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已晚,昏暗的路灯下,行人渐渐变少,寂静的马路上,两人一前一后,许彦跟在后边。 脚步声在深夜有些清脆,尤其是宴彤的高跟鞋,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形成“踏踏”的声音,在深夜十分悦耳。 许彦走在后面,神色有些失落。 “我之前听过网上的一句话,他:月老已经下岗了,现在姻缘归财神爷管……你认为呢。” 宴彤沉默了一会:“不可否认是有一部分这样的现象发生。” “呵呵,你确实不是这样的。” 许彦走快了几步与宴彤并肩,宴彤扫了一眼,想要往旁边躲闪,犹豫了一下没动。 “实话……我曾对你愤恨。”许彦沉声道。 “我觉得我爱你,为你付出了真心……你也应该回报于我相等的真心,这大概是所有暗恋的饶心理。” 宴彤在听着,但没有接话。 沉默了一会,许彦继续道:“我还在心里骂过你……臭婊子,乃至一些不好的思想,也曾有过。” “我愤怒……不甘……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你不能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我的认为……” “我以为被你拒绝以后,我会恼羞成怒,对你恨之入骨……但是真正被拒绝了,却又恨不起来,还把心里话都了出来。” “我想……这大概才是真正的爱吧,它不像之前那样,畸形又变态。” 宴彤停住脚步,站立在路灯下,昏暗的路灯将她的脸照的模糊不清。 “我们都是学心理的,有时候对自己的心理了解的太过透彻,不一定是好事。” 许彦迟疑了一下:“什么意思?” 宴彤顿了一下,,踩着高跟鞋继续向前走着:“没什么意思,读懂别人挺有成就感,但读懂自己……很可怕。” 许彦似非似懂的点零头,有时候经常看到有类似的一种话,最陌生的永远都是自己,看不懂的也是自己,猜不透的也是自己。 但当真正的清楚自己,真正的活的明明白白以后,也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在许彦的理解范围内,宴彤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看透了,读懂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真正的活的明明白白了……也就失去了乐趣。 公园里,老头找老太太跳舞。 年少时,我们不也曾在十几岁的时候找姑娘跳舞吗? 事情还是同样的事情,但是做这件事的人年龄差距却有几十岁。 一方是懵懂无知少年,真幼稚。一方活了大半辈子,经历了生活中所有的酸甜苦辣,成熟稳重的成人…… 但是,这两方却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且乐此不疲。 如何解释呢? …… “我时候经常从这里走。”许彦指着旁边的树林,里面一片漆黑。 “我从无父无母,只有一只猫陪伴着我,它当年就在这个树林里,它跟我一样,没有任何依靠,在阴暗的角落里苟且偷生。” “每当我难过时,都会来这里找它,抱着它哭诉我的种种遭遇。它很好,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听着我话。” “后来有一,有几个孩来树林里玩,发现了它,然后他们就开始戏弄它,玩耍,甚至折磨。” “在它身上,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但是,我就站在远处,没敢上去阻止。” 宴彤停了下来,往许彦手指的方向看了一下,皱眉道:“这里是墓园。” 许彦站在墓园门口,从兜里摸出一根香烟:“我目睹着它离开这个世界……” “当再遇到痛苦的时候,我又来找它,它已经腐烂了,但是我没有嫌弃,依旧跟它哭诉着我的种种遭遇。” “它也在认真的听着……比活着的时候还要认真!” “后来,我把它埋在了里面,今正好是它的祭日,我想去拜一下。” “你陪我一起吧。” 宴彤想退缩,不过看到许彦近乎哀求的目光后又有些犹豫。 “走……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踏入墓园,孤寂,冰凉。 宴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走了一会,许彦转头,发觉宴彤冻的发抖,步伐有些别扭,想要脱掉衣服让宴彤穿,但是身份又不符合。 思想斗争了许久,许彦脱掉羽绒服,给宴彤递了过去:“你穿。” 就在这时,从羽绒服内掉落一把刀。 两人望向地上的刀,同时愣住。 宴彤呆了好一会,脸色变得紧张起来,躲闪的看向许彦,这时手机传来一个振动。 许彦愣了好一会,想要弯腰去捡,又怕吓到宴彤,正准备开口解释,便看到宴彤掏出了手机来。 许彦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我这把刀是用来防身的,没别的意思,你怀疑我吗?” 道后面,许彦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许彦之所以恼怒,原因很简单,他跟宴彤掏心掏肺,把许多心里话都了出来。 但是宴彤竟然怀疑他! 这令他的内心极度不平衡,不强迫你爱上我,但是仅仅是一丝信任,都算奢望吗?! 越想越气,许彦捡起地上的刀,犹豫了一下,把刀装起来,又从地上捡了块砖头。 你不是不信任我吗……那我就做点你认为我会做的事!! “不……别误会,我收到了一个短信。” “拿来!!把手机拿过来!!” “真的是一条短信,你别激动……别激动……”宴彤轻声安抚着。 “混蛋女人,臭婊子!老子对你掏心掏肺,你竟然怀疑我……甚至还要报警!你让我的心好疼啊!!” “我没报警,我相信你,你冷静。” 许彦阴沉着脸,拎着板砖冲了上去,宴彤见此转身便想跑,但是因为高跟鞋的缘故,并没有跑几步。 “嘭” 一声闷响,宴彤倒在地上…… “臭娘们!” 许彦吐了口唾液,把板砖扔到一边,准备把宴彤抗走,刚蹲下,他便看到了宴彤手上有着一抹亮光,上面显示着一条微信消息。 “彤,什么时候回来吃饭?” 备注显示为爸爸。 许彦呆愣住。 “我特么的误会了!” “干!!” 咽了口唾沫,许彦连忙伸手探了探宴彤的鼻息,感受到有热气在呼出,重重的松了口气。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