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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瑕被她数落得哑口无言,他不懂女孩送小衣的意思,阿曼可明白,心想人家把贴身的衣服都给你了,那你们俩多半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你既然已经是鲜卑的金刀驸马,又如何跟一个才见面的女子勾勾搭搭当初自己就是个睁眼瞎,竟没看出陈瑕是这样一个见异思迁的无耻之徒。她冰清玉洁,对这种事自然万分鄙夷,可是她又偏偏对陈瑕芳心暗许,彼此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这份感情又万难割舍,心中矛盾可想而知。对陈瑕真是又爱又恨,真恨不得自己的眼睛不要复明,那样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或许也就不会如此悲痛烦恼。
陈瑜把一切看在眼里,冷笑道“大丈夫三妻四妾也属平常更何况那姑娘的身份特殊,非富即贵,我看阿曼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阿曼道“我伤什么心我我是替慕容姐姐不值。”
陈瑕问道“你们俩什么时候又姐妹相称了”
“要你管”阿曼骂道。
陈瑕看了看陈瑜,见他似笑非笑,忽然间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听我哥哥胡说八道所以对我有所误会啊”
陈瑜冷哼一声,“证据刚才就在你手里,我会冤枉你”
“你你一直偷听”陈瑕问道。
陈瑜笑道“以我的功力又何须偷听虽然你们打斗之时距离尚远,但又岂能瞒得过我不错,是我对阿曼说的,可我只是说你被人围攻,其中有一个姑娘,以你的武功应付得了,并没说过别的。哪知道你打败人家也就算了,居然还和那姑娘做出苟且之事。”
“绝对没有,人家雪雁姑娘清清白白,你怎么可以随意诋毁”陈瑕怒道。
陈瑜微微一笑,“雪雁姑娘,哈哈哈,只怕现在不是了吧,那姑娘和他兄长口口声声叫你淫贼,难道也是假的我和阿曼在帐篷里,虽然看不见,可听也听得见啊。后来那姑娘也不知怎么,把他师父、师兄全都赶走,却和你单独相会,整整一个晚上,你和她做了些什么,也就只有你和她二人才知道了,孤男寡女的,衣服也不见了,又能是什么好事”
“你说我不要紧,不要信口雌黄玷污雪雁姑娘的清白”陈瑕喝道。
陈瑜哪管那些,故意说道“嘿嘿,也难怪啊,人家是龟兹的公主殿下,你真是好福气,先与鲜卑的公主在渔阳郡共处一室,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昨晚又奸污了龟兹的公主,现在又装得人模狗样儿,花言巧语来哄骗精绝的公主。西域这么多的小国,是不是所有的公主,你都要玷污一遍才甘心啊”
原来陈瑜早就把摩勒治好,阿曼听到打斗之声,不放心陈瑕,就要他去帮陈瑕的忙。
陈瑜却躲在暗处偷看,一直到雪雁叫陈瑕进了帐篷,欧鹏等人离去,他才回来。那些人在临走之前,玉苍龙与欧鹏对话,无意中透露出雪雁的身份,乃是一个“公主”,从这些人的武功招数来看,他们所使的都是雪山派的武功,而雪山派的正是培养龟兹王庭的近卫的门派,由此推断那雪雁姑娘定然是龟兹公主无疑。只是这些事,陈瑜回来之后却都不对阿曼说。只告诉他,敌人已退,陈瑕没事,要她放心疗伤。只等着陈瑕回来与他当面对质,如此一来,阿曼自然就会厌恶陈瑕。到那时,他已经治好阿曼的眼睛,阿曼对他感激不尽,说不定就会倾心于他。
陈瑕果然中计,被陈瑜激得大怒,跳将起来,喝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当当两拳,把屋内的两张胡床砸了个稀巴烂。“陈瑜我们就算不是兄弟,只当是个路人,我与你到底又有何仇何怨你几次三番陷害我,我不与你计较。可如今你不但说我,还带上小倩,雪雁和阿曼,传言出去你叫她们如何见人”
“好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陈瑜冷笑道“我早说过,没有陷害过你,你居然还不相信。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难道我不说,那些事情你就没做过吗”
“没做过我做过什么”陈瑕急得大喊道。
“渔阳郡是谁和慕容倩搂搂抱抱我那晚亲眼得见岂能有假”陈瑜道。
“那是我们俩愿意你管不着”陈瑕哪里是陈瑜的对手,他尽管和小倩两情相悦,卿卿我我的时候不少,却从未有什么真正越礼之事,只是那晚恰好就被陈瑜看到而已。陈瑕慌乱中说出口,无疑就佐证了陈瑜的说辞,接下来陈瑜自然就是“连消带打”继续逼问,不给陈瑕任何喘息之机,“那贴身小衣,难道不是雪雁的吗你当然愿意,不知你那姘头慕容倩是否愿意啊”
“你”陈瑕登时哑口无言,半晌才道“好好我现在就带你们去追那个雪雁,与她当面对质,看看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瑜笑道“说的轻松,人都走了,上哪去找再说,你们俩做过的事,我和阿曼不想知道了。事实摆在眼前,她是龟兹公主,又怎么会轻易承认和你有什么瓜葛我只知道,昨晚他们淫贼淫贼喊个不停,阿曼也是亲耳听到,总不会是在骂我吧”
陈瑕说不过他,只要又来向阿曼解释,“阿曼,你不要信他,我真的什么也没做过,不然的话,在荒村树林的时候,我和你就”
“别说了”阿曼忽然把他打断,含着眼泪冷冷说道“什么都过去了,我与你什么瓜葛也没有,你看中哪个女子,要娶哪个公主、殿下的,也与我无关,以后休得再提。不过作为朋友,我还是奉劝你一句,朝三暮四,到时候几个人为你伤心,你于心何忍”
陈瑕黯然低头,阿曼又把那件小衣捡起来交到陈瑕手里,“毕竟是姑娘家的一片心,你说丢就丢了,惹得人家伤心难过总是不好的。将来你再遇到她,喜欢不喜欢也要说个明白,不要叫她等你一辈子。”
“我跟她没什么的,你怎么就不相信呢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一看”
阿曼心乱如麻,那番话表面上是说雪雁,可实际上又好像在说自己。见陈瑕又如此诚恳,不禁轻叹了一声,“阿布提做了鄯善王了,那我名义上就是鄯善的王后。不管他是死是活,也再无更改啦”一个“再”字,陈瑜便知道她曾心有所属,却不是阿布提。只可惜陈瑕心智难开,怎么也听不出这其中深意。 落日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