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万国城,就听闻昔日的梁丞相,纵横捭阖,有经世之才,其言行直达圣贤,而你身为其子,居然这般没有出息!”
裴从衣一脸的难以置信。
小侯爷也是要脸面之人,承袭侯爵之位也有些年头,尽管威严不显,但不代表他可以忍受被一个女人如此的奚落,他梗着脖子道:
“你少瞧不起人,小爷我也是西罗国当过质子的人。”
“呵呵,你这两年在西罗做过什么,又因何事跑回来这琉璃城,你真当我一点不知?要不要我一件件跟你重复一遍?”
裴从衣此时彻底的绝望了,眼前这人没救了,厚颜无耻,贪财好色,不学无术,胸无大志,看来将缔结盟约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无疑是个极大的错误,不该与他在此浪费口舌。
“这个,这个,我看还是没有必要了,要不咱们继续商量一下,刚才说的那一笔买卖!”
小侯爷自然知道自己在西罗国干下的诸多荒唐之事,腆着脸说道。
“买卖?你觉得我会跟你这样的人做买卖?况且我与你之间,还有帐未清!”
此时的裴从衣眼里流出一些危险的气息。
“夫人,你恐怕弄错了吧。”
小侯爷突然想起来她说的这话所指的是什么,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惊慌失措道:
“那日之事,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两清了?夫人,你不能出尔反尔。”
“你以为这事就那么容易过去?”
不用她的示意,在她身后的鱼机早已将小侯爷出去的路给堵上。
“你们想干嘛,我可是跟你们说,我乃上朝九侯,陈院长那是我兄弟,裴从衣,你别乱来啊,不就看下你身子嘛,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
小侯爷是死鸭子嘴硬,彻彻底底的将本性给暴露出来。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在悬崖之上被他看了身子不说,再莲花牢中被他肆意凌辱,这笔帐,怎么可能是生元丹就可抵消的?做梦!
这鱼机像是跟裴从衣商量好了一般,咕噜咕噜从嘴里喷出一个比人高一些的透明泡泡,泡泡冲开面纱,刚好漏出了她的面容,如此白皙,小侯爷幡然顿悟,这不就是那当日替自己赢下那一场对赌的仙女族鱼机嘛?她不是在百兽秘境疗伤?小侯爷顾不了这么多,因为他看到这个大大的气泡,正朝他而来,他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喊大叫:
“你们忘恩负义,卸磨杀驴啊!”
这雅间之内,地方腾挪有限,他怎么可能避开这泡泡,瞬间就被罩了进去,一进泡泡的他,用尽了气力往璧上砸,可这泡泡十分坚固,且富有弹性,他可以看见裴从衣得意戏谑的眼神,小侯爷扯开嗓子用力的喊:
“救命啊!,救命啊!”
房间的木梁之上,黑衣人隐匿着踪迹,房间内没有谁可以发觉他的存在,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出手援助的意思,虽然这梁阿福再三的强调过,双生之术已经破坏,如有人对少爷不利,得尽早出手,就算暴露也在所不惜。可那个黑衣人知道,房间里的这两位并没有杀气,他好奇当日在那个莲花牢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以让这个万国城夫人如此的耿耿于怀?
裴从衣见他张大嘴巴,可是听不到一点声音,觉得甚是有趣,问着一旁的鱼机:
“听不到他说话?”
“里面说话,这里听不
到,外面说话,里面听得到!”
鱼机解释道。
裴从衣看着在里面几乎崩溃的小侯爷,突然脑海里闪现出个主意,她缓缓说道:
“别喊了,外面根本听不到你里面在说些什么!”
起先小侯爷是决然不相信这个女人,可尝试一番无果后,终于是相信她的话,十分颓败的瘫坐下来。
裴从衣也不打扰他,任由他折腾一番后,对他说道:
“老实了?”
里面的小侯爷不理会他,将头转过去,索性就躺了下来。
“如果你不想一辈子待在这个泡泡里面,接下来的话,你给我听好!”
小侯爷躺在地上无动于衷,可是耳朵竖得老高,这个叫着裴从衣的万国城城主夫人,这个女人,反复无常,言而无信,说好了一笔勾销的事,如今又来算账,心机太深,已经彻底的将小侯爷给得罪,只要今天能够脱身,小侯爷发誓,一定要给她一些颜色看看,而且要留下一些让她难以磨灭的回忆,并且得一劳永逸,小侯爷如是想着。
“只要你答应助我促成万国城与上朝继续缔结盟约,之前我说的都还作数,立刻就将你放出来。”
裴从衣边说边观察里面那位的神情,见他无动于衷,加重语气冷冷地道:
“如果你不照我说的做,以后你就在这个泡泡里面吧,我将它带上到我住的悬崖那里,恐怕不会有任何人会发现。”
面对裴从衣的威胁,小侯爷视若无睹,死猪不怕开水烫,保持躺着的姿势一动未动,眼睛都闭上了。裴从衣见状,丝毫未乱,反倒是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对着他接着说道:
“你可以躺在那,不过我的耐心有限,待我数到三,我会把你的衣裳全部扒光,然后将你丢到大街上去,让整个琉璃城的人看看你小侯爷的风采!”
小侯爷听到此处,心惊肉跳,大腿忍不住的颤抖,心里咆哮道:毒妇,疯婆子,别让我出来,出来之后我要带城守军过来,把你这君不见给砸了,还得把你的绑了,再蹂躏你!这些只是敢在心里说说,小侯爷留了一个心眼,要是外面可以听得到,这样子骂她,被她听了去,指不定这疯婆子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人长的不错,怎么这心肠咋这么坏呢!小侯爷是忘了自己在这莲花牢内对人家做过什么,这裴从衣没有立刻杀了他,已经够有忍耐力,全是为了万国城的大局着想。
“一”
“二”
“三!”
在最后话音落下,小侯爷一个咸鱼翻身爬了起来,目呲欲裂的死死盯着她,裴从衣看着他乖乖就范,得意的笑起来,对鱼机说道:
“能不能开一个口子!”
鱼机点了点头,用手在上面一划,刚好划出比人头稍大些的洞出来。小侯爷一脸悲愤,觉得自己就像畜生一般,被人家给摆弄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简直是太令人难受,好汉不吃眼前亏,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是安慰自己。
裴从衣见他咬牙切齿在那,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爽快,这些时日的烦恼与失利一扫而空,垫着脚,贴近洞口,不怀好意的笑道:
“小侯爷,你这是算答应了吧?”
小侯爷盯着她看,没有说话,在做最后的坚持。
“看你这架势,你是不答应咯?”
说罢,信手一扬,她那根不知道藏在何处的莲花杖立刻出现在手里,透过洞
口,对着小侯爷的身上轻轻划了几下。
小侯爷下意识的用手去挡着,可显然她的动作更快一步,直觉得胸口一凉,好好的衣裳,被撕拉开来,露出里面的肉来,切口处平滑无比,像是被锋利的刀切过了一样,无声无息,要是被这切到身上那该如何是好,小侯爷一阵后怕,还没得解释,这裴从衣又扬起来手,赶紧抱紧头,用力喊道:
“我答应,答应了。”
“很好,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小侯爷你也不是那么傻!”
裴从衣很满意眼前的结果,将手里的莲花杖又藏了起来。
“替他把这个泡泡给解除了,让我们的小侯爷出来,说到底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今日我们是设宴好好招待他来着。”
小侯爷在心里已经将眼前这个娘们,从头到脚,将她裴府世家的祖宗十八代挨个卖了个遍。鱼机两手按在气泡上面,一股元气涌动!
“啵!”
整个大气泡碎裂开来,消散于无影中。
小侯爷抱着胸口处,像被大汉蹂躏的妇人,小脸上除了可怜之外,更多的则是怨毒。不过裴从衣显然并不在意这些,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俯看着他。
“小侯爷,说话可说话?”
“当然,你以为小爷我像你们这些女人,那样...”
刚想抱怨几句,可发现这疯婆子的脸色又有变换的迹象,强忍着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最好,不过娘亲与我说过,这天下最靠不住的还是你们男人的嘴,所以我必须...”
“你还要干嘛!”
小侯爷看见这女人那阴恻恻的笑,撒丫子就往门外跑,可是他这么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掏出大修行者之手,面前突然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墙隔着他,他惊恐的转过身来,这裴从衣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也不说话,将他吓得瘫软在地,裴从衣白白嫩嫩的脚丫子踩在他的身上,踢开胸口的那几根碎布条,伸出右手,元气运转,从手心出渗出的元气逐渐凝结成一朵妖艳的莲花,她朝这莲花吹了一口气,开始随风飘舞起来,小侯爷被这妖艳的莲花,迷花了眼,盯着它看,发现它慢慢的往他身上飘下来,然后落在他的胸膛之处。
“啊!!!”
如同被火红的烙铁给烙在上面一样,伴随着滋滋滋的响声,小侯爷的胸口变得红得像煮熟的虾,还冒着浓烟,小侯爷目睹这一切,疼得死去活来。
站在外面的大管事裴矩显然也听到了,可他并没有进来看个究竟,他知道夫人是个极其有分寸的人,并不会拿他如何。
小侯爷如同在禁狱熔岩内走上了一遭,挣扎着。裴从衣笑了,笑的如满湖的莲花绽放。
浓烟散去,小侯爷胸口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莲花,绯红色的,格外的妖艳。
“这叫莲花印,有了这个,你若是敢违背我的命令,你可以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不过你放心,只要事情一办成,我立刻为你解开。”
小侯爷坐在地上,两眼空洞如死寂!这跟奴隶又有何区别?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罗皮实哭天抢地的叫喊:
“不好了,不好了,正少爷,飞马让人给偷走了!”
小侯爷再也禁受不住打击,头一歪,昏死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