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拍拍我肩膀,让我好好休息,然后叹了口气,就转身出去了。贰伍捌中文头很痛,昨晚老爹的话和我的想法迅速复苏,很疲累,仿佛像做了一夜的噩梦。
洗漱完毕,我在镜子边对着长满胡茬的脸,苦笑一下,然后下楼。孔庆论替我买了早点,简单的吃了一口,阿九正好从门外进来叫我。
出了店铺,上了商务车,所有人都在车上,罗锅坐在副驾驶,老爹冲我点了点头,惟独让我意外的是,雷子竟然也在车上,我一看这怎么行,忙道:“你丫的跟着去gan什么?这次不是闹着玩儿了,这不是你该gan的事儿。”
雷子嘿嘿一笑:“这你可说了不算了,雷爷我是关叔夹来的喇叭,哈哈。”
我顿时一愣,心说老爹吃错yao了吧?这不是让雷子去送死吗?
没想到老爹看也不看我,直接说道:“阿九,开车!”
我一下子就火大,刚要发作,胡子却硬把我拉到座位上坐下,拍了拍我肩膀道:“你知道个屁,这叫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我心说益善你妹啊,这不是多多找死吗?刚要说话,却看到老爹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话到嘴边,我顿时咽了下去,因为我在老爹眼中看出了一种不能抗拒的神se,我有点懵,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让雷子也跟着。
罗锅在前面敲敲烟袋,低声叹了口气:“都是命啊。”
车子直接上了荣威高速,直奔昆嵛山。
路上没人说话,我也觉得很压抑,总想骂雷子,却看他一直看着窗外,不知道是欣赏风景还是在想事qing。
后来王老吉忍不住了,就冲老爹问道:“我说关爷,我们知道您老手艺jing,可是也得带点装备吧,您这什么都不带,咱总不能用手挖盗洞吧?”
老爹闭着眼不说话,罗锅接过了话,说道:“这次去不是下地,是踩盘子。”
那金刚钻凑上一张weisuo地大脸就道:“这活儿也要几位爷亲自动手啊?看看,老王,这就是大佬,亲力亲为,学着点。”
王老吉哼了一声,一脸的不屑。
一路上谁也没怎么说话,气愤显得有些压抑,奇怪的是,以往嘴贫的雷子现在也不怎么说话了。老爹就道:“别都他娘的跟没了爹似地,咱们这次就当旅旅游,一个个闷头闷脑的,别人一看就知道咱们不是正经路子来的。”
胡子赶紧见风使舵:“对呀,以前喇叭下地之前,东家都开个誓师大会什么的,我觉得那就没意思,你看看人家关爷,下地之前带咱们出来旅游,陶冶qingcao,这才叫人xing化嘛,是吧关心老弟?”
我呵呵一笑,不置可否,不知怎地,我总感觉这几个陌生人聚在一起,不太舒服。
眼镜一直在闭目养神,这家伙就跟我上次见到时一样,装神秘,这家伙城府深,上次在湖底神庙就差点让我们成了昆仑奴的点心,这回对他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金刚钻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胡子,哈哈一笑就道:“那是,咱不就冲着关爷这作风来的吗?”
王老吉撇嘴道:“敢请你还挺高风亮节,我还以为你是冲着崐山古墓的明器来的呢。”
金刚钻脸一黑,就有些不悦:“我说王大胖子你怎么地?打上车你就跟我抬杠,你牛b呀?就你这体型倒斗,能活到现在真是祖宗积德。”
王老吉哼了一声就道:“胖怎么了?前些年有个比我还胖的摸金校尉,人家照样混成了爷,那不是光靠嘴就吹出来的。”
金刚钻切了一声:“你跟那胖爷比得了吗?啊对了,那胖爷也姓王,你别告诉我他是你gan爹!”
王老吉顿时怒了,一下子坐直身子叫道:“你他妈说谁是老子gan爹?嘴巴放老实点!”
金刚钻还要还嘴,胡子突然一把抓住金刚钻的肩膀,喝道:“别说了!”金刚钻一看,呀了一声:“嘿,有你嘛事儿?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一看胡子眼圈有些泛红,一下子想起胡子曾经跟我说过他回中国的目的,立即就知道胡子为什么ji动了。金刚钻说的那个倒斗的胖子,肯定就是胡子的兄弟,胡子回来这么长时间,折了那么多手下,倾家dang产,依旧没找到那个人的下落,不ji动才怪。
这时一直不出声的小刀突然冷冷说道:“喇叭是我夹的,谁想单gan,现在就滚下车去!”
他的话还真有威慑力,王老吉和金刚钻顿时就不出声了,胡子也慢慢把手放开,坐回座位上。
我一看雷子,这家伙始终在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心里就纳闷,伸手拍了他一下就问:“你丫的怎么一个屁都不放,说句话呀!”
雷子正在出神,明显被我吓了一跳,愣了半天才道:“昨晚喝多了,没心qing扯淡,你们聊你们的。”说完,继续把头转向窗外。
我切了一声,也没什么好说,只好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抵达了昆嵛山公园,老爹买了门票,一行人向山中进发。
此时是旅游淡季,山上除了古刹传来的钟声,几乎听不到任何人为发出的动静。这不说话的场面还在继续维持着,大概雷子真的感觉出压抑了,咳嗽两声就道:“你们丫的别辜负了这一片美景,雷爷现在献唱一首,活越活跃气愤。”说着,清了清嗓子就要唱歌。
我忙把手机耳机塞进耳朵,听起了音乐,别人不知道,雷子那歌声太他娘的要命。
果然,雷子突然嗷的一嗓子:“妹妹出来我爬山坡,爬到了山坡我想唱歌,歌声唱给那......”胡子上去就一巴掌大叫:“我靠,狗日的你哭丧呢?还他妈妹妹出来你爬山坡,妹妹出来你还有心思爬山?得,爷赏你一百块钱,求你闭嘴吧老大。”
雷子回骂:“去你妹妹的,雷爷这叫艺术知道不?改歌是个技术活,你丫的给我改个试试。”
胡子就道:“瞎改是不会呀?你听着啊......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陪老婆逛逛街呀顺便吃吃饭,别总躺在小三怀里糟蹋那点儿钱呀,人家姑娘也能过得平平安安~~嗨巴扎黑。”
众人一听,除了小刀,群体爆笑,雷子大叫:“得,你丫的太有才了,这几句歌词经典,唱出了很多女人的心声啊。”
王老吉也笑道:“靠,所有人为你转身呢,有才!你也别gan倒斗了,人家乐坛正好少一个金牌音乐制作人呢!”
胡子一听还来劲了,哈哈一笑道:“这都不算,胡爷我独子倒斗的时候,经常搞这些打发时间,你要听,咱这还多着呢。”
我忙说:“打住,你丫的这歌词还行,就是杀猪嗓不怎么样呀,那功力比雷子也高不到哪去,你再来一嗓子,把山上的狼非招来不可。”
胡子一瞪眼:“靠,能把狼招来那也是牛b人。”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哄笑,我忙找雷子求助,雷子冲我一笑:“嘿嘿,我也是这么想的,元方们,你们怎么看?”
说笑着,大概两个多小时左右,我们终于登上了昆嵛山的主峰——泰礡顶。顿时一阵海风袭来,一下子把我们的嬉笑声吹出去老远,所有人往山下一看,谁都没闭上嘴。
只见泰礡顶东方,磅礴碧海,惊涛拍岸,仿似万马奔腾,千军呼啸,站在此顶,俨然有一种君临天下之豪壮。
回眸远眺,便是齐鲁大地沃野千里,丘陵起伏犹如被天神威慑的拜伏远古兽群,一览众山小。
正当所有人沉醉奇景之时,忽听老爹问道:“老罗,你看,此处应为ru水龙的龙头,但是不见龙口,恐怕这崐山古墓的地宫ru口不太好找。”
罗锅拿出罗盘看了起来,并没说话。
我没明白老爹的意思,就问:“你之前不是进去过吗?怎么会找不到ru口?”
老爹骂道:“愣货,当年老子是挖盗洞进去的,直接下到地宫了,这什么年月,你在山上下铲,那不找死吗?”
我被老爹说的一愣,心想这老爷子怎么了?昨天还好好地,而且以前也很少骂人,怎么今天一路过来都骂两次人了!
眼镜就道:“据说这昆嵛山是东海蓬莱、方丈、瀛洲三仙山的始祖,那会不会是一条三头龙?龙头根本不在此处?”
罗锅嘶的一声,面se凝重地把罗盘往前一挪,说道:“不对,龙口应该在水里,所谓ru水龙,就是有归海之意,如果龙口在外面,只能叫青龙饮水,这就变了xing质了,飞天不能,ru海不决,这是大忌,长留侯没那么傻,我断定,龙口必定在水里。”
“看,那是什么?”这时胡子突然指着xiamian的海水说道。
我们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波浪翻滚的海面上,离岸边五百多米的地方,浪头一过,露出了一个非常大的黑影,黑影的形状给人的第一感觉......竟然有些像胎盘里的胎儿!
“我靠!那是大海怀孕了吗?”雷子惊讶得说道。
“是龙胎!想不到龙口真的在水下!”罗锅有些ji动,腿都有些颤了,阿九忙上前把他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