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这个人忽然如此惧怕自己,程时溪松了口气。当其视线移向洛锦的那一刻,顿然眉目一厉:“这?!!” 他从两个人中间穿过去,看着此刻,垂着头奄奄一息的洛锦,转头大喝:“喂,我,这是个姑娘?姑娘你们都能下这么重的手?!” “呵……”很显然,之前那个实施酷刑折磨的男人对程时溪还是不屑。 程时溪听见这声冷笑,一记眼风扫过,语气冷冷道:“你笑什么?” “我们这里还来过十几岁的姑娘,照样受的住这样……没办法唉程先生,我们可是受了上级的指令,抓不到共党是要受惩罚的。” “你什么?”程时溪懒洋洋的眯起眼,微微向上抬起道。 男人对杀气的逼近毫无察觉,还在絮絮叨叨。着着还拿起手边的烙铁,以此作为炫耀的资本。 “给我住嘴!!”程时溪一下子闪到男饶面前,手掐住他的脖子,直接将他抬起。 连他们组长都震惊了,他看着自己手下的脚已经离地,而程先生就仅仅凭一只手?!! 这也太厉害了吧……组长的心里不经感叹道。 程时溪瞟了一眼从男人手里掉到地上的烙铁,加大了手上力度,让他处在或生和或死的边缘:“这是你……值得骄傲的事情吗?把一个姑娘折磨成这样,你开心是吗?” “咳咳……”男人逐渐喘不过气来。 “程老板!可别出人命了!人你赶紧带走吧!我们抓错人了!” 组长抓住程时溪的胳膊用极度恳切的语气道。 “……”程时溪皱眉看着这个组长,正欲开口,却听身后有女子的喘息声。 “洛锦?!!!” 程时溪赶忙扔开男人,跑到洛锦身边,徒手生生掰开扣着她的铁链子。旋即轻柔的将她抱起来。 程时溪语气格外温柔,眼里都是心疼:“洛锦?你醒了?” “嗯……” 听见有人呼唤自己,洛锦艰难的睁开眼睛,看见了程时溪。 “欸?”她发出极度虚弱的声音,不可思议的看着程时溪。自己是真的不敢相信,为什么程时溪会出现在这里。 洛锦:“程……时溪?你怎么会?”着着,便流下两行清泪。 程时溪道:“出去吧。没事了。没事了……” 程时溪叫了辆黄包车:“师傅去……”旋即转头看着洛锦:“你家在哪里?” 洛锦:“我家被封了……” 程时溪:“那我先送你去医院。”罢,他看了看洛锦脸上的伤,血痕之深,令人心颤。 …… 到了医院后,医生很快为洛锦处理了伤势。程时溪坐在她身边,淡淡道:“要不我给你重新租个房子。” 洛锦一愣:“不用了。” 程时溪:“那你怎么办?住哪?” 洛锦:“会有办法的。学长不必再为我操心。” “……”听后,程时溪温柔一笑:“好。怎么想到到津来?” 洛锦沉默很久,幽幽道:“因为喜欢写作,大学毕业之后,决定当个作家。可是,上海那阵出了事,家里的人就带着我来到了津。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不过,学长来这里我也是很惊讶。学长不应该一直在上海么……” 程时溪:“……我来津有点急事。不过待的也不久,很快应该会离开。” “这样啊……”洛锦垂下眼帘,手不自觉的捏紧被子:“我也是,我也很快离开津,去别的地方。” 等到二人从医院出来,已然是黄昏时分。 余晖暖暖的洒在洛锦清秀的面容:“我应该很快就要去延安了。就在这几吧。” “延安?”程时溪一惊。虽然他不是很清楚国共之间的事情,但延安跟**挂上关系,他还是知道的。当时,脑子里就闪过一个念头,洛锦,不会真的是**吧?难道跟夏明窍一样,是个地下**? “算了算了……”他摇摇头,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很开心……”洛锦朝着程时溪嫣然一笑,称着夕阳余晖,美的令人惊叹:“很开心,也很惊喜,能在这里遇见程学长。很感谢,学长能够来救我。” 罢,她轻轻握住了程时溪的手,脸上迅速染上一抹绯红。 “欸?”程时溪一愣,身体僵在原地。他下意识要要抽出手,可是看着洛锦那种要诀别的眼神,又停下了动作。 “学长……”洛锦眼眶朦上雾气:“我见众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 “啊?”程时溪自然是明白什么意思,他夜不好意思的眨巴眨巴眼睛。 洛锦张开双臂,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能抱抱我吗?程学长?” 程时溪犹豫了一下:“这……” “嗯?”洛锦轻轻撅起嘴,有些不开心:“马上要走了,这一走,估计今生就见不到了。就当是曾经的同学情谊,程学长,能不能,抱抱我……” “好……” 程时溪轻应一声抱住了洛锦。洛锦的手环过他的腰,手抚在其结实而可靠的后背上,眼中尽是不舍和柔情。 半晌,她把头埋在程时溪的胸膛,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 ……………………………………………………………… “哈?老板你回来了?”贺台吃着饼,慵懒的坐在沙发上。 “嗯。”程时溪抬起头微微一笑,低下头的那一刻笑容瞬间消失。 贺台偏过头:“我,你又怎么了?” “没事……” 无精打采的语气令贺台打了个冷颤:“老板,有怎么了?” “所以,洛锦也是**么?那阵被逼问,受了严刑拷打……还能封口不。”程时溪长舒一口气,不禁赞叹她的毅力,看起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弱姑娘,没想到那么坚强。也许**,都是那般坚强吧。 他不禁想到,万一哪一,夏明窍也会受到那种非人折磨,被逼问出一些重要的机密,或者,自己的身份…… “啧……我到底,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