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冒险屋 第七章 进退两难

亚利有些奇怪，望着舒雅，舒雅没好气地说：“北京总部里还有一位........”亚利突然想到了，拍了拍脑袋，连声说自己，糊涂，糊涂了啊！拿过舒雅手里的平板，又仔细看了一遍梅总的履历，笑道：“梅总实力很强啊，虽然是副总裁，括号里却是正职待遇呢，比高总有优势啊！”

“是啊，有优势！可是高总来华丰都五年了，是不是也是有实力呢？”舒雅抱着茶杯，暖着手。

“嗯，棋逢对手，我们就静观其变好了，谁当老大，对我都一样了。”亚利这是实话，他是诸葛总的徒弟，老爷子退休了，不管谁上来，都不会重用亚利的，多做些成绩出来，能保住现在的位置，亚利就要烧高香了，至于以后，机会会有的，风云变幻，你知道哪片云彩的背后有阳光呢？这一次，丁亚利只会坐在平阳，看云舒云卷了。

舒雅却不这么看：“我们这样条线上的人，可以这么说，你却不行，不可能置身事外的，丁总？”

“哦？你说说看。”

舒雅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几步，似乎在考虑怎么说这个问题，停下脚步的时候，她先问了一个问题：“你说说，这次的小培训，我为什么自己来？”亚利实在是憋不住了，摸出香烟点上说：“小师妹，还要考我啊？总部两股旋风，要不跟着一股，要不跟着另一股，否则被吹到沟里，只要离开那里，就是安全的，等你回去的时候，差不多应该是尘埃落地了。”

“不错！你说得很对！”舒雅又来回踱步了，好像是律师元神被唤醒：“我想，你的问题是：为什么你可以借培训来脱离，我本来就在外地，怎么会躲不开？”亚利点头，舒雅接着说：“我这个法务总监，只要不站队，谁胜利了都还会用我，如果我站队站错了，万一判断失误，那胜利者肯定不会容我，是吗？所以，我躲出来，等他们决出胜负再回去，应该是没问题的。”

“而你却不能这么办！”舒雅轻咳了一声，掩了一下鼻子，亚利赶忙掐了香烟：“整个集团一共就七个区域公司，你们都是独当一面的大员，你早晚都得站队，你站在哪一边，哪边的优势就大些，你必须站队，当然最好是稍微晚一点，看清楚形势再说，这对你最有利。”

“那万一要是站错了呢？”亚利插了一句。

“那你只有认倒霉了！”舒雅的回答也毫不拖泥带水。

“为什么我不能选择不站队呢？和你一样，也没有什么问题吧？”这其实是亚利的真实想法，他实在是不想靠近高总，可是靠近梅总的风险也很大，虽然你是正职待遇，但是在企业，下面没有一帮人撑着，你做什么都不行，相比较而言，保持中立是最好的，不管谁赢了，总不能先难为中立者吧？

“我能采取这个办法，你却不行！”舒雅见亚利真的没想明白，不禁有些得意：“你们区域老总，都属于实力派，你选择一方，赢了就不用说了，万一输了，大不了跟着老大换个单位，不可能还呆在华丰了。可是你要是选择中立，赢的人掌握全局，输者退出角逐，大换血很快就会来的，你或许想，暂时还换不到你，可是，换血之后，那些失意者，能够投效的有实力者只有你了，他们不可避免地都要投到你的门下，抱团取暖，你不可避免地成为新老大的眼中钉，想走走不掉，想上上不了，真真给你夹在中间烤，什么时候老大走了，你才能松绑，可是这几年，你没权力、没人脉、没业绩、没后台，再来个新老大，你怕是也跟不上了吧？”

亚利怔怔地看着舒雅，这番话让他对这个小师妹刮目相看，长期在总部机关里，不比自己这些人，呆在项目上只知道整天和业主扯皮，这事啊，真得好好想想，不然说不定像舒雅说的那样，那就冤死了。可是，要自己选择，也不是个容易的事，这事不能琢磨，越琢磨约束就越多，亚利决定，今天不再说这事了，抽空去和绪敏说说，他在美达的环境应该比自己还要险，一定会有经验给自己。

办公室的人上来，说是培训马上就结束了，丁总和舒总是否要下去总结一下？亚利看看舒雅的意思，就挥手说不去了，让他们自行结束，去小食堂吃饭。自己则带着舒雅，从项目部出来，去一个很喜欢的农家乐吃饭，舒雅看农家乐的老板，在散养的鸡栏里大呼小叫，去捉他们指定的那只活蹦乱跳的老母鸡，不由发愣，菜场里的鸡从鸡笼里抓出来，都是老老实实的，几曾见过如此生猛的鸡？

至于这鸡的做法，更是让舒雅好奇，这鸡收拾干净后，直接放在高压锅里，加入矿泉水炖了一个小时，然后放进一只大砂锅，连着下面的小火炉一起端上了桌，鸡汤里什么调料都没放，就是鸡和矿泉水，而小火炉的旁边，放满了各种调料，油盐酱醋葱姜蒜，你可以调出各种口味的蘸料，扯了那稀烂的鸡肉，去蘸着吃，甚至可以什么都不蘸，直接在鸡肉上撒上一些细盐，入口更是满满的浓汁甜香，舒雅从来没有这么吃过，当然是吃得不亦乐乎，不顾形象地和亚利一样，直接用手去撕抓鸡块，抱着啃食。亚利看她这么喜爱，也觉得好笑，之前谈话带来的压力，也不去想了，只是一边吃，一边笑话舒雅，说如此不顾淑女形象，说出去怕是都没人能信。

舒雅却不管不顾，说是平时太压抑了，这次出来，又是在师兄这里，当然是要放肆一些了。亚利大笑，说舒雅你这样有一些侠女气质啊，就像金庸笔下的郭襄，舒雅却不知道郭襄是谁，亚利立马给她普及了一段金庸经典，舒雅听着，边笑边吃，煞是开心，说到杨过大费周章地为郭襄庆生，舒雅突然却冷静了，说这都是假的，哪有这样的好事？我能开心地吃这只鸡就满足了，这可是逃开了两座大山，是在逃难期间啊。亚利想着上午舒雅给自己做的分析，也不由得兴味索然，草草啃完那只鸡，送舒雅回项目部，他自己准备赶回安州，好好和绪敏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