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瑙赞歌 第六十九章 准备搞波事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小楼冬眠足，窗外日迟迟！”在塔不烟无比崇拜的眼光当中，萧凛先吟诵了一首打油诗，然后终于挣脱了床的封印。

没办法，虽然咱是铁一样的汉子，但是奈何床是磁铁做的。

萧凛先穿好了衣服，塔不烟立刻送上温水和蘸满青盐的软木枝。

“嗯，不错！”萧凛先一边刷着牙，一边看着楼外某处拔地而起的牛棚，不由得点头称赞。

果然如他所料，自己买下的这帮奴隶昨夜一夜未睡，将牛棚已经修建好了，此刻正在茨木的监视下，将牛全部赶入牛棚当中。

“试过了吗？”萧凛先让人将茨木喊上来，随即开口问道。

“试过了，这帮汉儿，恁的能干，硬是在一夜之间，搭起了主人要求的牛棚。”茨木兴奋地说。

“嗯，办的不错。”拍了拍茨木的肩头，在后者受宠若惊地神情中，萧凛先开口了。

“吩咐下去，说是我很满意，所有的汉奴休沐半日，赏肉半斤，米一斤。”

“诺！”茨木躬身行礼，出去宣布去了。

“谢过主人！”所有汉奴在其中几个老人的带领下，冲着萧凛先的所在的小楼行礼。

“这帮汉奴享福享得都造了孽，你去问问哪家，主人一下赏给奴仆半斤好肉的，剩下的骨肉给这帮狗才，已经是极了不得的赏赐了。”

速查狗腿地给萧凛先披上兽皮大氅，听着下面隐约传来的感谢声，不由得恨恨做声。

“直娘贼，小爷我高兴，赏了又怎地，有本事你一夜不睡，修出这么一个棚子来。”

“不就是个棚子，有甚难的，依头下所看，这帮汉奴定是偷了懒，做出这幅模样骗头上。”

“滚！本庄主设计的棚子，也是这般好做的。”萧凛先给了速查一脚，眼看着速查装作吃痛地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由得很是感慨。

哎！功力又精进了。

不管是自己的还是速查的。

速查这个演技，一看就是个老碰瓷的了，看着速查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萧凛先不得不再给他一脚。

“给耶耶吾滚起来！吾有封信让你去送。”

“诺！”速查迅速爬起，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惹得萧凛先又给了他一脚。

“拿着吾的信物，去玉阳公主府上，找管家，借一些人手和物事来，东西我都写在里面了。”萧凛先将一封信笺交给了速查，郑重其事地吩咐到。

昨天不是你说有什么困难来找姨母的吗？隔一天再来找你，不算是急切切上门打秋风吧。

萧凛先无耻地想着。

“诺！”速查拿着信，行了个礼，飞快地跑开了。

“等等！”萧凛先叫住了速查。

“头上还有何事？”速查嬉皮笑脸地说。

“拿着滚罢——直娘贼”萧凛先狠狠地将一两金子扔到速查身上，“正旦了，拿去买些东西，算耶耶我赏汝这个狗头的。”

“嘻嘻——”速查捡起地上的金子，脸上笑得如花一样，小心翼翼地把金子上的泥土擦了一擦，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萧凛先。

“哥儿先帮速查存着罢，速查是个笨人，这一两金子，拿在手里怕是又被人骗了去。”

“滚！拿去罢，好生存着，过一两年吾再给汝娶个浑家，好好地当吾的大管家罢！”萧凛先知道速查是心知自己没有多少银钱，所以不想收下自己这份赏钱。于是他并没有结束，而是走上前去，又给了速查一脚。

“赶紧把信送去，耶耶我的发财大计，就在这封信里，日后金山银海，吃不尽花不完，耽误了耶耶的大计，小心耶耶我的魔刀出鞘。”

“谢头上赏赐！”听到萧凛先如此说，速查才小心翼翼地将金子收入怀中，收起了脸上的嬉皮笑脸，带着唐雎出使秦王一般的神情，郑重其事地拿着书信往公主府进发。

他可是圆月山庄的大管家，这种关乎山庄兴衰的事情，头上还是最信任自己的。

昨天晚上，再呵斥完一众汉奴之后，萧凛先给自己手下的人各自安排了职务。首先，自己最信任的速查，自然是担任了圆月山庄的大管家，保管着山庄的钱财，成为山庄的二号人物。而跟萧凛先学了几天数学，记性还不错的茨木则负责府上的汉奴管理和工分计算。精通宋，契丹和西夏方言，胆大心细的酒吞，则负责采买和外联，而鬿誉，则是负责山庄的安保，光荣地成为了保安大队长。

侍女方面，当然是塔不烟小姐姐成为侍女总管，管着耶律齐送的那两名小姐姐，负责萧凛先日常的生活起居，而且萧凛先还给两名侍女都各自改了名字，茗赏虽然才十三，但是生得一副极为能聚人心的身材，萧凛先改名为莹草。而红笺小姐姐则是另一个极端，生得一副平天下之相，萧凛先只好起名为山兔。

塔不烟带着莹草和山兔这俩辅助组合，主要负责府里洗洗涮涮，顺便管理那些女性的汉奴。

萧凛先虽然是个辽国贵族，在他心里，从来都没有存着要奴役汉人的心思，别说奴役汉人，但就奴役别人这件事，萧凛先也是持反对意见的，所以他才将汉奴男女分开管理，而且给他们一个工分的制度，算是在这个残酷的时代给他们一点微小的善意。

当然，你说他为什么不解放奴隶，然后带着奴隶大军推翻这个吃人的制度。拜托，先不说推翻一个制度所受到的阻力有多大。如果他一上来就对这帮奴隶说你们自由了，还跟他们同吃同住同劳动，萧凛先一定会被奴隶们当做疯子看待，甚至会死得很惨。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不外如是。

所以哪怕萧凛先采取了渐进式的办法，采用让奴隶们通过劳动换取钱财甚至自由的模式，虽然类似后世的黑心工厂，但是给奴隶“工资”这件事，已经算是极为惊世骇俗的举动了。

好在他是一个十二岁的孩童，手下奴隶也不过二十几人，所以无论他怎么搞，大家最多说一句，这萧凛先真是会胡闹而已，而不会思考这些行为背后的意味。

等他慢慢爬到辽国的高层，他手下的奴隶越来越多，而且出现了不少已经获得自由和身家的奴隶之后，届时再引起奴隶自由的风潮，那便是后话了。

眼下，如果他不做点什么的话，就靠手里的金子，连半年都过不去，还谈什么收拾耶律重元，日后影响腐蚀辽国上层，成为亲宋敌女真派。

萧凛先走出门去，让茨木将手下的汉奴分组，如果不休息想继续挣工分的，一部分去山上砍柴，一部分用铁锹在河面上凿孔捕鱼。

女眷们也有任务，圆月山庄的山上有不少梅花树，萧凛先让他们漫山遍野的采集梅花，然后洗净后备用。

小孩子和老人也有任务，他们的任务就是将堆在角落的酒糟煮熟后用来喂食牛羊。

酿酒剩下的酒糟是极好的牲畜饲料，可以防止牲畜在冬日里掉膘，萧凛先要酒糟，本来就起了这个心思，一举三得。

随着茨木发布了一干命令，在场的汉人不仅没有觉得萧凛先黑了心肠，反而觉得自家这位小主人果然慷慨和慈悲心肠，无非是砍柴凿冰喂牛采花等活计，又不是什么重活，竟然又给他们壮劳力劳动一天的工分，不少人看着萧凛先的眼神，都带着感激。

平心而论，他们在宋朝耕种一年，到了年底，除去税赋和还完地主的租子之后，都只能半年野菜半年粮，被贩卖到辽国之后，日日则是一些喂马的燕麦糊口，而且还不一定日日都有。

自从遇到这位鞑子小贵人之后，不仅日日黄米管够，昨日不过连夜搭了一座棚子，竟然分到了半斤肉。

这可是肉啊！哪怕在宋朝，一年都难得吃几回，没想到这里确实一人半斤，足斤足两，全是肥肥的羊肉，而且老人孩童都一样。

辽人虽然凶恶，但是最是耿直不过，说半斤肉就是半斤肉，若是分给汉奴的肉带有骨头的，则会多割一些，但是这一多割，就多出不止半斤了。

“其实，在这番邦，其实也还不错？”不知道为什么，不少汉人都升出了这个奇怪念头，觉得自己这位小鞑子主人虽然性格乖戾，心思狠毒，但是只要不触怒他，还是个很大方的人。

萧凛先不知道自己府中的汉奴对他的感觉已经有了不少改变，此刻他正跟耶律浚两人，鬼鬼祟祟地往御花园中走去。

皇宫有温泉，所以在冰天雪地的辽国，也只有皇宫之内的御花园，才有萧凛先想要之物。

“蒙哥儿，汝今日带小弟来御花园，说是有一桩大事，不知是为何？”

“浚哥儿，吾平日待汝如何？”萧凛先双手按在耶律浚的肩膀上，双眼紧紧盯着他。

“自然是没话说！”耶律浚一拍胸脯，“哥哥可是有事要小弟去做，但请吩咐便是，水里来水里去，火里来火里去，小弟绝无二话！”

耶律浚小混混的气质立刻凸显，让萧凛先顿时觉得自己平日里的水浒传没有白讲，这个未来的辽国太子，果然有着光明的未来。

很好，为宋朝计，辽国就需要你这么一个“上进”的继承人。

“哎——也不是什么要事，哥哥我遇到了一些难处，怕是——”萧凛先嘿嘿地笑了起来，“还请浚哥儿帮忙一二。”

耶律浚二话不说，扭头就跑。

还没有来得及跑两步，他就被眼疾手快地萧凛先一把抓了回来，看到暗中的那些护卫眼角一阵抽搐。

“表哥，吾亦是身无分文。”耶律浚哭穷道。

好！就冲你这么“讲义气”和“仗义疏财”的份上，你这个兄弟我坑定了。

“放心，放心，不是冲你借银子使，哥哥我有一个新鲜玩意儿，需要浚哥儿你帮忙，而且此物若是制出，乃是全天下独此一份的好东西，汝家母后若是得知，亦是少不得要狠狠夸赞于你。”

“当真？”说道新鲜物事，耶律浚双眼一亮，自己这位表哥脑子里的新鲜东西极多，做出来的新鲜物事，整个上京的纨绔圈都是极为有名的。

“只不过，制作这个物事需要点东西，就在这御花园中，嘿嘿嘿，就需要表弟你跟我一起取了——”萧凛先嘿嘿奸笑，如同电视里的谄臣一般。

“御花园？”耶律浚也是极为聪明，“难道是一些花草？”

“正是如此！吾需要一些花瓣，不知浚哥儿可愿跟某一起完成这个新鲜物事？”

“些许花瓣，值什么？那新鲜物事果然有如此神效，还望表哥带挈小弟一把。”耶律浚跟萧凛先这帮纨绔接触久了，也学得这般涎皮赖脸。

“当然，当然，若不是此时只有御花园有花瓣，哥哥我还不带你来呢。”萧凛先发觉耶律浚眼里全是对于他描述地新鲜物事的好奇，语气都硬了几分。

“不是，表哥这话可就差了，这等好事，若不带小弟参与，表哥也忒不地道了。”

“闲话少说，趁着圣人皇后尚未归来，整活吧！”

萧凛先如同摸进鸡窝的狐狸一般，缓缓地从怀里摸出了两个大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