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身着黄马褂、体形高大精壮的御前侍卫快步向着御帐奔来,临到近前,两侍卫齐齐收住脚,弯腰打千儿:“奴才苏和泰/尼满,参见圣上。二·五·八·中·文·网”
“起来回话。”皇帝抬了抬下颔,示意两人起身。
“你俩去看了,喀尔喀亲王家的格格如何?”
“回圣上,已被救回过来了。”
皇帝转头,看到身后人群中一个着亲王服饰满脸焦急之色的肥胖男子,招手将他唤到身边,“苏和泰,你将事情详细说一遍,不可有丝遗漏。”
“嗻!”此前帮助茹蕙让鄂温克人找木板的浓眉侍卫领命后挺直背,看着皇帝身旁的肥胖男子,用简洁的语言将事情的前后经过快速讲述了一遍,末了,不忘加了一句:“……为防不测,张太医如今还留在县主身边,奴才临回来前他告诉奴才,县主救过来后,须好生养护,以后不可如今日这般惊吓,以免再生变故。”
肥胖男子抹一把头上的汗,一脸感激冲皇帝捶了捶胸膛:“圣上,奴才想要当面感救治女儿的小姑娘,谢圣上恩准。”
皇帝眯着眼笑了笑,然后点头:“既如此,苏和泰,你前去将那小姑娘带来。”
“嗻!”
……
张罗着请人把查郎阿抬进鄂温克人刚扎下的帐篷里安置好,又请了张太医为重伤的查郎阿看诊,听到皇帝召见,茹蕙不得不快速在鄂温克人一个女孩儿的帐中略微收拾了一下,以免御前失仪,便被急急带进了御帐。
目不斜视走到帐中,茹蕙双膝着地,声音清脆:“镶白旗茹氏,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御帐正中宽敞的区域里茹蕙神情郑重地向着一身明黄衣饰的皇帝三拜九叩,姿态轻盈,神情镇定,丝毫没有被无数权贵逼视的慌乱,坐在离皇帝不远处的四阿哥看了一眼茹蕙放在地面紧攥拳头,自座位上站起身,几步走到帐中茹蕙身侧略微靠前的位置,撩衣跪了下去:“皇阿玛,她便是儿子旗下茹志山之女。”
小丫头是四阿哥的人!
看着身形完全将那纤细身形拢在自己身影下的四皇子,大帐两侧盘坐的几十个各族权贵逼视茹蕙的目光一敛,帐中几乎凝滞的空气顿时一松。
“四爷,您手下什么时候出了个有起死回生之力的异士了?那茹氏也就罢了,不过一个小丫头,你旗下那个叫茹志山奴才本事只怕会更大吧?”
“什么起死回生。”四阿哥扯了扯衣袖,神色一整:“罗卜藏衮布你别乱说话。”
“老四,明摆着的事,你就别再藏着掩着了。”一个声音,自两人身后传来,四阿哥与罗卜藏衮布一起转回身,冲着一身明黄色太子服的太子弯下腰:“见过太子。”
康熙四十年,二十七岁的太子胤礽已不复四年前得尽皇父宠爱的气概豪迈,才华横溢,不过,到底多年太子生涯,此时一幅笑模样的胤礽仍带着诸皇子难以企及的尊贵气度,他虚抬手,示意四阿哥与罗卜藏衮布勿须多礼,“孤也很好奇,能教出茹氏这般女儿的茹志山是个什么人。”
不远处,本已准备回自己帐篷的大阿哥胤禔敏锐地捕捉到了太子语气中暗藏的觑觎,顿时停下脚步,转身走了回来,未等四阿哥开口,已接过了太子的话。
“那茹志山不过是老四旗下一个普通的奴才,却劳得太子爷动问,想来太子爷也想得那起死回生之术吧。”
这个听了二十几年的声音,胤礽就算想装不认识都难,他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看向已走到身边的胤禔:“大哥长年统军,难道就不想部下少死两个兵丁?”
本来只是胤礽找麻烦的胤禔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一亮,倏然转头,目光炯炯盯着四阿哥:“老四!”
四阿哥苦笑,冲着太子与大阿哥拱了拱手,又看向周围停住脚步的几个兄弟:“明日弟弟设宴,望大哥、二哥、三哥、八弟、十三弟、十四弟、十五弟、十六弟赏脸。”
“好说,好说。”大阿哥大喜,忙不迭点头。
太子爷亦点了点头:“孤一定到。”
“如此,八弟我就讨扰了。”笑得像个弥勒佛的八阿哥冲四阿哥拱手一礼。
“八哥去了,我自然也会去。”十四阿哥看一眼站在自家亲哥哥身边的十三阿哥,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八阿哥对着四阿哥歉意一笑:“十四弟就这脾气,四哥勿怪。”
四阿哥眯了眯眼,“他这是和我怄气呢,哼,回去我让额娘收拾他。”
八阿哥的嘴角僵了僵,干笑了一声,“十四弟这些天有些跑野了,弟弟我去看看,别让他没个拘束再惹出什么事来,弟弟告辞。”
说完,不等四阿哥点头,八阿哥又冲太子爷及其它的几位兄弟们点了点头,便转身向着十四阿哥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三阿哥呵呵笑着打圆场:“老八那性子,跟哪个兄弟都笑呵呵的,也怪不得小十四喜欢他,有他跟上去,四弟你也不用担心十四弟的安全。”
四阿哥笑着摇了摇头:“老十四跟着皇阿玛出巡也有四五次了,这草原他跑得只怕比我这个做哥哥的都熟。”
三阿哥嘿嘿笑了一声,跟老大老二打了个招呼,便转身走了。
六岁的胤禄跟在八岁的哥哥胤禑身边,似模似样学着哥哥们说客气话,然后被大阿哥一把抱了起来。
“十六,走,大哥带你骑大马去。”
十六阿哥眼睛立时变得晶晶亮,脆声声应了:“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