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一闪,源零霄眼前的景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伫立在悬崖上,迎着寒风,身后站着一名年轻女孩。
那名女孩五官精美,气质非凡,与那些美女站在一起比都是鹤立鸡群,她的美十分独特,恐怕用仙女来形容都绰绰有余。
源零霄疑惑地问了句:“这里是哪?”
仙女摘下脸上的轻纱,回答道:“这里是你心里。”
源零霄的长发飘扬在风中,他意识到了这是幻境,可这幻境竟如此真实,尤其是这名眼起来十分眼熟的女孩。
他们就这样紧紧对视着,许久过后,女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的直男癌依旧没治好啊。”
源零霄尴尬地清咳道:“我有那么直么?”
女孩靠近他,脸贴在了他的脸前,源零霄吓个急忙后仰道:“你要干什么?”
女孩抱怨道:“我只是看见你脸上爬了只苍蝇,用得着那么嫌弃我么?”
源零霄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脸,哎呦我去,还真痛啊!难道这是真实的吗?女子无语地看着“犯傻”的源零霄。
源零霄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心里?”他这一问好像问到了女孩的痛处。
女孩突然掩面哭了起来:“因为你爱我,但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最后害了你,呜呜呜……”
源零霄越发迷惑,他不解道:“意思是你是我未来的妻子?还有你为啥要害我?喂喂喂,你说清楚再哭啊!”
女孩一把扑进源零霄的怀里,他顿时不知所措,双手也不知道该放哪,最后只好慢慢轻放在女孩的肩上。
源零霄看着抽泣不停的女孩突然忽生出一丝怜悯,他轻声问道:“你肯定是认错人了,可以跟我讲讲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女孩点了点头,抽泣地讲了起来:“我和他是青梅竹马,那时的他非常优秀,在十六岁就获得了武状元,我为了和他一起进入枫林学院学习,就拼命努力。终于,在十七岁那年,我和他一齐考上了枫林学院,可是他成为了内门的核心弟子,而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外门弟子。他被他师父严格看管修炼,我们根本没机会见面。”
源零霄深感同情地点了点头,和自己的爱人近在咫尺可就是见不到,那是多么痛苦啊!
女孩继续讲道:“没过多久,有一帮自称圣墟的人把我带走,说是我的亲舅舅。我半信半疑地跟着他们走了,因为我不想落他太远。之后我才知道,我是遗落在人间的,而且身上的血脉十分浓郁,几乎接近于返祖,所以我就被封为宗门里的圣女,开始了没日没夜的修炼。也是因为这个,我们十年都没有再见一面。每年我的生日他都会托人给我带礼物,我最喜欢的礼物就是那只小冰花鹿。”
她讲到这的时候,源零霄身体微微一颤,他总感觉女孩讲的如此熟悉。
“在这十年里,我经历的只有修炼,而他却经历了许多大起大落。他魔族的身份意外暴露,而且因为他实力强大,所以在昼夜之间成为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对象,许多大势力的人都联合起来追杀他。他就在这种没日没夜的逃跑下迅速成长,最终突破圣境,天下几乎无人是他的对手。而那时的圣墟老祖正在闭关,所以人们都怕他回来报复。其实他们都不知道,他一直都在默默无闻地抵御异界的攻击,守护天玄大陆。整个天玄大陆都将要陷入水声火热之中,而人们正在愚蠢地将他们的恩人推向墓地。最终,他成就天玄,成功剿灭异族人,而这时,他已经天下无敌。”
源零霄赞叹道:“真伟大啊!”
女子摇了摇头苦笑道:“是啊,他的确很伟大,但他最后还是死在了我的手里。宗门知道了我和他的恋情,利用我的家人威胁我去杀他,我被逼无奈,在落日崖见到了他,他明知道我是来杀他的,还不跑。十年没见过一面,他不顾死亡只为看我一眼,我忍痛在拥抱的时候用他送我的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脏,然后他掉落悬崖,一代天骄陨落在我的手中。我也选择了死亡,我用同样的匕首杀了我自己,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源零霄听完后,顿时觉得爱情好痛苦,与其这样,还不如不爱,他轻抱着女孩安慰道:“有情人终成眷侣,你们下辈子一定会在一起的。”
“嗯嗯,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突然,女子的语气变得凶恶了起来:“不是吗?”
不知何时,她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刺向源零霄的心脏,可她还没有成功,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就将其松开,她的嘴角溢出了鲜血,苦笑道:“原来你早就发现了。”
源零霄拔出刺入女孩心脏的虎爪说:“是啊,从一开始我就是装的,这是一场幻境不是吗?”
“女孩”的身躯倒在地上,源零霄蹲下身子轻声问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女孩颤抖着说:“我的名字叫……凌瑶。”
源零霄的瞳孔骤然收缩,不过很快他心里的震惊就被强压下去了,他淡笑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女孩”的身体随风消逝,幻境破裂,源零霄回到了迷幻森林,地上躺着一只迷幻兽的尸体。
韩殇和袆珺菽婧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源零霄顿时尴尬不已。袆珺菽婧率先开口说:“我们看见你抱着它自言自语。”
源零霄急忙扯开话题道:“你们什么时候醒来的。”
韩殇冷酷的外表多了分惊讶道:“没多久,但醒来就看见你深情地抱着它,还拍着它的后背,一直说着一些安慰的话语。”
源零霄脸黑了下来,阴森森道:“能不提这事了么?”
韩殇急忙闭嘴,袆珺菽婧还是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就这样沉寂了许久后,源零霄忽然问袆珺菽婧:“菽婧,你相信前生吗?”
袆珺菽婧摇了摇头,源零霄轻叹道:“虽然这都是迷幻兽所为,不过我还是选择相信前生。”
源零霄忽然感觉这场幻境不是一场危机,而是一面镜子,他透过了它看见了自己心里难以发现的东西。
因为迷幻兽所说的都是通过他心灵深处所得到的,可尽管如此,源零霄还是很难猜测自己与凌瑶的关系,因为他始终认为迷幻兽所说的那个他不是自己。这一点得等他以后去慢慢寻找。
源零霄又炼制了几包清神香囊,给他们佩戴上,嘱咐道:“这次不能再大意了,要不是这只迷幻兽修为较低我们就死在这了。”
袆珺菽婧和韩殇好不客气地收了过来,佩戴在腰间。袆珺菽婧问:“零霄哥哥,你知道回魂草的方向吗?”
源零霄回想起幻境中的香味,貌似与药谱里描述的回魂草的香味有几分相像,他看向雾气浓郁的森林深处,心里顿时有了放向。
“我们就向里面进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