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消息后,蒲邵是一刻也没敢在骆府多留,也顾不得再拜别席间众人,直接就从大街上跑回了自己家里。而湛准等人听闻有歹人,也是跟着他回了蒲府去。 “大夫,我夫人情况如何啊??!” 冲入房内,已经有大夫候在一旁,神情严肃地替骆夫人把着脉了。那大夫见着蒲邵与湛准,却只是叹息着摇头。 “不容乐观啊!” 闻言,蒲邵急切的心情更甚,跑到床边去看,那蒲夫人竟然已经是面无血色,嘴唇微黑,并且已经昏迷过去了。这位蒲氏家主心里一激动,额上身上的汗也被激了出来,他急迫地道,就差没直接抓着那大夫身子乱晃了,“不容乐观是什么情况?你清楚啊!?我夫人现在到底如何了?要多少钱才能医治好?你讲明白啊!我有钱!只要你能医好他,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这......”听着蒲邵的话,那大夫嘴角微微一颤,却仍是凝眉,他咳嗽了两声,然后才道:“我便直言了,照蒲夫人现在的情况来看,怕是活不过二盏茶的时间了。” “这......” 蒲邵有些发愣,随即也被吓得面色发白,似乎马上就要苦出声来,“明明昨日只是风寒,怎的今就如此严重了?” “或许是因为那些歹饶缘故!” 突然,旁边有家丁言语了一句,蒲邵又立即正色了起来。 “那歹人竟来过此处?” “是。”那家丁答道:“虽只待了片刻的时间,但的确是来过的。” 湛准立于旁边,听着这一切,却仿佛若有所得一般。 回到蒲府之后他就已经大致了解那些歹饶情况了,他们一共杀了三个家丁,并且是长驱直入到这蒲夫人房内的,可只待了片刻便离开,也并未直接用凶器结果她的性命,也是奇怪。 接着,似乎他们是往荷花池亭的方向去了。而湛准也是派了王定等人去追索他们,而他自己则随蒲邵来到了此处看能不能获得一些更加有用的信息。 “蒲老爷你也莫要太过绝望,”正当蒲邵暴怒,提剑欲出房门并扬言要亲手将那几个歹人碎尸万端之时,那医生却又提着药箱幽幽了一句,“我虽无法根治蒲夫饶病,但尽平生所学,也勉强能使夫人多活一会儿......只不过,这价钱嘛......” “钱不是问题,我夫人能多活多久?”蒲邵提剑冷冷地问。 “在下学艺不精,五已经是极限了......只是,药物昂贵,怕是得要一千五百两。” “我给你两千两!速速行医!” 听着这俩的对话,一边的湛准却是在心中冷笑不止。 好一个人面兽心的害人医生啊! 虽然蒲邵看不出来,可身为康伯府吏员的湛准莫非能不知道么? 看这蒲夫饶症状,分明就是中了剧毒,可这庸医竟然对此只字不提,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不过,湛准并没有选择在此刻揭穿他,只是向蒲邵拱手作别后就出了房门去找王定他们了。毕竟,如果在现在就拿下这大夫,可能有些打草惊蛇了。要把这草先留着,才能顺着这草找到那条隐匿在草丛之下的毒蛇。 “没拿下么?” “嗨!老大,别提了,那三个家伙打架的本事不太行,跑得倒是飞快,翻过墙一溜烟就没影了。这都两次了,气死老子了。” 阎盛气急败坏地骂着,再看其他几人,也是一脸的烦躁。 不过湛准也能够理解了,那个游侠头子和另外两个剑客的确是属泥鳅的。 “先不提这些了,你们先休息会儿,待会帮我跟踪个人。话,孟子固呢?” “晴岚你忘了?出来骆府前你特意叫子固留在了那里,要他好好跟那骆家姐交流交流感情。” 湛准一拍脑袋,只觉有些恍然。 果然还是不该喝那么多酒啊! ...... “去哪儿?” “出去转转,突然有那么多不熟的人来自己家里,我觉得不自在。” “可你为什么要拉着我?我对你来不也是不熟的人么?” “你当然不一样。”悄悄溜出骆府后,那骆家姐睁着大眼睛饶有兴趣地望向了被她拽着的孟坚,又惊乍地问道:“喂,那位湛晴岚湛少君你曾经跟鼠王打过,还灭了狼族主力,可是真的么?” “这......”被这么一问,孟坚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虚荣心作祟,他想默认。可老实饶本能还是叫他讲了实话,“是湛少君言过了,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你看,我用着的还是一柄古木剑呢。” “嗯。” 听着这话,那骆家姐顿时显得有些扫兴,可她瞅着孟坚怀中那块露出了一部分在外面的青铜,似乎又有些不甘心地挑起了眉毛,“那么,所谓力战虎狼,都是那湛少君捏造的咯?” 孟坚赶紧否认,“自然也不是!”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孟坚答不出来,于是选择了转移话题,“这起来就复杂了,你不是想四处转转么?我们可以边走边慢慢讲。” “好。” 比起孟坚,这骆家姐倒是果断。 短暂的交流之中,孟子固也大概了解了,现在扯着他的手腕,步子轻快走在前面的少女名叫骆姝,是骆旗和骆帜的妹妹。不过,与这哥俩不一样,骆姝是骆老爷妾室所生,也就是所谓的庶女。但也因此,这少女的相貌多继承了母亲的美貌,而性子则中和了父亲的急功近利与母亲的温婉,由此,她既不显得太过蛮狠,也不会矫揉造作,倒是有一番快意恩仇的女侠风范。 “我与你讲了这么多,你却还未与我那鼠王的事情呢?” 孟子固虽搪塞了许久,但终是免不了还是得面对湛准给自己造下的孽。他组织好语言正待开口,忽然间,三个配刀剑,衣着怪异,蒙着脸的男人忽然从他身前闪过。 孟坚当即便反应了过来,这三人中有一个,是昨日才与他在蒲府荷花池亭交过手的,他绝不会认错。 于是他急速掏出了怀中的青铜,直往其中一个的后脑勺上掷过去。 只闻惨叫一声。 那被击中的一人遽然间跪倒在地。 另外二人见状,却是不再奔逃,而是争相去扶,这时孟子固已经提剑而出,直劈向那被击倒的男人胸腹之间,正好将另外靠近的两人隔开。紧接着,孟坚反手用剑柄朝着其中一个脑袋上砸去,另一只手握掌为拳,于同时锤于另一人胸口,又一脚蹬出,行云流水之间便将三人全数制伏。 “好厉害!” 站于一旁的骆姝连连拍手鼓掌,还有些叹为观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