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男子果然天生贵气,自带威压,元云承被他这么一看,脸色霎时一白,男子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径直问道
“不知元家的女婿,是哪一位啊?这聘礼,真是别具一格。”
元云承看向那箱子,双眼中露出一丝恐惧之意,但他毕竟还算一只老狐狸,很快就掩饰掉了自己的神情,咬牙道“回大人,草民不知。我家娇娘并未许配人家,这聘礼也无从谈起,此物定是有人陷害……”
“哦?那就是说,其实元娇娘是被仇家劫走了?那么元家的仇家,又是哪一个?”
元云承无语。
男子倒也不在逼他,转头去问手下“元家还有什么人未到堂?”
属下答元大夫人和元卓,并把前两日闹出的元卓非亲生的事情说了,表明此刻元卓不在元家,而元大夫人据传已疯癫。
“我管她疯癫不疯癫,先把人拿来再说!”
属下立刻领命而去。
经此一闹,堂下跪着的众人皆心中惴惴,不免稍微有些浮躁议论,罗小思就趁着这个当口,对着堂上的男子打开了系统窗口。
本身她这具小身板就没多大精神,况且是在衙门,精力还是要省着用,罗小思略微查看了一点他的前三日的片段,就关闭了系统。
得知这人果然是为这批明器而来,而这批明器也是大有来头,还有,他果真如她猜想一般,正是永清王的独子,永清王世子,裴应寒。
罗小思不知此人过去的手段,单看进衙门这一会儿的表现,便知此人绝不简单——要知道他岁数也不大,也就跟元卓年纪相仿。
想起元卓,罗小思的心微微沉了沉,这家伙此时此刻,不知道是在何处,可有关注着衙门里的情况?
虽然她知道裴应寒肯定找不到他,但应该能拿到元大夫人,这也是件麻烦事。
元大夫人住在城外的庄子里,一去一回需要花上一些功夫,趁着这个时间,闲着也是闲着,裴应寒便又审问起了堂中众人。
问明器,元云承说自己不知情,一切都是有人陷害。问聘礼,元云承仍旧不知情,问毒药,元云承还是全然不知,总之一句话,不知道。
倘若陷害,有那么一样陷害人的就已经够了,谁这么闲,巴巴的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分别塞进元云承的住宅和私宅,这里面的问题,傻子也能看得出来。
座上裴应寒冷笑一声,微微勾起一侧嘴角,丢下元云承,转而去问元二夫人“你是元娇娘的亲生母亲,你来说,这聘礼是怎么回事?”
元二夫人是个没什么太大主意的人,虽然嫁入元家多年,却也只是个没主见的内宅妇人而已,裴应寒应当也是看出了这一点,开始主动攻击她的心理防线,很快元二夫人就露出了崩溃的表情。
然而,她的表现可以看得出,她对聘礼之事是真的不知情,一面哭,她一面拿眼睛去质问元云承,女儿不见了,还冒出这么一箱让人毛骨悚然的聘礼,她自然是蒙的,但元云承却完全没有要给解释的意思,元二夫人哭了一会儿,也只好作罢。
罗小思在远处冷眼看着,总觉得元二夫人似乎有什么欲言又止,碍于在大堂上没办法说出来。
会不会跟那个人有关?元二夫人每天都在元家待着,她是极有可能也见过那个人的吧?
罗小思这么猜测着,愈发觉得元云承既然嘴硬,那元二夫人确实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裴应寒又把其他几个重要人物审了,比如元管家,还有看守元娇娘的婆子和守卫,得到了一些真真假假的信息。
然而,元云承的心里防线强,不代表别人也是,裴应寒这么一圈问下来,早有人承受不住,不是别人,正是替元云承说谎害人的那个老道士。
让罗小思惊讶的是,裴应寒竟然也早已把这老道士的底细摸了个清楚,他前些日子都做了些什么,怎么跟元云承勾搭上的,元云承许了他什么好处,不等老道士招供,裴应寒就一一说了个明白。
老道士毕竟没见过这阵仗,当场吓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不用逼问,就把一切龌龊事和盘托出了。
古玩街明器一事水落石出。
罗小思作为受害者和证人,又被裴应寒点名,无奈,只好讲了几句明器阴煞害人的事情,坐实了元云承谋财害命的事实。
可笑的是,到了这个时候,人证物证俱在,元云承仍然死咬着不承认,一张嘴就是高喊冤枉,罗小思听得烦闷,恨不得过去拿东西把他嘴巴塞住。
正当裴应寒打算把人带下去关押,案情暂时告一段落的时候,裴应寒的手下回来了,带回了元大夫人。
罗小思坐在前面,侧过身就可以看到大门,一抬眼,就看到元大夫人跟在衙役的后面进了门。
这还是罗小思第一次真正与元大夫人见面,在罗小思的印象里,元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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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江湖女侠的形象,毕竟元卓的武功是她教的,她还曾走南闯北,骑术一流,但此刻看过去,衣着打扮却跟元二夫人没什么不同,也完全是个内宅妇人的形象。
唯一不同的,也许只有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沉稳中带着些灵动,不仅没有一丝疯癫之态,反而仿佛能看穿人心一般,叫人不敢逼视。
依照元卓所说,他娘别看岁数大了,但其实是个活泼的人,很快罗小思就证实了这一点,因为元大夫人走进来,打量完堂中的情形,忽然将视线落在罗小思脸上,并迅速朝她眨了一下眼睛。
罗小思呼吸一窒——差点给元大夫人撩到了。
除了觉得元大夫人俏皮可爱不输少女之外,还有一种见到长辈的紧张感,怎么办?
罗小思觉得自己手心都出汗了,好像见到上头这位世子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紧张。
元大夫人却不再看她,径直走到中央跪下,谁知就在这个当口,大门外忽然起了一阵狂风,大风夹杂着雪粒子猛地扑向堂中跪着的一众人。
所有人都被这猝不及防的风雪冻得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衙役们赶快去关上了大门,便见元大夫人身子挺得笔直,声音又冷又沉
“启禀大人,民妇有冤,民妇要告元云承——毒杀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