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得清莲开 第九卷 虚暗荣光，飞升之灾 第十四节 没有好处说再多也无用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不管弼马有什么计划，他最要紧的是恢复实力，恢复到巅峰水平是不可能的，循序渐进也有些困难，毕竟，如今已不是数十万年前的环境。胡山雕其实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那就是“灵宿祭”修炼诀，这个修炼诀虽然是低配版的“三清诀”，但却是属于九宗通修的，也不会留下什么印记。

在目前这种“玄虚”相融的环境，“灵宿祭”才是最适应的修炼诀，一旦修炼到“九重天祭”，则就可以接续“飞升者”们当年的修炼套路。换个意思说，目前的环境有些低端，飞升者们的修炼套路太高端，最主要还是“飞升者们”个个伤得厉害，少了条梯子重回高端，而“灵宿祭”就是这条必不可缺的梯子。

如此也就难怪玄宗与凡宗都会接受“灵宿祭”，但相比玄宗接了这份礼物直接册封胡山雕为“鼎帝”，凡宗就格外无情无义了。胡山雕如此慷慨的送出“灵宿祭”，自然是因为修炼者越多，对他的好处越大，尽管不能都转为三清祀徒，却也能增涨“星气（器）”。

有些资料隐藏在魂月深处，“星气”就是胡山雕常说的“命器灵性”，也就是能够通用于“本命数”的。跟弼马交谈过程中，受弼马的影响，这些隐藏较深的资料也就“蹦”了出来，星气的资料就是其中之一。

弼马显然也知道凡宗的“扩张战争”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计划就是也进行这样的“扩张战争”，然后将自己的“星宿”移动到“凡宗星系”附近，再偷取“凡宗星系”的给养转为自己“尊身”的营养。

等“尊身”修复后，弼马就可以转修“灵宿祭”，所以，目前困扰所有飞升者的就是“尊身”。灵宿祭修炼出来的并非普通的血肉之躯，而是被玄通淬炼的躯体，也只有淬炼了才能进化为玄通尊身，再超脱为“超纲尊身”。

聪明人总喜欢画个大饼出来，弼马也不例外，他也是无奈，当年藏起来的物资都被他自己消耗了，还有些物资则是在南玄陆，所以，弼马也拿不出什么能够打动胡山雕，也就只能画个大饼。

扩张战争需要精锐的人马抵达虚暗物种，“端链武器”也就必不可缺少，同时，“命数机”也要几台，最重要的就是凡宗的“引星诀”。没有凡宗的“引星诀”也就无法将自己的星宿进行牵引，当然，牵引的前置条件也是较多的，比如虚暗值。

弼马如今的状态自然无法承受虚暗值，他杀一宿命士等级的虚暗物种都很勉强，所以，弼马不是亲自出手，而是让胡山雕去进行“扩张战争”，再把他（弼马）的星宿牵引到“凡宗星系”。

“我星宿都交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弼马以此句做为结束，胡山雕频频点头，随后回神，麻的发克，差点被绕进去了。感叹着聪明人很多，这么能说的聪明人倒是第一次见到，弼马付出的也就是“星宿”锁定，其它的全是口水。

眼见差点就成功跟胡山雕签誓却功亏一篑，弼马虽不失望却也无奈，问，你需要什么？

胡山雕摆手，说他需要想想，然后就离开地底桐县，他记得自己之前完成“扩张战争”时，为了瞒过窳犀，曾经“借”一颗“死星宿”，后来窳犀要他断掉星宿也就无法再演下去，只好离开，此时听完弼马的一番高谈阔论，胡山雕就想试着联系一下那颗“死星宿”。

凡宗星系内有数千万的星宿存在，这些星宿是在宿主还活着的时候被切断联系的，也因此，它们并非“死亡”状态。由于是在“活跃”时被切断，凡宗就可以维持它们的活跃，从而形成超脱玄通宇宙的“凡宗星系”，那颗被胡山雕“夺舍”的星宿叫“真桃木”。

星宿名就是宿主的名字，但星宿不是魂月，除了留下宿主名字以跟其它星宿区别外，就没有多余的信息。星宿的功能是为修炼者额外的“通用命数”，也就是“星气”，同样也是做为储存空间，星宿的体积与修炼者的等级息息相关。

凡宗仍然急功近利，这从星宿体积就能推测出来，绝大部分的星宿体积都不是很大，其宿主大都是“四宿”及以下的实力时断开联系的。凡宗显然也清楚这一点，质不行就以量来凑，也就有了数千万颗“星宿”点缀着“凡宗星系”。

凡宗星系内只有十颗主星，即九州、昆仑等等，但很明显能发现“九州星卦”处于“若即若离”的状态主，显然没有九州星主的意愿，凡宗也无法强行将“九州星”纳入星系内。不过，九州星显然与凡宗也是有些联系，或者说凡宗掌握着相关技术，才能将“九州星”表面上纳入其中。

也正因为九州星卦是凡宗星系的主星之一，胡山雕才能够指挥“真桃木星宿”，也就能偷偷的汲取九大主星的“星气”。大陆内蕴藏在空气里的是命气，命气需要修炼诀才能提炼为命数，而星气则就无法提炼，直接就能转为命数供养自己。

由于九州星是若限若离状态，也就意味着它并没有被锁在“凡宗星系”内，能够与外界联系。胡山雕就利用“引星诀”悄眯眯的牵引着“真桃木星宿”，让它进入一个较为巧妙的位置，这个位置使得“真桃木星宿”在特定时间能够摆脱“凡宗星系”的封锁。

凡宗星系也是有自己运转规律的，由于九州星的若限若离，使得它的运转会有漏洞，这个漏洞并不会造成凡宗星系的崩溃，并且能够利用它的人只有10个，即凡宗十大星主。除了不知所踪的九州星主，其余九位星主都是凡宗大佬，显然是不会利用这个漏洞自残的。

因此，“真桃木星宿”就是利用这个漏洞能够“逃”离凡宗星系，而由于它是“无主星宿”，胡山雕就可以利用它汲取满“星气”再逃离。逃离后，“真桃木星宿”仍然是因为“无主”的原因而受胡山雕控制，但也意味着它会被其他修炼者“夺取”。

确实自己能够完成相关操作后，胡山雕也就知道自己在跟弼马谈判中占据绝对上风，他要捏还是搓都是可以的。胡山雕之所以来到北玄陆是因为厌火毕有“起源祭坛”，起源祭坛说白了就是“玄通宇宙”开天劈地时的“精华”，这使得“起源祭坛”能够“祭”出所想要的。

荷叶窑就是起源祭坛，胡山雕通过它进行“祭祀”获得了数十亿外卦知识点，它目前还可以进行同样档次的九十九次祭祀。银雾之上究竟需要多少外卦知识点，胡山雕是不清楚的，但他知道自己有三个星宿，银雾之上只是其中一个，那是不是说，九州星与鼎星也需要大量的外卦知识点？

凡脉知识点是修炼者必须的经验值，那外卦知识点也就很明白，它是星宿的经验值，那星宿又是什么？星宿就是仿照玄通宇宙形成的起源之光（暗），这是踏出超脱宇宙束缚的第一步，没有星宿也就别谈什么超脱。

玄虚一百二十八星卦是本土主星，修炼者的星宿就是成为新的“主星”，然而，强者九大首座也没有成功，最后只能去谋夺“主星”掌控权。但一百二十八星卦是永远围绕宇宙而运转的，成为主星掌控者也依然没有摆脱被宇宙束缚的命运。

凡宗星系就是将十颗主星进行封锁，使其与玄通宇宙之间的联系慢慢减弱，数千万星宿是粮仓，十颗主星所需要的一切。等凡宗完成所有前置后，数千万星宿反噬十颗主星，最终形成属于飞升者的主星，凡宗星系则就是另一个宇宙，如此就具备反噬大宇宙的条件。

布局很大，胡山雕靠自己脑补只得皮毛，还是跟弼马交谈后才知道这些的，也因此才有离开“桐县”去尝试牵引“真桃木星宿”的灵感。

胡山雕也因此明确自己如今最想要的就是“起源祭坛”，起源祭坛数量其实也是蛮多的，荷叶窑祭坛也是有“炼祭”范围的。它需要“火祀”，祭品也一般是跟“火玄通”有关的，换而言之，荷叶窑就是专攻“火”玄通的祭坛，这就使得胡山雕获取外卦知识点的途径被束缚。

弼马知道胡山雕若是愿意相助必会提苛刻条件，却不想这条件已经不是苛刻而是力所不能及。弼马此时已经化为人形，倒也不是长着一张“马脸”，受伤的关系让他就算化为人形也显得极为苍老，他满是皱纹的脸露出苦笑。

“我若有起源祭坛，又何必求助？”

这话倒是真的，起源祭坛疗伤慢是慢了点，效果却是跟“星气”相差不大。

出于神宗的弼马修炼的是“鸿蒙诀”，鸿蒙诀“汲命气养鸿图，蒙蔽玄机超脱”，也因此，弼马因为修炼诀的关系而不能象凡宗那样去“噬命”。如此在修炼速度或疗伤方面也就有诸多限制，起源祭坛则能打破这些限制，并且不会跟“鸿蒙诀”有冲突。

灵宿祭说是胡山雕创造的，倒不如说是“三清”尚未验证“超脱玄通”的修炼诀，事实也证明“灵宿祭”的确“超脱”。修炼灵宿祭的话，无需凡宗“噬命诀”也是可以“噬命数”的，无非是多几道提炼的程序，这一点上，胡山雕就是活生生的证明。

弼马说自己的主星是“坤星卦”，他当年活跃之处就是在“坤大陆”，也就是他所有的财富都在“坤大陆”。胡山雕一听这话就想踹人，老子刚从南玄陆到北玄陆，现在又想骗我回南玄吗？且等等，这岂不是说弼马的星宿在南玄陆？

胡山雕心中一声雾草，引星诀确实能牵引星宿，可有虚空横亘，如何把南玄陆的星宿引到北玄陆，弼马这老家伙真是聪明人，早早就埋下了坑。胡山雕也知道，星宿在哪里其实不重要，修炼者是能无视距离、空间与自己星宿联系的，但牵引星宿就有诸多限制了。

换个意思说，不牵引星宿的话，星宿是远是近都不影响修炼者的发挥，星宿牵引就是要换“主星”，毕竟，主星也是有强有弱的。象“厨弼星卦”就很微弱，而围绕它的星宿也就获得不到保护，因为“主星”的责任之一就是保护星宿。

就如南玄陆的玄修在命纸没有破碎的情况下是不会死的，而灵方期也是如此，到了宿命期则就是星宿不灭我不死。如此的话，“主星”强弱就非常重要了，主星强则自己的星宿遭到攻击时会获得主星的庇护，主星弱，则自己的星宿容易遭到攻破。

南玄陆的星卦几乎都被飞升者占据，也因此，南玄陆在数十万年里都处于“十方”的枷锁，谁若谈及“十方之上”则遭玄宗惩治。这主要也是玄宗没有找到即不威胁星卦里人族安危，又能发挥“主星”应有作的办法，而“灵宿祭”则是解决了这个困扰玄宗无数年的难题。

交谈持续了几天时间，倒是谈得很乐乎却没有形成协议，胡山雕要起源祭坛，弼马说自己的财产在坤陆，胡山雕不可能回坤陆，他也没有回坤陆的途径。弼马愿意自己星宿坐标，只要有“星图”就能定位，但胡山雕无法象信任厌火毕那样相信弼马，如此就陷入了僵持。

胡山雕也不急，就算弼马的办法是稳当的，他也不愿意回北玄陆，因为他回地球的办法就在北玄陆，等“扩张战争”的风头过去，他就重走李银聃的老路，以此获得“信息”，也就是获得完整的李银聃遗产。

弼马很急却保持淡定，直到胡山雕准备离开时才不得不做出妥协，他愿意投入胡山雕座下，也就是当胡山雕的弟子。飞升者当时飞升的环境根本不存在上下级关系的，产生上下级关系还是“玄通链”上下等级森严后产生的，但九宗时代虽有上下级却很松散，否则，五代弟子们也不会那么懒散。

因此，弼马愿意成为胡山雕的弟子，所需要承担的弟子责任并不多，相反，胡山雕却是需要为弟子庇护。可正因为飞升者们自由之心，让他们成为某人弟子就是最大的屈服，只是胡山雕觉得这种屈服有什么用？

哦，还真有用，魂月内又自动跳出不知藏在哪里的资料。

首座是玄通链端，弟子是玄通链点，首座若是没有达到细目链，那他有九十九个弟子时，就自动被推到细目链。同理，他的九十九个弟子都拥有隶属相同的细目链时，首座就被自动推到分支链，如此不断推动下，首座就能成为总纲链端，而弟子中有九位完成总纲链的话，首座不就“超纲”了？

这就是九宗首座当年的修炼理念，事实证明，这条路，行不通。

可当年谁知道会不行通呢？

一直到玄通大爆炸降临时，首座们才知道行不通，可那时也没时间改变了，但“弼马”认为首座们的理念没有错，至少以下推上的方式没有错。如果“首座”更改自己的修炼诀，那么，弟子们的推动则能让“首座”更快验证是否正确，一旦有错，首座并不会受伤，受伤的是座下弟子。

“那你一个有屁用？”胡山雕笑骂道。

弼马说当年一起逃出凡宗祭坛的可有是27个飞升者，虽然当时各自坠落地方不同，但如今却是都回到了凡宗十殿大陆，而他是可以联系其余26个飞升者一起成为胡山雕的弟子。

胡山雕心想着幸亏老子是三清，知道首座与弟子之间是什么关系，否则，还真被你这家伙给忽悠了。

说忽悠也是不对的，弼马所说的并不掺假，他能让其余26个飞升者一起成为胡山雕座下弟子也是很有把握的，而代价就是胡山雕要帮27个弟子恢复“尊身”，这还是目前的付出。

也别把飞升者们看得太高，他们即是已当过一次弟子就不在乎再当一次弟子，自由啊！之类的也得有“命”享，不是？如今个个残伤人士，要什么自由？至于首座旦有需要，弟子必性命相付也就是说说，没看到九大首座都不知所踪，弟子们反而个个都活下来了吗？

弼马此时心中却是想着，能知道这么多，必然是三代以内的弟子，也已确定是凡宗弟子，虽说魂月受创缺失大量资料，却也能判断此人在凡宗三代弟子中并不出色。

胡山雕可不知道自己拒绝收弼马为弟子以及之前的交谈，已经让弼马收集了不少信息，虽然这些信息有些偏差，却也不得说不弼马果然是奸诈的。

已经在桐县这边呆了十一天，胡山雕特意回“雕县”转了一圈，发现“雕县”已经改名为“下炎县”，除此之外并无什么改变。而他的离去也没有让宇文敢等人遭到责难，这十六个治民如今恢复自由之身，但估计他们并不愿意恢复。

屏蔽谛听耳目其实没有什么难度，但这是在法外之地，若是进入五大王都，就算是最外沿的“下炎县”却也是难度极高的。当然，胡山雕可以放出感知一直屏蔽，难而，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举报没有佩戴谛听器可是有功的，胡山雕也就没有进入下炎县。

胡山雕的离去让弼马着实慌张了，他离开地底桐县抵达已经数百年没有踏足的地表，但胡山雕的“尊身”很奇特，弼马无法在其身上留下玄通，弼马也只能呆坐于高处直到胡山雕的身影重新出现，他才欢喜的一跃而下。

“谈不拢，逗留无用”，胡山雕一脚踹开弼马，他重回此处也不是要跟弼马继续扯淡的，而是要再等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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