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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正是乐天和井上昆山。他们离开公馆,立刻来到了陆军参谋总部,路上各个路口都有警察,显然川岛浪速的死,已经惊动了日本官方大人物。此人一纸命令,必须逮住凶手。
乐天和井上昆山大大方方地走在路上,他们深知一个道理,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紧张,不然让人怀疑到自己身上。
“喂,你们过来一下”忽然在他们身后有人喊道。
“哦,警官先生有什么事情吗”乐天转过身体,看着眼前的警察问道。
“呃,我只是想提醒二位,最近这里发生过蓄意杀人案件,你们走在这附近要多注意安全”那警察一愣继而如此说道。
“呃,多谢,我们不是东京人,刚到这里,还不知道这件事,谢谢了”井上昆山说道。
“呃,好的,两位请吧”那警察说道。
乐天一笑,和井上昆山转过身来,深吸一口气向陆军参谋总部的方向走去。到了门口,可以看到院子里停满了车,各级官员正站在院子里,有人在絮叨“区区一个川岛浪速,死了也就死了,至于将我们都叫到这里来吗”
乐天看了看井上昆山,低声说道“看样子,那畜生真的死了,我们走吧”
井上昆山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多呆一天就会多份危险。带上你母亲的骨灰,日本不再是我们的祖国”乐天听了眼睛有些潮湿,他和井上昆山并肩向远处街头走去。
这几日的川岛公馆一直处在哀伤的气氛当中,显玗停掉了所有课程,她要为川岛浪速守孝。
晚上七八点钟,在寒冷的风中,整个公馆都是阴森的。那烧纸盆里的火明灭间,使得显玗的五官产生了阴影,让她看上去有些虚幻。
嘿嘿嘿,显玗听到了几声冷笑,正是川岛浪速的声音,她吓得脸色煞白,身体蜷缩在一个角落里,眼睛看着门口方向。
“义父,我知道你死得冤,但是这和我无关啊,你有冤的话,请你去找乐天和井上昆山,不要来找我”显玗大声地说道。
“显玗啊,生前我对你是不是很好,作为报答,你一定要替我杀了他们”川岛浪速的亡魂在那儿叫嚷。
“可我,可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啊”显玗说道。
“可也是,你曾经救过他们,怎么会舍得杀了他们呢”川岛浪速的亡魂萧萧地说道。
“那也是在您的安排下,才那么做的。当时虽然我很想救他们,但是我根本心有余而力不足。”
显玗说完以后,那声音再也没有响起,整个院子又恢复了安静。显玗颤抖着手,将一张张纸投进了烧纸盆里,嘴里嘟囔道“义父,请你安息吧”
“显玗,显玗”忽然,在墙的一角响起急促的呼唤,声音压得很低。
“谁”显玗擦了擦眼睛,惊恐地循声看去,只见墙上蹲着一个身影。
“我,乐天”那人说道。
“哦,你怎么来了”显玗说着起身走了过去。她慢慢地凑近,借着微弱的夜光,果然看清墙上的人正是乐天。显玗看了看左右,继而问道“你怎么还敢来这里,就不怕警察抓你”
嗤,乐天冷笑一下,歪着头看着显玗,好一会儿才说道“明天我和爸爸就要回中国去了,你想不想回去想的话,咱们一起走”
这显玗迟疑了,她看了看这偌大的院子,说道“是啊,川岛浪速死了,我还呆在这里做什么呢”说完嘿嘿一笑,“你们能晚一天走吗,给我一天时间准备。”
乐天听了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这样,明天晚上八点钟,你拎着行李到前边那个街口等我们”
显玗点了点头,眼睛里充满了期望,说道“我很想回家,我在这里真的呆够了”
就在这时,远处有手电筒的光束晃动。乐天见了向显玗摆摆手,然后跳下墙头,借着夜色逃走了。显玗回到了灵棚前,心不在焉地跪在那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以为是管家来了,并没有起身而是问道“管家,下葬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身后没有人回答她的话,不过却有人的呼吸声,显玗头皮一紧回过头来,结果胸口一紧。她的嘴巴张到了最大却发不出声音来。呃,呃,她手脚抽动,想要起身逃开,却感觉浑身疲软。
原来,在晃动的灯光下,川岛浪速就直直地站在那里。他用阴森的目光看着显玗。看显玗即将晕倒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显玗,你真的要跟他们走离开我嗯”后边的语调突然升高,面孔是那样的狰狞。
显玗强打精神,指着川岛浪速问道“你,是人还是鬼”
川岛浪速嘿嘿冷笑,说道“你说呢”
显玗看到川岛浪速投在地上的长长的身影,说道“你没死”
川岛浪速慢慢地走了过来,说道“怎么,你很想将我没死的消息告诉乐天”
显玗听了立刻摆手,身体往后退了退,说道“不是的,义父大难不死,显玗高兴还来不及呢。”
川岛浪速听了呵呵一笑,说道“可是方才我明明听到你说,在这里呆够了,要跟乐天他们回中国去”
显玗脸色一白,继而嘿嘿一笑,有些撒娇的说道“那不是人家以为义父真的死了么,守着这么大的院子,我,我怕”她缓了缓脸色,试探地问道“义父,您想怎么处理乐天和井上昆山”
“你打算怎么处理”川岛浪速反问道。看显玗疑惑的眼神,他继续说道“你不会忘记他们是我安排给你的未来棋子,怎么处理他们当然由你说的算。你说杀了他们,我立刻派人杀了他们;你说留他们,我便放他们走。”
显玗听了瞪圆了眼睛,问道“真的由我说的算吗”得到了川岛浪速的肯定后,她沉吟一声说道“为了我阿玛以及义父的满**立,就先留着他们。只是,方才我跟他们约好了,明晚八点我去路口等他们。这”
川岛浪速听了摆了摆手说道“这个好办明天会来人将你带走,以保护你的名义,将你送到陆军参谋总部。同时,我会安排人追击乐天和井上昆山,让他们在白天就离开日本。如此一来,等同于增加了他们对你的愧疚感,我想这对于你未来会有很大的帮助。”
显玗听了立刻笑了,上前鞠躬说道“多谢义父替显玗考虑得这样周到”
川岛浪速上前一步,捏了捏她的脸蛋,说道“你是我的义女,我不替你考虑,还能替谁考虑呢”
显玗感受到了川岛浪速手指的温度,知道他的确没死,这才真正地放松了心弦。
川岛浪速离开了公馆,他嘴角带着阴狠的笑容,自语道“乐天,井上昆山,你们绝对想不到,你们已经成为了我的棋子,未来将为我所用。我将榨干你们的才能,然后让你们痛快地去死”
天色渐明,乐天和井上昆山处理完梅子的尸体,将骨灰装在了一个大罐子里。二人这才化了妆,到川岛公馆附近的一个饭店吃了饭,打算等到晚上,带上显玗一起走。
饭菜刚一上来,就见街上传来沉重的马达声,接着一辆军车轰鸣着,从饭店门口开了过去。
乐天见了立刻站到门口去看,片刻后看到几个军人拥着显玗走了出来,他们上了车扬长而去。
“爸爸,显玗被捉了”乐天回到饭店内,低声对井上昆山说道。
嗯井上昆山一愣,继而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那车是陆军参谋总部的,显然有人要将她转移保护起来。”
乐天听了叹口气,说道“爸爸,如果这样,我们就得先走了,只是答应她的事情没做到,这”
就在这时,听得外边传来吵杂的脚步声,接着有人喝道“给我戒严这条街道,据报那两个刺客就在这附近,给我彻底地搜查”
井上昆山听了立刻站起来,乐天也是面色严峻,二人走到饭店的后院,跳出墙头,撒开腿向远处跑去。
轮船上,乐天和井上昆山站在甲板上,看着渐去渐远的日本,二人心情都很复杂。
“想不到我井上昆山一腔豪情,热爱着日本,最终却要背井离乡。”井上昆山伤感地说道。他看了看手中的罐子,眼泪止不住地滴落,说道“你的妈妈不能葬在日本,魂无所依,这都是我的错”
乐天听了鼻子一酸,说道“爸爸,您不要伤心了,回到中国以后,我们将妈妈葬在古镇。生前她不是很喜欢和樱子、胡灵儿聊天么,这下好了,她们可以聚在一起聊个够”
井上昆山听了没有停止哭泣,反而更加伤心。一时间,乐天手足无措,他扶着爸爸的胳膊,站在那里看着远处海天一色,一只海鸟孤独地飞翔,一如此刻的井上昆山
而同一时间,在日本陆军参谋总部的显玗,坐在一个房间里发呆。忽然走廊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站在了门外,仿佛那人迟疑了一下,接着推开门。
“义父”显玗虽然知道此人必是川岛浪速,可是真的看到他的脸的时候,还是惊叫出声,有一份惊喜更有一份意外。
“显玗”川岛浪速平稳地走了进来,踱到她的面前弯下腰说道,“见到义父你高不高兴啊”
高兴显玗点头,不过川岛浪速还是冷哼一声,说道“可是,为什么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份落寞难道只是因为那个乐天回到了中国去”
显玗缩在椅子上,听了摇了摇头,将下巴垫在两膝上说道“我只是想念阿玛”
呃川岛浪速听了一愣,继而大手抚摸显玗的后背说道“你要好好地学习,总有一天,我会送你回国。” 大清遗宝之百年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