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诸天行 第400章 两个人的节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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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明天如果没，后天定有。&;/&;

三天后，他的生日过完，差不多就该考虑回了，走之前，他得再多给猫儿做几顿好吃的。

柳侠则在心里盘算食谱。

柳岸边对着鸟吹口哨，边在心里盘算解决方案。

别的暂且不说，就签证这件事不解决，柳侠别说经常过来了，是不是有第次来他都不敢确定。

柳岸没话说了。

柳侠说：“你以为这是望宁到柳家岭啊？办回出难死了，再说了，我还有工作咧，要是我成天住这儿，卜工他们就得喝西北风了。”

柳岸抬头对着不远歪着头看他们的只鸟吹了声口哨，说：“舒服，以后你就过段就来冲回，春天时候这儿空气更好，景也特别美，大花园样，你每年这个时间就来养养眼，清清肺。”

空气寒冷而湿润，还带着点海洋特有的咸气息，却并不令人讨厌，柳侠过会儿就要做次深呼吸：“啊，真舒服，感觉好像肺被凤戏河冲了遍样。”

两个人都带着手，柳岸全程十指交握抓着柳侠的手，地上有十公分左右的积雪，所以他们走得不快，真的就是在散步消食。

他们去散步的树林更安静，没有人，只有几只叫不出名的鸟在雪地里觅食。

小镇共只有两千来口人，还有部分回其他地方的家里过节了，萨维小镇虽然比平时热闹，在习惯了摩肩接踵的中城镇的柳侠和柳岸眼里，其实还是挺安静的。

两个人吃了两大盘饺子，都有点吃撑了，所以收拾了厨房就穿戴新出去消食。

柳侠想赶紧下饺子吃，柳岸却说出那么多汗容易感冒，硬把他拖进卫生间，用热水给他擦了遍背（其实是上半身）。

两个人心满意足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直都觉得自己很幸福，他还经常觉得自己今天比昨天更兴奋，今天，他再次体会了这种感觉。

而柳岸，虽然他因为省悟到自己和柳侠的差距有点沮丧，但整体而言，他心的快乐其实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多无数倍，他昨天给柳侠出难题的时候，只是想逼着柳侠再对他说句“柳岸我爱你”，而柳侠给他的超出他的期待太多太多。

三个人都说猫儿啥都不稀罕，就想要他，那他就把自己送给大乖猫好了，反正他也不打算结婚，想要辈子守着猫儿的。

这个圣诞礼物是他在猫儿十岁生日前就想好的，就是他给马鹏程、楚昊和小蕤打电话求助的时候。

不过他心超级好，能让猫儿过个这么开心的圣诞节，做什么都值了。

柳侠从大袜子里爬出来的时候，出了身汗，他用睡袋改袜子的时候，忘了房间里是有暖气的。

他直在说爱，而柳侠从来没说过，可柳侠为他所做的，比他为柳侠做的，不知要多多少倍，他忽然有点无地自容。

他忽然说不出“柳侠我爱你”了。

柳岸把脸埋在柳侠的颈窝，轻轻说：“圣诞快乐！”

柳侠非常豪放地捧着柳岸的脸，在他额头上重重地亲了口：“圣诞快乐！柳岸我爱你。”

柳岸的眼神暗沉，他把用旅行睡袋改制的袜子口往下扒拉了快米，附身抱住了笑得满脸都是牙的柳侠：“我会百世珍藏。”

柳侠微微带着层薄汗的脸露了出来，他得意地哈哈大笑着看向柳岸：“哈哈，大乖猫，这个礼物你看咋样？”

柳岸屈膝跪在大袜子旁，轻轻拉开了抽绳……

超级大袜子口部采用的是抽绳式，现在，袜子口被扎了起来，但扎的不太紧，中间还有巴掌大个圆口，而那圆口里，现在露出了块黑的……头发。

圣诞树边的地毯上，躺着个巨大的、陆军彩花的袜子，因为地毯和圣诞树都很花哨，大袜子放在那里并不显眼，所以刚才被柳岸给忽略了。

虽然知道柳侠肯定不可能是到危险了，柳岸心里还是有点着急，他往卧室那边跑，经过圣诞树边的时候被什么稍微绊了下，他已经跑过去了，忽然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柳岸疑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柳侠不在房子外面，他跑进房和卫生间看了看，也没有。

柳岸跑出来，壁炉里的火焰很旺，圣诞树上的小灯泡亮晶晶的，家里温暖而生动，却还是看不到柳侠在哪。

“别吆喝，先看你哩圣诞礼物。”柳侠的声音从厅穿过来，有点闷，就跟捂在被窝儿里似的。

听听，发现屋子里居然没有点声音，柳岸没知觉的就喊了起来：“小叔，小叔，小叔你搁哪儿咧？”

他穿上宽松的家居服，把卧室收拾整齐才出来，到了厨房，却没看到柳侠，只看到餐桌上拍子b好的饺子和两盘拌好的青菜，盘芹菜核桃仁、盘青辣丝拌木耳。

身边的被窝儿是凉的，柳岸并没有惊慌，柳侠到来后的第三天，他就被勒令每天六点半之前不准起，而柳侠都是六点起来给他做早饭。

柳岸在前所未有的宁静中度过了平安，他睡得太了，以至于第天醒来的时候，他时竟然忘了今天是圣诞节。

柳侠没什么音乐天赋，但这首触动了他灵魂的《大悲咒》，他只听了三遍就差不多把曲调和不知所以的梵语经文记住了，从此，他每天在猫儿睡着后，或猫儿每次去做检查之前，在心里唱几遍，那是他唱给神明的颂歌，他希望的他的信仰和虔诚能得到神灵的回应。

他走进了寺院，买了盒磁带。

这是当柳岸被确诊是白血病时，柳侠有天去求祁清源老先生未果，回来的上，他听到了从报寺传出来的唱声，那是他最绝望的时候，清净空灵的佛家经文让他骤然想到了转世轮回，他当时想，如果猫儿过不去那关，他就和猫儿起走，为了给猫儿求个美好的来生，他决定做点什么。

两个人过了个具有浓郁中彩的平安，听柳岸说美人平安要唱圣歌，十点半准备睡觉时，柳侠教着柳岸，唱了三遍《大悲咒》。

柳侠本来想问猫儿最想要啥，可是想想，要是说出来就没意了，只好忍住，自己挖空心地想。

“我不管，反正你得给我个我最待见最想要哩礼物，还得符合我哩条件。”柳岸开始耍赖，“你个儿想，要是不符合要求，你就得再赔我俩要求。”

“不准是钱或者物？那能是啥？”柳侠困。

“明儿圣诞节，相当于咱过年，你得送个我最待见哩礼物，不准是钱或者物。”柳岸显然早就想好了，说的非常顺溜。

“说。”柳侠好整以暇看着猫儿。

柳岸放下笔：“不是笨，是考方向出了问题。那，小叔，我提要求了哦。”

柳侠恍然大悟：“我靠，我咋这么笨咧，这么简单都没想到。”

柳岸又写了次：“次女。”

柳侠端详了半天没看出门道：“姿咋会是姑娘？她漂亮？有姿？”

柳岸拿过纸笔，在上面写了个龙飞凤舞的“姿”。

他把自己能想到的跟女孩子有关的称呼都拆开或组合了遍，依然猜不出，泄气地放下纸笔：“你说谜底，我认输。”

柳侠从第个“旨”字里面摸着了点猜字谜的窍门，可都不对，他开始另辟蹊径：“姑娘，姑娘就是闺女，闺女……，还不对；还有人把姑娘叫丫头，……丫……头，不对……”

柳侠在自己手心翻来覆去试了好几个次，都不对，脸皱巴了起来，柳岸跑进房给他拿了纸和笔出来：“给，不着急，慢慢试。”

柳岸看柳侠满意了，出了自己的第个谜：“姑娘，还是打字。”

柳侠也很认真地点点头：“中，现在婚姻还不可靠咧，没结婚证搁堆过更没保证，咱得防着点。”

柳岸收住笑坐了起来，平复了下绪，挺认真地说：“这个要求我也答应了，不管以后我跟谁过，工资、奖金都叫你保存，要是有外快，我每次留出半自己用，另外半也给你保存。”

柳侠被笑得很郁闷，不过会儿工夫，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知，你又不是女哩，不生孩儿不养孩儿，要是跟谁堆儿过了，肯定不能光叫对方出钱，可是，可是，我心里就是不得劲，想起你要跟别人块过，我心里头就堵得慌。”

柳岸这次是主动躺倒，枕着双手无声地大笑：“小叔你可真是……可真是……，呵呵呵，人不淑……呵呵呵……”

“他凭啥不养活你？”柳侠很气愤地说，“你跟着小叔都不用为钱操心，难不成以后跟他好了，还得操心赚钱养活他？他咋恁主贵咧？”

柳岸盯着柳侠的脸看了快分钟，才说出话：“小叔，你这是啥逻辑啊？就算我要找个人好，为啥不是俩人起工作起养家，而是他养活我？”

柳侠有点不愿地说：“你不是待见男哩吗？你要是找个人，跟他好，他不应该养活你嘛。”

柳岸被柳侠神奇的脑回惊得半天没回过神：“他？养活我？他是谁啊？”

“你以后哩工资都得交给我。”柳侠又重复了遍，“要不，你以后万人不淑，叫人确了咋弄？你哩工资给我，我给你保存住，平常叫他养活你。”

柳岸楞住了：“啥？”

柳侠已经估计到不行，闻言赶紧继续想：“那就——，嗯嗯嗯嗯，你以后哩工资都得交给我。”

“不中，”柳岸识破了他的小心机，果断摇头：“要求到的权利多少年都有效，但提要求的权利就今儿天，过期作废。”

“第，第，嗯——，我暂时想不起来，寄存到你这儿，以后再提中不中？”柳侠说的有点不甘心，其实，他是在打小算盘。

柳岸点头：“永远不搬。”

柳侠转着眼珠开始想：“第，以后，我是说直到老，你就是有孩儿了，也不准搬出去住。”

柳岸跟着坐起来：“嗯，俩。”

“真哩？”柳侠高兴了，骨碌坐了起来，“我能下提俩要求？”

柳岸投降：“小叔你提要求，可以提俩。”

柳侠不咯吱他了，鼓着脸继续控诉他。

柳岸躺在地上，看着覆在他身上的柳侠呵呵地笑：“我错了我错了，小叔我错了……”

柳侠再次扑了上来：“猫啊，大乖猫啊，我当然是最喜欢大乖猫你啊，柳岸你居然连这都猜不出来，我快伤心死啦——”

柳岸抿着唇看柳侠，他有不妙的预感。

柳侠斜睨着他，眼神充满控诉：“你居然连这都猜不出来，还说最爱小叔？”

柳岸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放弃：“这范围太广了，我猜不出来。”

柳侠想了想，说：“生物。”

柳岸不得要领，有点抓狂：“小叔，说个大致方向呗。”

柳侠给了他个大白眼。

柳岸觉得自己猜错了方向：“那，是，测绘？计算？不对，这不能算猜谜啊。”

柳侠面无表，对着窗外吹了声黄鹂鸟叫似的口哨。

柳岸看着纸条陷入索：“我最喜欢的，拆字谜？‘我’字没法拆啊……，物品？哪类？你最喜欢的……，饺子？红烧肉？卤面？粉蒸肉？”

柳侠摇头：“俺是山里人，没恁洋气，俺都是这样猜谜，啥都不说，生猜。”

柳岸说：“总得有个大致方向，就是打啥。”

柳侠盘在他对面坐下：“不是正叫你猜咧嘛。”

“哦——”柳岸顿悟般地点点头，又看了看纸条，“谜面，我最喜欢的，那谜底是啥？”

柳侠不满地瞪着他：“当然是谜面啊，咱这儿不是正猜谜呢吗？”

“我、最、喜、欢、的，”柳岸字句地念道，然后抬起头，“完了？这是啥？”

柳岸惊讶地接过纸条，他已经放了寒假，这几天和柳侠几乎是寸步不离，居然没发现他的什么时候准备的纸条。

柳岸坐起来，微笑着看柳侠从圣诞树上摘下个心型小袋子，从里面掏出个小纸条：“给，自己看。”

柳侠坐起来，拉着柳岸的手让他也起来：“别耍赖了，爬起来，该我给你出谜了。”

柳岸坦然自若：“年轻，没法儿。”

柳侠觉得自己大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动，下从猫儿身上翻了下去：“你个臭猫，吃春.药了啊？啥时候都敢翘。”

柳岸被他按在地上，乖乖地躺着不动：“你这样说我不就明白啦？以后就不再害怕了嘛。”

柳侠飞身扑上去，把他按到在地毯上：“我哩意是你根本不用担心，我虽然不好意跟外人样成天说我爱你，可我心里就是最待见你，天天都想你，知不知？”

柳岸抱起双臂：“我是那些小孩儿吗？”

柳侠有点心虚，从机场两人相见的那刻起，他就清晰地感觉到，猫儿虽然成了个大人，举手投足之间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意亲密，但对他的感却丝毫都没有减少，甚至有些方面还更亲昵了些。他强词夺理道：“可多小孩儿出去长了见识后都会嫌弃家人没文化嘛。”

柳岸主动松开了双臂，看着柳侠：“你居然觉得我会嫌弃你？”

他没想过猫儿嫌弃自己，只是想想自己不再是猫儿最依赖最信任最亲密的那个人, 他就已经失落得心肝脾肺肾都不是个滋味了。

报刊杂志和影视作品中，有那么多的恋人出前信誓旦旦，苟富贵勿相忘, 可无需富贵加身，只是置身于更加绮丽的世界, 多少人便已经乱花眼别生心肝, 前往事弃若敝履，所谓三人成虎，柳侠听多了这样的故事，不可b免的就会犯点小心眼。

柳侠这话并非只是打发猫儿安心, 个人呆着，特别特别想猫儿的时候，他偶尔真的会闪过这样的念头。

柳侠偏过头, 轻轻蹭了蹭他的脸：“咋会？就是害怕, 也该是我害怕才对呀，你现在可是大哩高材生, 小叔就是个土b子小b工头, 你不嫌小叔给你丢人, 小叔就可高兴了。”

柳岸过了好会儿, 才哑着嗓子说：“咱离这么远, 我天天都害怕你哪天突然就不再想我, 不再待见我了，等我回去哩时候, 你已经成了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