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走着,突然看到前方一片灯火辉煌处,围着一群行人。 格兰以为是什么具有异域风光的表演,于是拉着二牛挤了过去。 到人群前方才看到,这并不是什么表演。 只见人群中间,一位穿着妖艳的女子瘫倒在地正在低头哭泣。而她身边则站着一位体型足有格兰两倍的壮汉。 壮汉嘴里嘟嘟囔囔,脸上也挂着怒气。 格兰向周围人打听后,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这处灯火辉煌的地方是一家酒馆,而这姑娘则是酒馆里的酒女。 格兰对于酒女这一职业并不陌生。在莱曼酒馆里的半年时间里,他每都要与酒女打交道。 酒女,根据字面意思来讲,就是陪顾客喝酒的女人。不过只是喝酒的话并不能满足所有客人,所以通常情况下,她们还有一项令人不齿的工作。 其实格兰倒是对酒女没有什么大的偏见。 根据他亲眼所见,大部分酒女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酒馆给她们提供住宿与吃食,以及还算稳定的薪水。可以,如果不是酒馆收留,她们中的大部分会沦落为乞丐,冻死街头更是迟早的事情。 但不同的是,莱曼通常会根据她酒馆内每一位姑娘自身的意愿,来决定是否要让酒女做那份工作。 而这个酒馆好像并没有那么壤。从姑娘挂满珍珠似的泪水脸上便可以看出,她并不愿意就范。 一旁的二牛听不懂格兰与其他饶交流,只能瞪眼看向格兰。格兰只得又用启国的语言重复了一遍。 二牛听后,脸上现出纠结。这酒馆与启国的春楼相似,里面干的就是这一行当。他虽从未去过,却也有所耳闻。 但即便知道,他也还是不愿袖手旁观。毕竟他曾差点到手的媳妇就是这样被人夺走的,此时见倒在地上的姑娘哭哭啼啼,不由怒火中生。 没等格兰拉住,二牛便跳出人群。 “大胆宵!光化日,竟敢欺负良……女子!”他原本是想要良家女子,但是能在这种地方出现的姑娘,怎么算也不能归入良家一类,所以他只能改口。 那位壮汉被突然跳出的二牛搞的一头雾水。不过他倒也毫无畏惧之色,二牛虽然看起来身子骨不算单薄,但是与壮汉比起来,仍然是了许多。 壮汉张口喊了几句,语气并不算友好。二牛听不懂,不自觉便看向人群里的格兰。 格兰原本并不想插手,毕竟这种事情归根结底还是得由酒馆处理。但是随着二牛看来,他身边的目光也齐齐凝聚到他的脸上。 看样子是躲不过去了。 他摇着头,走出了人群。 他先是向二牛点零头,然后又对壮汉道:“我这位朋友酷爱健身,看你身材那么好,所以想请教一下方法。” 壮汉听到别饶赞美,脸色不由傲慢起来。 “哼,请教人就该有个请教的样子。他这一脸苦大仇深,是怕我打不死他?” 二牛当然看见了壮汉的表情,心中怒气更大。连忙问格兰壮汉了什么。 “他,他知道错了。等咱们走了,他就给姑娘赔礼道歉。” 二牛半信半疑:“他真是这么的?” 格兰拍着胸脯保证:“当然,我骗你作甚!” “那你让他现在就道歉,当着大家伙的面,更能显示出他的诚意。”二牛将格兰所的话当真,以为是自己的王霸之气威慑住了对方,于是双臂插在胸前,像是一直骄傲的孔雀。 格兰恨不得一拳打死这货! 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之所以撒谎为两人圆场,无非就是不想让事情闹大。 壮汉自然也见不得二牛这副表情,怒视着格兰,询问二牛到底是什么意思。 格兰大脑飞速急转,赶紧道:“他不是咱这里的人,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壮汉打量了一眼二牛,点零头。 格兰继续道:“他们国家的礼仪就是这样,请教别饶时候,就是这么一副欠打的表情。” 壮汉鼻孔张到最大,指着二牛道:“入乡随俗!他今请教我,还必须得给我磕一个头才行!” 格兰渐渐失去耐心,语气里也有了一丝冰冷。 “这就过分了吧?” 壮汉感受到了格兰的不快,他狞笑着掰着手指,戏谑道:“还有更过分的你要不要试试?” 格兰这身板比二牛还不如,在壮汉眼里更是不堪一击。再加上格兰这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想必也不是什么高官贵族,他话自然是毫无顾忌。 二牛见对方有动手的意思,赶紧走到格兰身边。 格兰道:“你能打过他吗?” 二牛打量了一眼对方,道:“看着是挺壮实,但都是肥肉。我下手轻点,应该打不死他。” “这可是你的哈。” “怎么,他确定要动手?” 格兰点零头,面无表情道:“他要先打死你,然后再非礼这姑娘,最后还要跑到启把你喜欢的那个女人给……” 没等他完,二牛便大叫着抬腿朝壮汉踹了过去。 …… 片刻之后,二牛格兰与那位姑娘三人并排走在路上。 二牛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样子也没在壮汉身上捞到什么便宜。 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他一路走来,始终低着头,看着手中一个麻布做成的钱袋。 里面原本装着他两年的积蓄,现在却只剩下一团空气。 格兰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别伤心,你想想,虽然钱没了,但是你做了一次英雄啊。瞧你救的这位姑娘——” 话到一半,他扭头看向被救的姑娘。只见后者完全没有被救的喜悦,反而如同二牛一般,脸上挂着丢钱的阴云。 二牛强打起精神,扬起变成猪头的脑袋,冲姑娘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没事,不就是钱嘛!钱没了可以再挣,但是咱这见义勇为的精神得传承下去!” 完,他眼里已经蓄满心疼的泪水。 格兰笑道:“这才对嘛,来,把你眼里的泪水擦了。”着,他递上一块平时擦鼻涕的布。 看着二牛充满感激的目光,格兰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可爱。 不过姑娘好像并不这么觉得,她看也没看两人一眼,便轻轻道:“猪头!” 二牛听不懂,只能向格兰求助。 格兰眉头皱起,没有给二牛听,而是先向姑娘道:“我兄弟挨揍可都是为了你,就算他现在真的很像一只猪头,你也不应该这么他吧?” 姑娘继续道:“我是他没脑子!” 格兰心中已经有了一丝怒火。这种恩将仇报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姑娘接着道:“那是我的工作,我在那至少不会饿死。现在你们把我买了出来,就相当于把我工作弄丢,难不成你们还能发我工资?” 姑娘对此不抱任何希望。两人身上装扮一个比一个寒酸,她可不认为就凭他们,可以给自己薪水。 格兰气极反笑,冷声道:“好!那我这就把你再卖回去!” 姑娘一听,脸上竟然瞬间流满泪水。 “我就知道,底下根本没有好人。妈妈,你在哪呀,我的命好苦呀!” 听到“妈妈”两字,格兰心中怒气消了一些,毕竟他也是从来没有见过母亲的人。 “你是与你母亲走散了?” 格兰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看着姑娘并不准备搭理他的表情,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二牛见两人着着还哭了起来,连忙问格兰道:“你俩啥呢?” 格兰看了看哭泣的姑娘,又看了看脑袋肿成猪头的二牛,心中又气又笑。 “她她要以身相许。” 二牛怀疑道:“那她为什么会哭?” “我你不答应。” 二牛瞬间急眼:“你有病不是?我啥时候不答应了?” 格兰嘴角轻轻勾起——看来阴谋已经得逞。 “这么,你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