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希尔 第二十六章 格林夫人给Nio的选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nio被雨滴惊醒了，他睁开眼看见密集的雨滴向四周坠落，头顶路灯的光芒像星光那么微弱。他想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力气，便转动脖子四下张望。还好身体还能活动。接着他用手想撑起身体，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变得更加有力了，但与此同时他对寒冷和雨滴的感知也更加强烈了。

这是自己从来未有过的体会：他的视觉和听觉更加灵敏、内心的活动也更加清晰；他的力量和反应能力愈加强大，着一切似乎通过雷击得到很大的提升，让他感到很新奇。

作为影子，nio清晰地知道，他比其他本体的影子变得更加接近于本体，这是一种亲近感，甚至让他觉得自己在接替本体从事某些事情。

于是，他试着从冰冷的桥面上爬起来，手部在铠甲的支撑下居然很轻易地实现了这个动作，这与以往的缓慢动作完全不同。他看了看铠甲的电量，发现是满电量。而之前他记得电能已经消耗了大半，如果不能在太阳下充电，电量会逐步减弱，最后使铠甲得不到充足的电力供应使之失去功能，看来这次雷击使他的身体充满了一种未知的能量。

他内心一阵狂喜，也许今天是他的重生日，上帝必须让他获得一些本领来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nio活动了下手指和腿部，觉得力量更加充足了，他开始快速奔跑向对岸，生怕又一阵闪电会使他丧失了一些能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nio听到越来越多的乌鸦鸣叫的声音，仿佛在唱着地狱之歌。他清晰地看见数不清的乌鸦盘旋在一栋满目疮痍地大楼前，似乎在等待某个人死去，它们好一拥而上把他的尸体撕个粉碎。

甚至有大胆的乌鸦向他俯冲过来，把他当做食物，看来饥饿已经使它们无法分辨猎物的强弱了。但那只乌鸦惊恐地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触碰到，反而被一只有力的手掌紧紧握住，动弹不得。良久，那只大手松开它。乌鸦立刻惊叫着飞回乌鸦群，很快不见了踪影。

nio抬头看了看这栋大楼，发现它居然是一座巨大无比的教堂，黑色十字架在黑色天幕中宛若无底深渊，即将吞噬那些不速之客。而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钢琴的鸣奏，就像亡灵在召唤。

他走到被风雨刮倒的大门，没有任何犹豫迈进了教堂。

曲子nio无法分辨，他习惯聆听一些轻音乐。但是他听得出这首曲子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使他产生了难以忍受的恐惧感，但同时它又像一张无形的大手，将他拽向更暗的深渊。随着他向内部走去，nio发现这栋高大的教堂却只有一层大厅，头顶上黑色的窗户遮蔽了苍穹，分不清一切了。

他继续遁着钢琴声继续往前走，这里的椅子横七竖八地倒向四周，让他感到惊奇的是，这里最后一场弥撒似乎是属于一场婚礼的。只是来不及散去，来客们便被某种可怕的东西杀死了。现在他们的身体已经化身骷髅，四周布满网似和灰尘。在闪电刺眼的蓝色照亮下，似乎随时都会复活过来。

而钢琴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nio的脚不慎踩到一盏烛台，钢琴声戛然而止。接着传来一个更为苍老的声音，只不过这个声音苍老却有力：“你是谁”

nio手臂的铠甲攻击指示灯开始闪烁，意味着它已经预判到附近有危险，它要保护它的主人。

但是nio不想在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去攻击任何人，而且他知道自己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

“我是凤凰城威尔斯先生的影子”他观察着周围。

“喔，凤凰城的客人，虽然我不欢迎，但是我非常乐于听听是谁让你来这里的”

教堂中倒塌的圣台亮起一盏珠光，一个苍老的背影出现了，他背对着nio积蓄弹奏他未尽的曲目，使nio感到一阵不安，他不清楚即将发生的事情。

他并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询问：“您是格林先生吗”

对方停下了他的弹奏，慢慢转过身：“你可以叫我格林女士或者格林夫人”她满头银发，脸庞都被遮住了，盘坐在地上，旁边有一只双眼通红的猫，正在撕咬着一只乌鸦的尸体。

“抱歉，我的猫吓着你了”格林夫人意识到nio对猫的恐惧，她挥挥手：“雷昂，你吓着客人了”哪只猫叼起乌鸦尸体跳下圣台，跑到更黑暗的一个角落去了。

“过来，孩子”她指了指猫待过的地方：“坐在这里，让我离你近一些”

nio小心翼翼地走上圣台，生怕把它踩垮。按照格林夫人的话，他坐在之前猫儿待过的地方，很快一种强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这时候他才看见格林夫人是一个居然双目失明，少说也有六七十岁的老人。

“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点着灯”她开了口，声音颤抖。

“是的”nio老老实实回答。

“那是为你点亮的，避免你坐到鲨鱼的尸体上”格林夫人说。

nio这才发现旁边不远处全是鲨鱼的尸体和骨架，但是似乎已经都风干了，nio不禁一阵想呕吐的感觉。

格林夫人慢慢地说：“真奇怪，一个影子居然会有呕吐的感觉”

nio忙问：“您能看见我吗”

“不能，人踏上圣台的重量我能感觉到，但是你要轻的多，似乎没有**，只有灵魂到我这儿来了”她诡异地笑着。

nio拿出扑克牌放到格林夫人手上。

格林夫人摸索了一会，继而脸色变得就像这座废弃的教堂一样可怕，她厉声问：“是他让你来的？”

nio反而不感到恐惧，他判断出格林夫人和王尔德的关系并不是她口中称呼地那般敌对，要不然他不会把身家性命交付给这位女士的，相反从他们相似的年龄上，他感觉到格林夫人可能就是王尔德的妻子。

于是他试探说：“安德鲁斯和杰米被凤凰城拘捕起来了”听到这两个名字，格林夫人失口说：“我们孩子.....他们怎么样了？”

nio瞟见先前那只红色眼睛的猫也跃上圣台，细听他的话。

“他们应该没有大的困境，我从兰罗古城而来，王尔德嘱咐我去寻找您”

“这个该死的矮子”格林夫人咬牙切齿地说：“他也被抓起来了吗，他过的很惨吗？你一定要告诉我，越惨越好”

“是的”

格林夫人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nio继续说：“但他很不幸，脸部都被烧焦了，遮着面纱，可能是和酋长搏斗时被伤到了”

“才不是”格林夫人加重了语气，她颤巍巍地想站起来，nio连忙去搀扶她。

“他是吸烟时不慎把帐篷点燃了，才把他的臭皮囊给烧坏了，我为此高兴了整整一个礼拜”

nio哭笑不得，原来事实居然是这样。

“你需要些什么”格林夫人在抚摸着一个桃木箱子，接着她换上一副笑容“或许你想留下来成为一个巫师”

“我想返回凤凰城解救他们，还有我的本体”

“宏伟的计划”格林夫人说道：“你需要在这等候几天，我要去准备一些材料，你来的真是巧，我刚好有帮助某个人的打算”

接着她喃喃自语：“洛克说过，我的孩子会享尽荣华富贵，但是现在却去了监狱，看来巫师的话也不能全信”

她伸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到一只乌鸦的尸体丢给那只猫：“乌鸦们都想吃掉我的身体，它们盘旋在这至少五个年头了，但是它们最终要成为那只猫的食物。世界就这么这么可怕，贪婪的人最后都被自己的贪婪惩罚

nio说：“我记住您的教诲了”

格林女士又说：“你要慎重的考虑下，成为你自己或者继续做威尔斯的影子”

“我自己？”

“是的，你自己！”格林女士弯下腰，找到她的拐杖：“每一个物体都有自己的生命，你也不例外。但是因为界域的不同，你是无法发觉别人的生命的”

“我怎么成为我自己？”nio问。

“首先你得想成为自己，而不是某个人影子，而我不行！我不想成为王尔德的妻子，但是我必须成为安德鲁斯的母亲，这是我的弱点。”格林女士抬起头，用深邃的眼神注视着nio：“所以我必须帮助你！”

nio明白她的意思了，他应该成为nio而不是威尔斯的影子。

看见nio陷入了沉思，格林女士说：“接下来这几天，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如果接受你的选择成为自己，那么我会给你一条生命，但是从此以后凤凰城的恩恩怨怨都与你无关；如果你执意成为威尔斯的影子，我也会给你另外一条生命。当然，我不会胁迫你做选择！”

她离开了圣台，那只猫为她引路，最后她说：“我会在两天后再来，期间你可以自由在教堂里活动，但是最好不要去招惹那些乌鸦，它们可不是善茬。”

康莉布索城没有夜晚与白天之分，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窗外一片朦胧，乌鸦的盘旋声和远处海浪无一不在向他倾诉站战争的可怕，那些死于战争的幽灵似乎随时都会出现，拉着nio 的手向他讲述自己悲惨的境遇。

气温稍微回升了一些，他感到不那么寒冷。烛光摇曳，成为这个唯一的光亮，nio 靠近它的瞬间就感受到一丝温暖。这些所有的感触是自己从来未曾体会过的，这已经值得他认真考虑其格林的话了。

成为自己？

如何成为自己？

他的脑海里反复萦绕着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