疗没有好处。
龚灵珊看后疑惑地问:“是真的吗?我真的还能再听到吗?”
经过幕小雅耐心的解释,龚灵珊终于平静下来。
突然她想起什么,一把抓住幕小雅的衣袖说道:“小雅,我知道你恨我们全家人,但现在我们家已经这样了,我爸爸已经被判了无期,我妈也跳楼自杀了,你能消气了吗?”
幕小雅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一码归一码,但她也不可能因为龚建邺与张瑜兰都受到了惩罚,仇恨就消散无影。
但看到龚灵珊现在这副模样,她也只得拿起笔,写着:杀父之仇怎么可能轻易忘却?但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不会把恨意转移到你身上的。
龚灵珊看到字后,仍然抓着幕小雅的手臂,说着:“我能求你件事吗?你一定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