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凤二年,春风方起,大汉热议的是天子何时从长安外的建章宫还徒未央宫。
——无论有多少流议蜚语,朝野士庶总是盼着太平安定的居多、
同一时间,北方的冰封稍融,匈奴人关心的却是如何应对汉朝的威胁。
——元凤元年的侵袭让匈奴损失甚重,更重要的是,瓯脱王被汉俘虏。
——那意味着汉朝可以得到更多的情报,也就可以更加方便进攻匈奴腹地。
当时,匈奴便急忙往西北迁徙,也避汉军兵锋,随后,匈奴贵人才发人民屯瓯脱。
那是,已然入冬,双方都不宜用兵,那般应对也就勉强够了。可是,正旦一过,春风送暖,眼见就到夏、秋——那可都是汉朝最常出兵的季节。
匈奴不敢南下,但是,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任由汉军肆意妄为。
于是,元凤二年伊始,单于遣九千骑屯受降城以备汉,同时在受降城北建桥,以通余吾,以方便匈奴军民及时北走。
——这些其实都是卫律原来建议。
这个投降匈奴,并掌握了匈奴实权的汉人,从来没有匈奴贵人那样的奢望——汉已不是高皇帝时的汉,匈奴更非冒顿单于时的匈奴了<a href=" target="_blank">这只吸血鬼又暖又好吃!</a>!
……
——谁会愿意背井离乡,独自前往敌国?
也许有人会,但是,很显然,现在的禁中……没有这样伟大的人!
——哪怕在汉,她们只是微贱奴婢,但是,这儿毕竟有家!
于是,掖庭署开始接到络绎不绝的告病上书。
如今,上书的数量已不是掖庭署可以直接处理的了。
这种情况下,张贺的脸色怎么可能好看?
事实上,他能对皇后把事情解释清楚已经不错了!
——中宫这儿也有很多宫人侍使执役的。
一干宫人听到掖庭令向皇后奏言此事,没有一个人对张贺有好脸色的。
张贺只能苦笑。
兮君扫了一眼殿中的宫人,眼中显出几分不悦。
傅母、长御等人有心劝说,但是,看了看皇后神色,众人还是将那份心思先按捺了下来。
——皇后从来都是很有主见的。
殿中陡然寂静,让所有人都倍感压力。
又过了一会儿,兮君才慢慢地对张贺道:“宫人告病,掖庭对之无定制?”
——自然不可能没有制度。
张贺没有敢犹豫,立刻就答道:“按制,宫人告病,即移太医署,或治、或移,皆由太医署决之。”
兮君点头,十分奇怪地询问张贺:“既然如此……循制而行,掖庭令何必再请?”
——根本与掖庭署无关啊!
张贺低头:“告病之人太多,太医署属下亦有限……”
兮君轻轻挑眉,笑着问道:“掖庭令如此言语,可需吾令中宫侍医前去?”
张贺连忙伏首:“臣决无此意。”
“君宜直言之!”兮君敛了笑容,冷冷言道。
——若非说这话的人是张贺,她早就发作了。
——即使对张贺心存善意,也不意味着兮君会喜欢掖庭署这种近似为难的作法。
张贺没有再犹豫,直接道:“太医署尚需侍禁中诸贵人,宫人微贱,不宜多耗其人,臣以为,告病诸人可放出,于官婢中另择人侍使。”
这个回答让兮君一怔。
“这般……”兮君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如此是不是太过了?
殿中诸侍御也同样惊讶不已。
——掖庭令竟敢如此?
——禁中侍使不比别处,多是选十岁左右的官婢仔细调教多年,才能近身侍奉诸贵人。
——直接放出?
——的确是快刀斩乱麻,但是……那么多人……新选入的官婢……能胜任吗?
兮君直觉认为不妥,看了看左右侍御的神色,便打算否决了<a 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