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是江湖 第166章 绝不相信

不知道哪边吹出来的风，后宫里四处都在悄悄议论，说瑜妃肚子里怀的是个皇子，这可是皇帝百里禹登基七年来的第一个皇子，如今中宫空悬，瑜妃必然母凭子贵，登上高位！

瑜妃听到这样的谣言，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跟贴身的婢女玲珑道：“你信吗？”

玲珑是自小便跟着瑜妃的，瑜妃入宫后身边也只用她一个，宫里的那些宫女都只能在外边伺候，她自然是最了解瑜妃秉性的！

“娘娘您才不会在乎些事，您在乎的是肚子里的皇嗣能够平安降生！”

“知我者，玲珑也！”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

瑜妃轻轻抚摸着依然平坦的小腹：“当初父亲让本宫入宫，为的不过是保家宅安宁，当皇后有什么好的？整天那么多规矩，倒不如当个让皇上在意的妃子，反而落得清净！”

玲珑细细地剥了个橘子递给瑜妃……

“娘娘，您是不想争，可如今看来，不管是皇上的宠爱，还是后宫那些居心叵测的人，都已经把娘娘推到了风口浪尖儿上，您是不争也得争了！”

听了玲珑的话，瑜妃的脸色暗淡了下来……

“你说的没错，皇上看似宠爱本宫，可本宫怎么觉着，他是在用本宫压制贵妃呢！”

“原来娘娘也有这种感觉，奴婢还以为是自己多虑了！”

“本宫的相貌虽说还过得去，却也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这后宫里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皇上却突然对本宫痴迷，从贵人到妃子不过几天时间，身为天子，皇上这样的做法，未免太过刻意了！”

“娘娘也无需多虑，这男女之事最说不准的，皇上对娘娘一见钟情，偏爱有加，也不是没可能！”

瑜妃轻轻地摇了摇头……

“咱们皇上可不像是那种会为了儿女私情而不顾朝堂之事的人！贵妃是秦相国的长女，先皇后娘娘久病，皇上与贵妃琴瑟和鸣多年，就算她至今膝下尚无子嗣，皇上也不应该就这么断了她的封后之路啊！”

“娘娘说得没错！贵妃娘娘如果成了皇后，那秦相国会更加效忠皇上，为什么皇上还要用娘娘来阻拦贵妃娘娘坐上后位呢？”

瑜妃眯眼看着前方：“或许皇上并不是真的想让本宫做皇后，只不过如今这后宫里，实在没有人能够与贵妃抗衡，偏偏本宫性格特异，吃软不吃硬，又正好怀上龙嗣，所以，皇上才默许了这后宫里的流言蜚语，这其中，一定有本宫不知道的纠葛！”

“皇上与贵妃，会有什么纠葛呢？”

玲珑一脸茫然，瑜妃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南宫……”

“嘘……娘娘，小祖宗，这可不能乱说啊！”

玲珑吓得脸都白了：“娘娘难道忘了，入宫前老爷一再交代，在宫里切不能提起南宫家的事，这是宫里最大的禁忌，万一被别人听到了传扬出去，可就对娘娘不利了！”

“瞧你紧张的，这里就咱们两个，谁会传扬出去！”

玲珑还是不放心，到门口看了半天，又检查了窗户外面，见一切都很平静，这才稍微放心了一点。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小时候随娘亲去庙里上香，不是见过南宫夫人带着两位小姐吗？大小姐温柔和善，二小姐面上笑眯眯的，转身没人的时候，就把本宫新得的珠花抢了去，丢在地上用力踩烂了！”

“奴婢当然记得，那时候老爷还只是从五品，夫人怎么敢跟立了赫赫战功的大将军家的千金小姐理论，为这事，娘娘哭得嗓子都哑了！”

瑜妃撇撇唇：“可不是！求了娘亲好些天，娘亲才答应给本宫买的，只不过从家里戴到庙里就被踩坏了，换谁谁甘心！”

“不过好在南宫家大小姐心善，将自己的珠花送给了娘娘，还给娘娘擦干了眼泪，替她那妹妹给娘娘赔不是，说日后若再见面，定然要给娘娘一个更好的珠花！”

多年前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瑜妃露出温和的笑容，玲珑立刻会意，从珍宝匣子的最底层，拿出来一个丝帕包着的旧珠花，瑜妃接过来，小心地摩挲着……

“后来，本宫真的很快再见到她了，她竟然一眼就认出了本宫，还从荷包里拿出这枚精致的珠花，小心地戴在本宫的头上，温柔地对本宫说‘真好看！到南宫府上来找姐姐玩，记住，姐姐叫琉璃！’”

“是啊！娘娘没有姊妹，极喜欢那位小姐，只可惜等娘娘去南宫府上寻的时候，她已经嫁入了王府，成了侧妃！”

“再后来，琉璃姐姐就随皇上入了宫，听说她成了贵妃，本宫别提多高兴了，因为娘亲说，本宫将来也会入宫的，本宫那时候还不知道入宫意味着什么，只是想着入了宫就能见到琉璃姐姐，所以很开心很开心！”

看着神情逐渐落寞的瑜妃，玲珑小心地将她手里的珠花收起来，瑜妃的视线随着重新放进匣子里的珠花，越来越迷离……

“只是没等本宫入宫，琉璃姐姐就不在了，父亲他们都说，南宫将军叛国，琉璃姐姐勾结外臣还生下孽种，后来事情败露，便跳河自尽了！”

玲珑忍不住惋惜道：“想来也是可怜，一个女子，是有多难过才会跳河自尽呢！”

瑜妃抬头看向玲珑，眼里有莫名的火焰在燃烧着……

“玲珑，你真的相信琉璃姐姐那样温和的女子，会勾结外臣吗？”

“奴婢……”

“本宫是不信的，从前不信，现在不信，永远都不会相信！”

“可娘娘信与不信又能如何呢？如今整个南宫家已经都不存在了！”

“还有一个秦娉婷，不，应该说是南宫娉婷！”

“嘘……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贵妃娘娘是秦相国的长女，只不过是幼时体弱，寄养在南宫家保命的而已！”

“这样的鬼话，不过是编出来蒙蔽世人罢了，她从小到大那刁蛮的样子，哪里像有病的？还有秦相，这女儿早不要回去，偏偏南宫家出了事他才说，本宫不信！南宫全族被灭，偏偏她能活命，这足以说明她必然与南宫家灭门和琉璃姐姐的死，有脱不开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