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左眼 第十八章 Nio的愿望

王尔德看起来有点累，他和胡梅尔斯靠着窗户进入了梦想，只有机器人雷米饶有兴趣地看着凯瑟琳在忙碌。

凯瑟琳打开警务电脑输入了自己的账户，她想试试能不能在这里登陆，但是结果让她很沮丧。原本她打算进入系统搜寻相关的一些信息，但是凤凰城警务部门已经把她的账户注销了。

她的大脑飞速地思考该怎么应对。

虽然进入系统不一定能得到她需要的东西，但是能查询一些信息，为找到安德鲁斯兄弟指明方向。她想到了薇薇安的账号。她曾经登陆过，密码也熟知，但是她马上想到警方肯定会严密监视薇薇安的账户，这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被警局顺着登陆的ip 找到他们，麻烦可就大了。

但这些终究难不倒凯瑟琳，她想到了薇薇安父亲的账户。

他是一位老骑警，很少使用自己的系统，因为他还是习惯像牛仔一样在大街上巡逻，指挥交通或者解救伤员。凯瑟琳记得薇薇安曾经说过，他的父亲厌恶这种系统，就像自己已经被这个系统绑定一样，做什么都会受到限制。

凯瑟琳犹豫了一下，她感觉这个账户相对安全，但是她还是担心会触发报警，而且有可能上面没有她需要的信息。犹豫了很久，最终她决定尝试登陆。

输入薇薇安父亲的全名和警号之后，就要输入密码。系统是八位数字密码，对于深爱着薇薇安的父亲来说，没有那串数字比女儿的生日更好记了。

就在她输入密码准备点登陆的时，胡梅尔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他摇了一下凯瑟琳的肩膀，然后拿出一个芯片放到卡槽里，才对凯瑟琳笑着点了点头。

凯瑟琳觉得这可能是某种更改ip的芯片，或者是消除痕迹的东西。不管怎么说，这会使他们安全地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点击确定，密码果然正确！瞬间进入到凤凰城警务系统界面。

凯瑟琳兴奋地和胡梅尔斯击掌相庆，这是很关键的一步。

接下来她输入案件编码，它可以显示这个案件的相关信息，如果不能通过编码搜寻到，可以更换案件日期。只要输入日期，那么这一天联邦警务部门处置的案件就会一条不漏的出现了。

凯瑟琳不记得什么时候抓捕的安德鲁斯，但是依然可以通过姓名去搜索。没多久她搜寻到涉及安德鲁斯兄弟的案件：他们是在25个月前因为盗窃而警方拘捕，当时抓捕他们的正是凯瑟琳。

雷米已经通过自己的网络把安德鲁斯兄弟受审的新闻给检索出来了：他们在联邦第五法院接受审判，判处六年监禁。因为没有人支付罚金，刑期又被延长了六个月。

虽然这些信息并不能直接告知安德鲁斯兄弟被关押在那个地方，但是至少给了他们方向。

这时船主端来了几杯鸡尾酒，他指了指后面：“王尔德先生与你们一起庆祝”几个人回过头，看见王尔德正举着几杯。

“天哪，酒精这种东西我已经七年没有享受过它带来的醉意了”胡梅尔斯显得很兴奋，他把酒一饮而尽。

nio把酒端给凯瑟琳。

凯瑟琳微笑着说：“这可是你第一次为我做了些什么”nio也微笑着说：“应该不是最后一次”凯瑟琳拥抱了下nio：“谢谢你”

雷米打趣道：“看哪，他们在相爱”

“住嘴雷米，小心我踢烂你的屁股”。凯瑟琳学着王尔德的口吻说，大家都被这有趣的对话逗得哈哈大笑。

运尸船展露出它不同于往常的一面。它不再充满死亡的气息，没有腐烂的气味、没有船主之前狡猾地笑意、似乎连那些昏暗的灯光都透露着温情，这些都是凯瑟琳许久都未曾体会过的舒心。

对于nio，尽管经历了之前的亡命逃离，但是这几天他真正感受到作为一个人才能获得的愉悦和真挚。

他怀疑过王尔德，害怕过凯瑟琳，对船主也曾充满戒心。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有了很多感触，这种感触是他无论看多久的电视都不能获得的，这些感触也是他跟随威尔斯先生，在联邦金融中心也无法获得的。

去解救安德鲁斯兄弟会大大推迟他去拯救威尔斯先生的时间，他无时无刻不感受到他的本体充满着危险，承受着困苦。尤其是他在与凯瑟琳和其他人的接触中，他获得的感知越来越多。这些感知已经不再是本体给他传递的微弱情绪，而是实实在在他自己获得的，越来越清晰的意识和感知的衍生品。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反而想要见到威尔斯，成为他的一份子。毕竟本体失踪，影子也将成为孤儿，被人抛弃，成为像兰罗古城那样的人。现在，他和凯瑟琳被卷入这场奇怪的阴谋中，又遇到了王尔德，事情变得很复杂。他之前积累的经验完全不足以应付这场危机，现在需要耐心地等待时机，也需要在事情的发展中学会一些东西，直到找到成熟的机会来营救可怜的威尔斯。

运尸船经过了他们之前看到的那些无家可归人的“住所”。在之前的逃亡中，nio并没有感受到太大的震撼，但是经过王尔德这么介绍，他不由自主地同情起他们来。自己的命运和这些人是那么的相似：都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都在躲避着某种追查，仿佛就在下一秒，都会被驱离向更加艰苦的地方。

岸边一个小孩子站起来，指着运尸船大声说：“看哪，王尔德先生来看望我们了”王尔德一改之前对待她们的狡猾与自私，他清了清喉咙，变得像一个领袖，站在船舷向周围的人微笑着挥挥手，这让凯瑟琳感到很惊讶。如果这一切不是实实在在发生在凯瑟琳面前，她无论如何是不会相信王尔德在这些穷困人的心目中有这么高的位置。

nio同样感到不可思议，但是他又觉得意料之中，王尔德无私地拿出铠甲那一刻，他已经不再用老眼光审视这个老头子了。

船主把他们送到一处安全的地方，就和王尔德辞别了，他还有事情要去做。尽管下水道环境比不上兰罗古城，但已经足够他们安全栖身了。

这是主河道旁边的一处水窖，连接一个废弃的地下通道，凤凰城就建在离他们20米的地面上。

这里阴暗潮湿，难闻的气味却已经消失了大部分。有一些桌子和椅子，看样子这是船主和他的船员们栖身的地方，比起他们看到的大多数人已经幸福多了。

凯瑟琳问王尔德：“为什么他们宁愿栖身在这散发着臭味的阴暗而潮湿的地方，而不愿意来兰罗古城呢”

王尔德说：“据我所知，土地沙化越来越严重，迟早有一天它会吞噬掉一切的，这些可怜的人在兰罗恐怕生存的更为艰难，毕竟我没办法永远施舍他们。”

他摸出一支烟递给凯瑟琳：“至少待在这，夜幕来临的时候可以去某些地方觅得食物和水，运气好的话还有人会布施他们”

凯瑟琳点点头，这可能就是宿命吧。

王尔德把他们几个人召集在一起商讨下一步的行动，凯瑟琳告诉他安德鲁斯兄弟是在第五法庭接受审判的，除此之外电脑上检索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nio提议可以在法庭的存档里找到线索，那些封存起来的判决书是不会这么快被销毁的，可以在它们之中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但是，我们这么进入法院呢？”凯瑟琳忧心忡忡地说，他们现在要么是被遗弃的人，要么是被通缉的人，没有谁敢把自己送进法庭。

胡梅尔斯露出了他狡猾的微笑，他压低声音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

简单的饭餐之后，王尔德和其他人都去休息，晚上还有重要的工作等着他们。nio和凯瑟琳睡不着，他们离开了水窖来到通道。

凯瑟琳对nio说：“很高兴看见你变得跟之前不一样”。她微笑着，由衷地为nio的变化开心着。

nio却出神地看着水面：“我想我的本体可能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真不知道他是否感知我在努力地寻找着他”

凯瑟琳把手放到他的肩膀上，安慰他：“我想我们很快能找到他”

nio抬起头：“你害怕吗？”

凯瑟琳摇摇头：“我曾经数次面临死亡，有时候会出现事故，那些可怕的境遇曾经让我退缩，但是从来都不会害怕，我想这和我的个性有关，我是警察，我不能害怕”。她笑着问nio：“那么你呢？影子先生”

nio说：“我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但是关于威尔斯，我的本体。我替他感到害怕，害怕他被虐待，害怕我和他再也不能重合”。他笑了下：“抱歉，我不该这么说”。凯瑟琳也笑了：“没关系，至少我们现在朝着同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