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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包围林子,一个也不能放走”王怀庆大声呼喝。他的兵如狼似虎,抢在戚家军之前包围了这里。
“哦,镇守使来的可真是时候”马善来的死让镇雄泪流满面,见到王怀庆如此苟且,恨得咬牙切齿。
“哪里,哪里,”王怀庆嘿嘿一笑,“对方人多,躲在这片林子里不出来,一时半会还真的不能奈何他们,本镇守使也是奉公行事”
“好个奉公行事,眼看我们送命却不来支援”镇雄俯身扶起马善来的尸身,抬泪眼怒视王怀庆,“是你害死了马伯伯,是你,是你”
“姓王的,还我干爹命来”曼婷冲了过来,刷地一声,峨眉刺点在了王怀庆的脖子上。
“你们干什么,要造反吗”王怀庆伸着脖子翻着眼睛反咬一口。
“姓王的,马大哥的仇,我就记在你的头上”塔塔拉虎半蹲地上,看着马善来的尸体流泪说道。
“怎么可以这样说,是这些蒙古人打死了他,和我有什么关系”王怀庆气咻咻地说道。
“我杀了你”曼婷手上一挺,吓得王怀庆摆手喊道“镇宝都尉,咱们不要内讧”
塔塔拉虎站起身来,拨开曼婷的峨眉刺对王怀庆说道“你走吧,别等我后悔”
王怀庆面色一怒继而又神色一哀说道“这这,我也想救,不是有个距离么,没来得及”
没有人理王怀庆,塔塔拉虎、镇雄、曼婷三人合力将马善来的尸体放到了马背上。曼婷牵着缰绳向远处走去,地平线上的绿草茵茵,看上去却如此荒凉。塔塔拉虎和镇雄跟了上去,曼婷却哭着说道“让我静一静,我要单独陪陪干爹”二人叹息一声住了脚,任由曼婷远去。不过,怕溃散的敌军打黑枪,镇雄还是让广义、君儿远远地跟着,以防万一。
“二位,你们真的错怪我了”王怀庆又凑了过来,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王大人,事已至此,我们留在这里无益,稍后我便会领着我的人离开多伦诺尔”塔塔拉虎知道王怀庆乃是小人,干脆来一个功成身退。如若不然,不知道王怀庆还要使出什么排挤手段,弄不好张冠李戴,给自己扣一个通敌的帽子,想解释都解释不清。
哦王怀庆没想到塔塔拉虎这么快就要走,看了看林子又看了看戚家军,好一会儿嘿嘿一笑说道“既如此,王某人要务在身恕不远送”
镇雄听了反唇相讥“好个要务在身,希望镇守使命好福气大,巴布扎布能主动钻出来投降。”
王怀庆听了脸色一沉说道“年轻人,不要立了微薄战功就目中无人,再怎么说我也是前辈,说话还要注意分寸”
塔塔拉虎听了立刻抱拳说道“镇守使,对不住,孩子小不懂事。戚某就此告辞”说罢调转马头,领着镇雄向前走去。戚家军经此一役折损了五十多人,也算是损失惨重。这些兵早就看王怀庆不顺眼,见他使用手段排挤塔塔拉虎,不由得一个个义愤填膺。
“王大人,做人不该如此”有人扬声说道,“趋利避害也要讲究个对象。”
嘿嘿嘿,王怀庆寻声看来见是一个普通小兵不由得怒不可遏,骂道“娘的,镇宝都尉未曾说什么,你多什么嘴跟着你的主子快滚”好么,最后一句话捎带上了塔塔拉虎,典型的翻脸不认人。
“姓王的你说谁”镇雄怒不可遏,调转马头上前用马鞭指着王怀庆喝道。
“哎呦,不好意思,一时间说走了嘴,是我不对,还请原谅”刚才王怀庆在城头上看得清楚,戚镇雄功夫了得,要是惹翻了这位,自己脑袋不保,于是立刻上前讨好。
镇雄冷哼一声不再搭理王怀庆,转身对戚家军的兄弟们说道“各位兄弟,走吧,多呆无益”
戚家军也懒得和王怀庆磨牙,立刻跟着镇雄向曼婷所在位置走去。
王怀庆吃了瘪,转身看到站在那儿看热闹的自己的兵,立刻挥舞着马鞭骂道“看什么看,给我进林子找人去”
塔塔拉虎和镇雄远远地听到曼婷在哭泣,寻声看去只见她将马善来半倚在一块大石上,对着他正磕着头。
“干爹,女儿还没来得及孝敬您,您就”曼婷心中悲戚,再想到去世的爹娘,眼泪止都止不住。
“曼婷,节哀顺变”塔塔拉虎轻轻地踱到儿媳的身后叹息道。
“曼婷,我知道你心里苦,都怪我没保护好马伯伯”镇雄哭着说道。
“这不是谁的错,这是这场战役的错,是巴布扎布的错,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曼婷恨道,说完又是一顿大哭。镇雄要劝,塔塔拉虎摇了摇头,示意他退下来,说道“让她哭,哭够了就好了”镇雄叹了口气,转身找了几个弟兄去挖墓穴了。
马善来就葬在了这片草原上,就葬在了多伦诺尔城外,就葬在离他牺牲之地几百米的地方。
塔塔拉虎领着队伍向承德先行,而镇雄和曼婷站在坟前,再一次向马善来鞠躬,最后二人翻身上马,带着满腔的遗憾追赶队伍。哒哒哒,哒哒哒,马蹄声更显这里寂寥,自此以后,马善来就要一人在此看着多伦诺尔岁月变迁
路上塔塔拉虎问这些兄弟道“各位兄弟,如今外蒙远征军穷凶极恶,兵分数路奔向多伦诺尔。我想留下来伏击,你们愿意跟我的就留下来,不愿意的就回承德和东北。”
“将军,我愿意跟着您”说话的是最初和镇雄比武的大个。
“我也愿意”使大刀的干瘦青年也随后喊道。
“我们也愿意”又是二十多人。
“跟着将军打外蒙人,还有钱赚,我们也跟了”
“还有我”
二百多人的队伍没有人打退堂鼓,虽然理由各不相同,但毕竟愿意留下来。塔塔拉虎非常感动,抱拳说道“各位跟我干唯一有一样,就是咱们不属于民**队,属于民间自发抗敌队伍,没有军饷没有给养,都靠咱们自己去弄,但是不得抢劫良民,不得扰乱治安,你们能做得到吗”
“能做到”这些汉子纷纷说道。因为他们看得出跟着塔塔拉虎、跟着镇雄,绝对没错。
“好,既如此,咱们就起一个名字,打一竿大旗”镇雄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就叫抗敌救**,大家以为如何”
塔塔拉虎听了点头说道“抗敌,这个词好,不管是入侵的外蒙军队,还是本国的山贼土匪,亦或者是贪官劣绅,都是我们的敌人,我们都可以打。民国政府管不了的,我们来管;民国政府不敢做的,我们来做。”
“好”二百多汉子听了使劲鼓掌,一个个热血沸腾。
“现在我命令,就驻扎在这里,时刻准备伏击打此路过的外蒙远征军”塔塔拉虎说道。
“镇雄、曼婷、君儿、广义,你们功夫高,就负责打探敌情。所谓的敌情就是,目前那些和外蒙人联络的王爷贵族,一旦消息确定,率领尖刀队第一时间拔出,所得钱财作为军饷”塔塔拉虎说道。
“是”镇雄等四人大声呼应。特别是广义,这小子从小就喜欢除暴安良的故事,恨不得立刻前往揪出那些卖国贼。
“阿玛,我的意见是,留下君儿和曼婷协助您管理军队,而我和广义先去打探消息。”镇雄说道。
“也好,你们二人不可莽撞,一定要证据确着才能拿人”塔塔拉虎叮嘱。
“放心吧师爷爷,我们知道怎么做”广义说道。
塔塔拉虎手指广义哼了一下说道“其实,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你小子好冲动,到时候要听镇雄的话,切不可乱来徒增麻烦。”
噢,广义闷闷不乐应了一声。镇雄看到他的样子不由得一笑,说道“走吧,还愣着干啥”
且说镇雄和广义来到了一处镇店,打听之下才知道这里叫大王庙。大王庙此刻的气氛非常紧张,路人都是步履匆匆,看到广义、镇雄之后,有人暗中告诉他们快走。二人不明所以正要上前询问,却见街头走来一个队伍,人数能有三十多人,各个挎长枪配弯刀,竟然是外蒙人。
这些外蒙人看到镇雄和广义,立刻从远处冲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个大胖子,其瞪圆了眼睛问道“你们是哪儿来的探子”他说的是汉语而且非常地道。原来,此人名叫乌力吉,汉语是吉祥福瑞之意。乌力吉之前总到内蒙做生意,接触人多便学会了汉语。这一次,便是他组织了一千余人的队伍,从外蒙顺着由格吉庙、达理岗厓来到了大王庙,帮助外蒙远征军攻打多伦诺尔。其实,说是帮助自己的政府军攻打多伦诺尔,实际上是来抢夺财宝的。
“哦,我们是做生意的,路过这里就来看看”镇雄说道。
“做生意的怎么还配刀”乌力吉问道,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怀疑。
“这年头不太平,完全是为了自保”镇雄说道。
乌力吉冷笑一声,对身后的人说道“去,给我好好搜一搜” 大清遗宝之百年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