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的车夫也是经验丰富,大力挥动马鞭抽开阻路的匪人便直直向前冲去。二·八·中·文·网而那些匪人与侍卫缠斗一时分身乏术,所以马车很快便冲开了众人的包围,将砍杀声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姬莹这时才靠在车厢里惊魂未定地松了口气道:“吓……吓死我了,我们这是脱险了吧?”
莘奴起身小心地撩开车帘朝前望去。
此时已经是快要日暮之时,道路上已经不再有行人。可是就在前方不远处,却有几棵歪斜倒卧的大树拦住了去路,莘奴心内暗叫不好,而那车夫显然也注意到了,不由自主地勒住缰绳减缓速度。
可就在这时,从道路两旁串出几道黑影,竟然手持套绳,一下子套住了马车上的车夫和立在车尾后的两个侍卫,将他们拉拽下马后,手起刀落迸溅飞扬起漫天的热血。
姬莹顺着车帘缝将这一幕看在眼底,再也忍不住恐惧,惊恐地大叫起来。
就在这时,车帘撩动了起来,那几个歹人一看:“两个女人?都带走!”
说着便飞快地来擒拿两个女人。莘奴一直隐而未动,就在那两个匪人伸手来擒拿时,猛然端起早就提在手里,车上温水用的小碳炉,用铜壁狠狠地烙二人的脸。疼得他们啊呀一声后退了几步。
趁着这个功夫,她拉拽着姬莹大喊一声:“快跑!”然后便朝着路旁浓密的树荫跑去,此处道路的两旁都是重峦叠嶂,真是个杀人抢劫的好地方。
拜之前三个地痞游侠所赐,莘奴有了被追击的经验,并没有一股脑地奔跑前行,而是跑到一处山崖遮蔽了后面追击者的视线后,拽掉自己头发上绑缚的系发头巾朝前扔甩在一处山崖转角处的分叉路口后,便拉着姬莹绕到了另一边。
那些身后追击的男人人绕过山崖转角不见莘奴她们的身影,一眼看到了一条通往前方的山路上有女人的头巾,便一脸杀气地追击了过去。
莘奴拉拽着姬莹紧贴着山崖站立,脚下是深深的沟壑,一不小心便会掉落下去。
王诩连忙伸手抱住了她。可是莘奴双腿已经刺痛得如同钢针排扎,这么一动顿时低低叫了起来。
虽然疼得不行,可是莘奴靠入王诩的怀里时,还是眼尖地发现,王诩的身上和脸上沾满了血迹。也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可是那大片喷溅的模样,真是触目惊心。
他找到了莘奴之后一直没有说话,也不管她的痛苦低吟,只动作迅速而仔细地用手验看了她的上下,确定她只是腿麻也并未受伤后,这才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转而对姬莹道:“你没有受伤吧?能站起来吗?”
姬莹此时也是异常欣喜见到恩师,情绪大起大伏下,竞要扑到王诩的怀里大哭一场,可是王诩却是伸手格挡住了爱徒的扑势,温和道:“先上去吧,免得跌落山崖。说完,便先抱起莘奴跃上了山崖。
他的身手实在是不逊于子虎,常年严苛的训练,让王诩拥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体力。所以就算抱着莘奴也步履矫健地飞快下了山。
莘奴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只听里面的心跳似乎比平时要快上许多。不由得抬头看他,小声道:“请家主放下我,我自己能走。”
到了山下时,才发现子虎也在,也是一脸的污血,出了几具被击杀的是尸首外,方才追击莘奴和姬莹的几个男人,已经被绑缚得结实,伏跪在地。
其中一个脸上带着烫红印子的男人,看见王诩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女子下山时,心内顿时明白她便是自己要抓捕之人。可是眼看着已经无望,只能想起将军的另一样吩咐,冲着莘奴高声喝到:“莘奴,难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你的父亲原……”
话还没有说完,王诩已经飞快地来到他的面前,只伸出单手,如鹰爪一般用力抓握,只停‘咔嚓“一声,男子的喉结被捏得粉碎,两眼翻白倒卧在了地上。
“不必审了,全部处理掉……”王诩抱着莘奴疾步走向路旁的一辆马车冷冷地吩咐到。
他的话音未落,身后已经传来了几声闷哼声和笨重的身体落地的扑通声。
莘奴这时第一次见到王诩杀人。
这不能不让她再一次受到震撼。
她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全部不如表面一般文雅,但毕竟也是个饱学之士,当守了读书人的一点斯文体面。可是今天他再次展现了冷苛难以想象的一面,捏碎人的喉咙竟然是那么的熟练毫不迟疑,犹如捏碎一颗鸟蛋那般淡定从容。
他……是一早就杀过人吗?
不过盘踞在莘奴心内更大的疑问却是方才那男子被王诩打断的话。
他说自己的身世?又提及了父亲?这话里有何听不得的隐秘,竟能让王诩亲自出手杀人?
等上了马车,王诩熟练地脱了她的鞋子,低头皱眉审视了一番,终于开口同她说到:“你脚下被磨破感染了,又受了惊吓,易受邪风入体,要养一养精神,一会我给你施针,你好好地睡一觉,说完便熟练地打开车上的药箱,选了一枚银针毫不迟疑地朝着莘奴的睡穴扎去。
鬼谷子的医术承袭的是扁鹊亲自编写密而不传的药经。他虽然没有什么悬壶济世的慈悲心肠,可是天生异于常人的聪颖很好的弥补了善心的不足,医道很是高深,尤其是这当世医生难以掌握的针灸奇技,也运用得炉火纯青,这也是鬼谷的医道独步天下的缘由。
莘奴甚至来不及说出自己心内的疑问,便觉得穴位一麻,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