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是江湖 都是徒劳

听到碧儿的惊呼，邪王与正在穿鞋的苏芙对视一眼，先一步冲了出去！

“原来大和的邪王长这副模样，或是应该称呼你为九王爷吧！”

莫迦南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说的话也是不温不火的。

“你都听到了？”

“一字不落！这原本不是什么君子所为，可我并不是有意要偷听的，更何况事关芙妹，我也就管不了那些繁文缛节了，想必九王爷也不会介意吧！”

“本王很介意！碧儿，你去院子门口守着，不得让任何人进来！”

“奴婢遵命！”

碧儿怯怯地出去了，一步三回头，心里还在犯嘀咕，九王爷死了却不是真的死，如今的邪王就是九王爷，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一时半会儿她还真是消化不了！

“莫师兄！”

这时苏芙出来了，眼底是浓浓的歉意，莫迦南转过头不看她，不想看到她对自己歉疚的模样！

“芙妹，你一直都知道，九王爷、邪王，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所以你才会说九王爷不是真的死了，对不对？”

苏芙轻轻地点头又摇头…

“师兄，其实我也是不久前才刚刚知晓的，呵，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知道或是不知道，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你不肯离开这里，却是为了他！”

“如果我说不是，莫师兄会相信吗？”

莫迦南一言不发地走向苏芙，近得邪王想要冲过来将他拉开，终于，在距离苏芙一臂之遥的位置，他停了下了！

“我应该相信你吗？芙妹，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一娉一笑，一句话一个表情，我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要做什么！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即便是靠得这样近，即便是与你四目相对，我也猜不透你的心思，芙妹，是我们多年未见所以生疏了吗？还是你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芙妹了！”

莫迦南这番话，让苏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邪王不耐烦地走过来，弯腰将苏芙抱起，不顾苏芙的挣扎，将她送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苏芙又羞又恼，狠狠地瞪着他，他也不在乎，转身走向莫迦南，双眼直直地盯着莫迦南的双眼！

“如今你我也在对视，你可看出我心里在想什么了？”

莫艰难不悦地撇开脸：“你想什么，与我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听了他的话，邪王不怒反笑！

“哈哈，这就对了，小时候阿芙是你的师妹，需要你帮助需要你照顾，你知道她的想法不奇

怪，可这都多少年过去？阿芙已经是我的妻子，她的心思，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不准你对莫师兄如此无礼！”

苏芙忍不住斥责，邪王转头对他温柔地一笑：“放心，我有数，与其让他一直在做这样不切实际的梦，倒不如同他说个明白，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他注定要失落的，再说了，他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你这话恐怕不对吧！芙妹是九王爷百里骁的妻子，而你，却是邪王百里天一！”

“呵呵，你莫不是傻了吧？百里天一和百里骁都是我，阿芙只能是我的妻子，你以为装傻就能逃避这个事实了吗？”

“莫师兄说的没有错！”

苏芙突然缓缓开口，语气平静且笃定，邪王皱眉看向她…

“阿芙，我方才说的话你不明白吗？为何还要继续替他说话？”

“我不是在替莫师兄说话，而是在说明事实，看不清的不是莫师兄，是你，百里天一！”

邪王隐隐觉察出苏芙话里的不对劲，转身欲走向她，苏芙旋即道：“站住！”

“阿芙，你不要激动，我不过去就是，你千万不要激动！”

苏芙不明白邪王为何突然这么紧张，然而此时她也顾不上了。

“莫师兄说得很对，我苏芙是大和九王爷百里骁明媒正娶的九王妃，太后保媒，皇帝赐婚，在我们成婚当然便昭告天下，众人皆知！”

“你是我的妻子，这没错呀！”

邪王一头雾水，苏芙正色道：“当然错！九王爷百里骁已经死了，死于恶疾，也是天下皆知的！”

“你的意思是，百里骁已经死了，即便你知道百里天一就是百里骁，也不会同意再嫁给我一次？”

“丧夫再嫁，这是女德大忌，爹娘从小的教诲里也没有这样的先例，我做不到！”

“阿芙，你这是在生我的气，你是气我让你伤心难过了，对不对？”

闻言，苏芙低头轻笑！

“呵呵，邪王多虑了，一开始我确实有些难受，试问哪一个女人死了丈夫会不难受呢！可没过多久，我便想开了，与其在一起有诸多的不开心，倒不如一个人自在，偌大的九王府任我所用，甚是逍遥快和…”

“你撒谎！”

邪王激动地冲到苏芙面前，直视着她的双眼，试图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一丝慌乱，然而苏芙的双眸清澈而平静，没有一丝涟漪！

“阿芙，你是说谎的对不对？你不过是因为自己中了毒，不想拖累我，所以才会这么说，我知道你是在意我的，我一直都知道！”

“你不知道！就像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留在宫里，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你也不

知道我真正在乎的是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我不相信，阿芙，我不求什么别的，如今只要你能答应我回药王谷去，让你爹能够想法子解了你身上的毒，好不好？”

“香薯草无解，不管用什么药，都只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这我自己也能做到，与其回去让爹娘还有哥哥姐姐他们看着难过，倒不如自己一个人清清静静地走，活着的时候我没能为他们做些什么，死了也就不麻烦他们了！”

“芙妹！”

“莫师兄，邪王或许不懂这毒的厉害，你却是最明白不过的了，对不对？我们师兄妹几个，就属莫师兄你最用功，看的书也是最多，所以不会不知道，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闻言，莫迦南悲伤地仰头，将欲要流出的眼泪逼了回去！

“是啊！香薯草亦毒亦药，碰之无药可解，可偏偏却是能解夹竹桃之毒的最佳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