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厩的事情,兮君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毕竟,詹事是然掌皇后家,但是,毕竟是公卿大臣,而皇后只是小君。
说白了,皇后的属吏领的是也是县官的俸禄。
皇后可以指使属吏,但是,属吏的所作所为却未必需要皇后允许。
当然,更重要的是,詹事等人也不认为,这件事需要告知皇后。
归根结底,这件事对皇后并无利弊可言。
兮君自己也并不在意。
——即使从刘弗陵那儿听说了这件事,她也只是一派诧异地反问:“陛下省马,中厩竟未省?”
皇后一般只在后宫之中,行动只需乘辇,最多也就是用果下马,中厩的良驹真的没有多少用武之地。
哪怕是中厩的马全省了,对兮君也没有多少影响。
看着兮君的神色,刘弗陵暗恼不已,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依旧留了皇后同宿——皇后五日一上食,留宿也是规矩。
次日平旦,皇后的侍御侍奉着皇后离开了,一直假寐的少年天子才狠狠地捶了一下床。
夏日天长,虽然是平旦时分,但是,天已大亮<a href=" target="_blank">男主大甩卖</a>。
想不到原因,也就无从劝起了。
倚华与傅母也只能跪下,叩首请皇后勿因怒伤身。
兮君冷哼了一声,刚要说什么,就听到谒者通传:“詹事奉皇后诏见。”
——詹事,掌皇后、太子家。太子家先不管,皇后家吏,如中长秋、私府、永巷、仓、厩、祠祀、食官等令长丞皆属詹事。
——此外,中宫诸宦官也尽属詹事。
——永巷则掌宫人。
换言之,皇后宫中的宫人、宦官皆是詹事属下。
兮君扫了一眼殿内、殿外跪着的诸侍御,虽然仍旧不悦,却还是摆了摆手:“尔等且退。诏詹事来见!”
说着,兮君便径自坐到绣幄之中的床上。
尽管兮君让诸侍御退下了,但是,方才的情景仍然落在了詹事眼中。
兮君并不是严苛的性子。
一直以来,中宫上下无论立场如何,对这位皇后,都是说不出一点不好的。
——以皇后的出身,就是娇纵、任性,也是理所当然的。
中宫上下多是有这种想法的,而兮君却是温和柔顺的性子。
——别说发作侍使之人,就是去年,皇后心情最不好的时候,中宫上下也没有谁被皇后迁怒的。
既然如此,能让中宫诸人跪了一地的事情……
詹事实在是无法想像了。
“皇后如何?”随谒者往前殿走去时,詹事低声问了一句。
谒者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詹事一眼:“臣方才所请,中宫应准。”
——不是中宫允准,他能带詹事入殿吗?
詹事稍稍松了一口气——不是皇后出事就好。
詹事也没有往之前的马事上想——且不说那件事已经有些时日了,单是那件事本身,也不是多么重要的。
——说白了,那就是中宫属吏跟霍光表个态,说明一下自己的立场,跟皇后根本就扯不上关系。
詹事的想法没有错,但是,兮君想的却不是他们有没过错!
毕竟为吏多年,一进前殿,詹事就觉得不对了,不必看皇后的神色,只感觉一下殿中的气氛就足够他紧张的了。
“皇后长乐未央。”詹事中规中矩地行礼参拜,却久久都没有等到兮君回话。
“……中宫……”倚华低声唤了一下皇后,却只换了皇后一眼瞪视。
倚华低下头,不言语了——看起来,皇后的怒气就是冲詹事去的。
兮君的确有些恼了。
虽然在刘弗陵面前,她一派不知事的天真、惊诧,但是,她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知事?
——詹事是朝臣人,但是,职掌的是她的家事!
——她的近身事务都是由詹事属吏掌管的<a hr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