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晚生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四周的情形,抬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二·八·中·文·网
片刻的工夫,只听得吱呀一声,花菱推开大门,伸手把晚生拽了进去。
“怎么样?没事吧?”花菱担心的问着,不等晚生回答,又仔仔细细的将他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确认他毫发无伤后,才缓缓的松了口气。
“你还别说,亏的我跑出来的早,要是真在太守府住上几天,肯定吓得魂儿都没了。”
晚生心有余悸,贼入官家,无异于羊入虎口,就几个时辰的工夫,差点都折了寿。虽说现在逃了出来,想想还是一身冷汗。
“那就好,那就好……”花菱口中喃喃,她回手指向屋子,道:“我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大件的都丢下,我们只带银钱和细软,等明早城门一开就走。”
晚生略显赞许的揉着她的脑袋,“不错不错,跟我在一起时间久了,连脑子都灵光了。”说完,他从袖中拿出带出来的云片桂花糕,“瞧我给你带什么了,这可是太守府的糕点,平日里想吃都吃不到。”
花菱惊喜的接过,她可是最爱这些甜食,只想一想都是口水直流。
“趁着还有点热乎气赶紧吃了,我先去换一身行头。”
花菱坐在屋前的石阶上,美美的吃着,过了片刻,晚生已经换成了平日里的衣着,笑着坐在了她的旁边。
“笑什么呢?”看着他笑嘻嘻的样子,花菱十分不解,“刚才还跟丢了魂儿似的,现在怎么就笑成了个傻子。”
晚生也不恼,笑着说道:“那能一样吗,刚才是在逃跑,现在一看到我家宝贝花菱,心情当然好了。”
花菱斜他一眼,却转过脸偷偷的笑了出来。
晚生随手捡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放到手中把玩,石子在他的指间滴溜溜的转着,看的他思绪飘离,过了好半天,扬声道:“花菱,我们这次回江南吧。”
“嗯?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就是想回去了。”
事实上,从出师到现在,今天可谓是他第一次体验到当贼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官家面前都觉得自己的心脏要炸裂一般,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他再也不想体会,也不想让花菱体会,甚至说,还有未来的孩子。
他不想让孩子有一对只会坑骗的父母,也不想让孩子踏上自己的道路!”
阴暗潮湿的牢狱内,豆大的火苗跳动不安,映的里面忽明忽暗。周遭阴沉沉的,时不时还能听见白日里受刑囚犯的□□之声,空气中到处都是*恶臭之气,一踏入脚来,仿佛进入了人间地狱。
晚生与花菱被人推搡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韩泽接过下人早已备好的香帕,牢牢的掩住了口鼻。他走过墙边一排排的刑具,仔细的挑选着,怎么能让他二人活的长久点、却也要痛不欲生的那种。
晚生汗毛倒竖,他知道今日定是逃不掉了,但他实在不想花菱受辱,于是颤着身子,一点一点爬到韩泽的脚下,磕头告饶:“小的贱命一条,要杀要剐都随公子的心意,只求公子放过我家娘子,求公子开恩。”
“你真的愿意替她受罚?”
晚生本来想着要如何如何的苦苦哀求才能让他放过花菱,结果听他此意,竟是有些动容了,他大喜过望,连连磕头,“是是是,公子罚我就好。”
韩泽眼角一挑,启唇道:“张富贵。”
一个满脸横肉的狱卒急急跑到他的身边,谄媚的笑着,“公子,有何吩咐?”
手中的竹扇看似不经意的挑起一根挂满倒刺的长鞭,韩泽左瞧右看,问道:“这东西怎么用的。”
张富贵讪讪的搓着手,老实答道:“行刑之前先把鞭子沾满辣椒水,然后狠狠的抽,那一鞭子下去就能剐下一大片的肉,再加上那辣椒水渍在伤口上……嘿嘿,保证疼的他死去活来。”
晚生一听差点当场吓晕过去,不过韩泽却很满意张富贵给出的这个答案。
几名狱卒心领神会,两人出手制住紧紧抱着晚生的花菱,另两人拖起晚生,将他牢牢绑在早已辨不清颜色的刑架上,又将那倒刺的长鞭取下,恭恭敬敬的交给了韩泽。
“我们来玩点好玩的吧。”韩泽将竹扇别在腰间,抬手卷起了自己的云纹广袖,他看着一脸惊恐的晚生,低声轻语,却说出了比毒蛇还要狠辣的话。
“从现在开始,你若忍不住痛叫喊出来,那可莫要怪我。”他不怀好意的瞥向花菱,缓缓道:“你每喊一声,我便叫人扒她一件衣裳,至于衣裳扒光后……毕竟这么多人,我们可以玩点有趣的事情。”
狱卒们一听,全都猥琐的笑着,看花菱的眼神就仿佛她现在就是身无寸缕。
看着韩泽面露寒光,拿着那根倒刺长鞭一步步走向晚生,花菱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甩开了两名狱卒,大步冲到韩泽脚下,紧紧的抱着他的腿。
“公子我求你放了他,求你放了他……。”花菱一边哭着一边哀求,“公子那日已用银子买下我了,从今天起我给公子为奴为婢绝无怨言,求公子放了我家相公。”
韩泽这才想起,那日自己确实花了五两银子,随即勾唇一笑,低头看着花菱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还真是有点惹人怜。
“那小美人不如现在把衣裳脱了让本公子看看,那日公子我可没看仔细,而且现在这么多人在这儿,也好让大家做个评判,若是……”
话还没有说完,韩泽腹部突然一阵绞痛。
莫不是晚上吃坏东西了不成?
他捂着肚子,看了花菱一眼,然后将她踹到一旁,忍痛对狱卒吩咐道:“都给我好好看着,本公子一会儿再来收拾他们!”
言罢,便脚下生风的向着茅厕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