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脚下的积雪,沈碧月缓缓来到了一片红梅树林。只觉花香袭人,梅林在月色笼罩下显得格外安宁。
一阵清风吹过,随风飘落下了几片花瓣,沈碧月缓缓步进林中,犹如置身世外桃源一般。她款款而行,尽情地享受着风中的芳香和随风悠扬的笛声。
只见远处的红梅枝头上,坐着一位翩翩少年。
朦胧的月光洒在他俊俏的侧面,灵活的手指跳跃在唇边的长笛上,悦耳幽婉的笛声扣人心弦。是木梓轩!
沈碧月不自觉地被这画面深深吸引住了,这是她未曾见过的木梓轩!
沈碧月呆呆地站在树下看着木梓轩,梅花丛中他那近乎完美的轮廓在月下清晰可见。
那个霓虹岛主如此器重他,看来她八成就是荒山上的那个红衣女人!要真是这样的话,木梓轩实在也太可怜了!自己的老爸被自己的老妈杀了不说,又亲眼见到自己的养父母也被自己的老妈派去的人杀了更可怜的是,明明自己的老妈又是自己仇人,可偏偏还是自己的师父!一想到木梓轩的身世,沈碧月不禁对他充满了同情。
此时,笛声戛然而止。
沈碧月回过神来,但见木梓轩一袭黑衫从月下飘飘而下,恍如折翼的撒旦,坠落到了沈碧月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木梓轩问道。
沈碧月道:我我听到这边有笛声,一时好奇,所以来看看。谁知道,原来是你!
木梓轩抿嘴微微一笑,道:我睡不着,所以来这里坐一坐。以前我跟师父经常夜深来这里谈心,方才的曲子也是师父教我的。
沈碧月怔怔地道:你跟你师父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木梓轩道:我的命是师父救的其实珩一说得没错!我五岁那年,家里遇到了山贼,我爹和我娘都命丧在了山贼的刀下。幸好当时我师父路径此地,杀光了杀贼,又埋葬了我爹娘,还带我回龙蛇岛,教我武功。
沈碧月心头一酸,道:其实
木梓轩见她欲言又止,便道:其实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并不是想让你同情我。我只是想把我的喜怒哀乐都跟你分享!
沈碧月听了木梓轩这话,不禁愣住了。
木梓轩又道:自从我目睹爹娘惨死之后,我一直封闭自己,不跟任何人说话。后来是师父教我吹笛子,慢慢开导我,我才能够重新振作起来。或许在你们所谓的正道人士心中,我们龙蛇岛就是魔教,而师父就是个十恶不赦的邪魔外道。但是,我们师兄妹五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若不是师父她收养我们,我们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看清你师父伪善的真面目!要是你知道真相的话,看你还会不会这么理直气壮!心下想着,沈碧月正要开口将真相说出来,却又想道,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万一霓虹岛主不是那个红衣女人,那我岂不是成了乱嚼舌根的长舌妇了?还是暂时先瞒着他吧。
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家里很穷。我爹就自己亲手给我做了一个木马不过,如今那个木马的样子在我的心中已经很模糊了。但是我爹对我的疼爱,却依然那么清楚。所以当年我生病了,珩一自己雕刻了一个小木马送给我,我真的很感动
木梓轩说话间,看向沈碧月,却见她只是发呆。于是便问道:月儿,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沈碧月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
说话间,几滴冰冷的雨水拍打在了脸上。
抬头一看,那原本皎洁的圆月已不知去向了,漫天乌云密布,一颗颗豆大的雨珠穿过梅花瓣,滴滴落在。
刚才天气还好好的,怎么说下雨就下雨了!沈碧月不禁抱怨道。
话音刚落,雨水已经越来越密。
木梓轩道:跟我来!一手已拉着沈碧月,在林中奔跑起来。
原来这梅林边的一角有一座八角凉亭,木梓轩带着沈碧月躲进了凉亭内,但见整片梅林在黑雨中摇曳,很快便将地上那一层薄薄的积雪冲洗得干干净净。
龙蛇岛的天气就是这样,阴晴不定。木梓轩看向亭外的大雨道。
沈碧月道:就像你们龙蛇岛的人一样,也不是阴晴不定!
木梓轩转身见沈碧月发髻上晶莹的水珠,恍如钻石般映衬着她娇媚的脸颊,闪闪发亮。一时间,木梓轩竟看得呆住了。他忍不住抬起右手,轻轻抚摸上沈碧月冰肌般的脸庞。
沈碧月浑身一震,连忙一掌将木梓轩推开,此时也顾不得亭外风大雨大,转身便跑出亭外,冒雨跑回禅房。
木梓轩连忙追了出来,右手一把已将沈碧月拉住。
放开我!
沈碧月话音未落,已被木梓轩用力拉向了自己的怀中。
她蓦地愣了一愣,耳畔只听得木梓轩呢喃细语的声音道:月儿,我真的很喜欢你!
寒雨放肆地拍打在他二人身上,沈碧月和木梓轩的衣衫已早已湿透,两人如火的体温隔着中间湿透的衣衫,紧紧地融在一起。
沈碧月一颗心仿佛快要从心口跳出来了似的,她兀自拼命地挣扎着,可木梓轩强而有力的左掌紧贴在她的后背,恨不得将沈碧月揉进自己的身体似的。
放开我,你这个唔
沈碧月挣扎没有丝毫的作用,还欲破口大骂之时,木梓轩已经低下头来,用自己的双唇封住了她的嘴巴。
沈碧月瞪大眼睛,脑子里只剩下一片空白。
木梓轩如火般的身体和灼热的吻,与那夹杂着梅花香气的冰雨不停地冲击着沈碧月的身体和思想。
月儿,我爱你答应我,做我的女人!木梓轩吸吮着沈碧月的丹唇,喃喃地道,右手不知何时已沈顺碧月的手臂到了颈部。
只觉木梓轩那不规矩的右手已开始向下游离,沈碧月的身子禁不住颤抖起来。
不行,不行,我不可以沈碧月只得用力向木梓轩的下唇咬去。
木梓轩嘴角吃痛,沈碧月随即便将他的身子推离自己。
木梓轩只觉唇边尝到一种甘甜的血腥,他下意识地抬起右手,手背轻触下隐隐作痛的下唇,目不转睛地盯着轻轻抽泣的沈碧月。
沈碧月的身子兀自不停地颤抖着,不知何时流出的眼泪与寒雨混在了一起。此时她已分不清是伤心,还是害怕了。
只是眼前这个夺走他初吻的男人,眼神宛如一只受伤的豹子,让人既心碎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