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和《安安历险记》的风波过去,韩安又恢复了他宅男属性。wˇwˇw.㈡㈤㈧zw.cōm除了上课,周末固定一次和程相卿他们出去写生,平时绝对不出门。
两个月以来,英国文坛圈的聚会、同学聚会、中国留学生聚会甚至连傅崇碧的邀约,他都拒绝了。有人赞他不染名利场尘埃,也有人说他清高、说他太自大,但就是他专心致志地宅在自己的世界里,任何人的邀约都不答应。
笑话,这能答应嘛?他这点程度,也就能在那些不太懂行的人面前装装逼,到了那些文坛大佬面前,绝对是分分钟见光死好不好!
但是,他的几个朋友私下对他佩服不已。
程相卿道:“我是服了宴阳了,这么多文坛名人的邀请,他竟然全拒绝了,换成我我是无法拒绝,他可真有魄力!”
胡安澜也赞成地点点头,这段时间这么多风风雨雨,韩安始终态度如一,不曾失态半分,他赞叹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份从容淡定,有名士风范。”
傅崇碧笑道:“文人风骨,大是如此。我叔父现在提起宴阳,可是赞叹连连,若非宴阳经济学的天赋,他怕是早就想办法把宴阳彻底拐到文学一途。”
顾雪怀道:“我还是更喜欢宴阳的赤子天性,单纯无邪。直到他来到的第三个月才给父母写信,想来第五月他父母收到信,确定他是安全的,才在第六月恢复一月一封。
韩安有些心虚,这几个月,他虽然按时写信回去了,可到底是求他爹办事,问候也只是书面例行。想想他又内疚了,原主爹娘虽然有些钱,可到底一向安分守己,他让他们帮他结交的人,在这个时代都是人形生化武器,威力和危险性成正比,跟他们结交是极其危险的。想到这,他禁不住担忧起来。
胡安澜见他脸色,以为他是担心父母,便劝道:“宴阳,你也不必太过内疚自责,你也不是故意忘记给他们写信的,伯父伯母了解你的状况,想必也不会责怪你。再说,你前几月写的书信应该早就到你父母手里了。你以后记得给他们写信,记得查看邮箱就好。”
丘伴雨点头,道:“安澜说得是。宴阳,你若是还不安,可以多给他们写几封信。”
韩安点头,一一打开信封,每封信都是厚厚一叠,都是好几月前写的,都是问韩安身体是否健康,生活过得是否如意,跟同学交往如何,声声关切尽显慈父慈母心怀,想起自己二十一世纪的父母,韩安不由鼻子一酸,眼眶有些发红。
胡安澜和丘伴雨叹口气,也不打扰他,帮他把地上的稿纸收拾了一下。
韩安平复情绪后,接过他们递过来的稿纸放在一边,接着看信件。
接下来是出版社方面,好几家都来信,不约而同都约韩安谈《伊利亚特》的出版事宜。韩安没有犹豫,接受了原先帮他出版《安安历险记》那家出版社的邀约,那家条件实在合他心意。
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私人信件,有英国人还有好几封是中国留学生写的。大约是直接放在邮箱里,不见他的回复,又派人直接来送信。
韩安见此,终于知道前阵子为什么那么多人来敲门了。他没有一一仔细看完,检查完挑出几封中国留学生写的,大约是脸皮薄,送过一次信没见他回复也没有直接派人上门,却依旧执着地写信来这里。韩安打算等会回复一下,至少都是中国人。
三人聊了一会,丘伴雨邀请韩安参加自己的读书会,韩安看读书会里的成员,都是些很懂分寸的,果断点头同意了。
丘伴雨松了口气,笑道:“来之前还真怕宴阳你不答应。”
韩安道:“我总得跟同学交流。”
胡安澜笑眯眯地道:“那宴阳,你愿不愿意跟同学出去深入交流一番?”
韩安拿起一旁的稿纸扶额叹息:“深入交流这种事,还是跟文字最痛快!”
胡安澜拍他一巴掌,佯怒道:“区别对待!”其实他心里明白,韩安不愿意跟太多人交际,他的性子也不适合。所以韩安会参加丘伴雨单纯的读书会,却不愿意参加其他性质的聚会。
韩安咧嘴一笑。
丘伴雨拿着稿纸问:“宴阳,这是你的新作?”
韩安点头:“嗯。不知道哪里缺了什么,我总觉得十分怪异。”
丘伴雨道:“这种类型的文章我也在报纸上看过。看上去他们的内容比你的要有深度要复杂,但我总更喜欢看你的文章,简单却大气。至于怪异,宴阳,你这似乎不是在讲故事,而是在讲写作技巧和手法,我几乎不能把它当成故事来看。”
韩安沉默一会,道:“我的目的的确是讲写作手法。”他叹气,看来还是先写,至于写作手法,以后有空再专编一本册子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