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弘晖阿哥没了,四爷一直歇在前院书房……流言仅在后院流传,四爷并不知道。贰伍捌中文”
布尔和伸手抱着堂姐的胳膊,撒娇地摇了摇:“姐姐放心,额娘早替你寻摸好了几家下人,只等你的事定下来呢。”
尔岚的脸一红,继而眼眶又一湿,伸出手指头轻轻点了点堂妹的额头:“坏丫头,咱们现在可是在宫里,你还真是什么都说。”
布尔和调皮地吐吐舌,嘻嘻笑着靠在堂姐肩上:“阿玛额娘一直说我运气好,连选秀都有姐姐陪着,布尔和很开心。”
尔岚笑了笑,看着堂妹的眼里满是怜爱。
茹蕙坐在一旁撇了撇嘴:“你们只在这里馋我,欺负我没姐姐妹妹是吧?”
布尔和顿是乐了,放开尔岚,起身便扑到茹蕙背上:“我的姐姐便是阿蕙的姐姐,我就是阿蕙的妹妹。”
茹蕙反手挠布尔的痒痒:“上回你说,你的阿玛也是我的阿玛,你的额娘就是我的额娘……这回又将姐姐舍给我,你还真是什么都舍得与人分享呢。”
布尔和被挠得咯儿咯儿直乐,很快放开茹蕙,跑回尔岚身边:“我都这么大方了,阿蕙下次也要把你说的那些好吃的好玩儿的都给布尔和送一份。”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茹蕙终于绷不住一下乐了,伸手拉着尔岚:“她将你舍予我换了吃食玩偶,你这便跟我回家吧。”
尔岚捂着嘴只是笑,布尔和也不恼,只抱着堂姐的腰,从尔岚肩上冲茹蕙做鬼脸。
三人笑闹一阵,觉得脑子里塞的东西都理顺了,又开始整理剩下的线索,如是,一直又忙了半个时辰。
林姑姑被请来时,三个姑娘正围着小桌喝茶。
看到林姑姑带人走进来,三人都站起身将她迎了进来,避过林姑姑的礼,茹蕙亲自替林姑姑倒了一杯茶,“如今有三个怀疑对象,不过具体是谁,因为没有证据,茹蕙便不敢确定,因此,茹蕙想着,不如先把那支玉簪找出来。”
林姑姑想了想:“太子爷的谕令便是着格格与奴婢替钮祜禄格格找回玉簪。”
茹蕙笑了,和聪明人共事,就是省心。
“如此,便请林姑姑陪我们一起在储秀宫转转。”
林姑姑点头,站起身:“格格客气。”
……
自储秀宫后殿出发,穿过一道角门,进入西配殿,自西配殿另一侧的角门走出,便出了储秀宫,众人走进了一个小型的花园,花园中有假山、池塘,塘边种植着绿柳、塘上有一座石桥,茹蕙托着小仓鼠,走上石桥……
“唧唧……”
小小却清晰的叫声中,茹蕙停在了石桥之上。
站在石桥,抬目四顾,打量了一眼这约莫百十平方米大小的池塘,茹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林姑姑,这塘有多深?”
“没过人的头顶。”
“池底的瘀泥多吗?”
“康熙二十六年储秀宫改建,这池底改铺的是石板。”
轻轻呼出一口气,茹蕙抬手指了指池塘:“虽不敢说十分,但至少有七分可能那玉簪在这池中。”
林姑并不多言,转身唤来几个会水的小太监,交待他们下水去捞,又道:“……捞起玉簪者,我等自会禀明太子。”
禀明太子做什么?
要赏赐呗。
原本就是履行职责不敢偷懒的几个小太监,听得此话,已是群情振奋,只暗自都盼着自己是那捞着玉簪的人。
小太监们要下水,茹蕙便与林姑姑避到远处的一座小亭中等待。
坐在亭中,林姑姑看着菇蕙掏出几粒椭圆形的食物放在小仓鼠面前,那仓鼠两只前爪抱着花生大的小粒一口一粒,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将桌上的食物都吞了下去,吃完了还抬起头,冲着茹蕙不停地嗅。
伸出手指戳了戳小仓鼠鼓鼓的颊囊,茹蕙轻笑:“贪心。”
“奴婢从没见过么这么干净的老鼠。”看着小仓鼠那一身比雪还白的皮毛,林姑姑心里也是服了这位格格了,也不知她从哪里得了这么个小玩意儿。
“这仓鼠是三年前在草原上得的。”茹蕙伸出手,小仓鼠顺势爬到了她的掌心,窝着便不动了。
“当宠物养着,后来发现它嗅觉物别灵敏,便让下面人训练它找东西玩儿,不想还真有用上的时候。”
茹蕙笑眯眯伸出手指顺着小鼠的背,小小、软软、肉肉的小仓鼠,真的很招人。
“格格喂它吃的是花生?”
“花生它也吃,不过,方才那几粒可不是花生,那是我自制的。”
“奴婢闻着都觉得香。”林姑姑忍不住赞叹:“不想格格厨上的手艺这般超卓。”
“不过是材料好罢了。”茹蕙摇头,“可不敢当姑姑称赞。”
……
“找到了!”一声兴奋的大喊,自塘上传来,亭子里的茹蕙与林姑姑同时自石凳上站起身。
很快,一个小太监双手小心地捧着一支晶莹洁、润如羊脂的玉簪,快步来到亭前,“姑姑,奴才捞着了。”
看着玉簪头上那朵含苞白荷,林姑姑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衣袍尤自往下淌水的小太监:“你去换身干净衣裳,随我前去毓庆宫。”
小太监惊喜地应了一声,小心将玉簪交到林姑姑手里,转身飞快跑了出去。
“玉簪找到了,后面就没茹蕙的事了。”茹蕙笑叹:“只盼住在储秀宫日子再不会生波折。”
林姑姑亦是感叹:“格格所想,正是我等所愿。”
茹蕙笑着颔首,转身托着小仓鼠,带着一个宫女,回了储秀宫。
……
“这个茹佳氏,真是多事。”紧随着男人的怒斥,书房中传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爷,如今怎么办?”
“怎么办?让储秀宫的人动手,把这个女人毁了。”
“爷,可没人能近她的身。”
“蠢材,毁掉一个女人办法多的是,你就不能用用脑子。”
“是,是,是奴才蠢,可是爷,动茹佳氏可就是和四爷做对,这……”
“老四本来就是老二的一条狗,迟早要和他放对。”
“可是现在就动手,是不是早了点儿?万一暴露了咱们的人手……”
“这……”男人首次迟疑:“难道就这么算了?”
“爷,奴才认为,咱们先得集中人手对付太子……”
“也罢,只是,爷咽不下这口气,去,把老四后院儿传的那些散布到外面去,哼,既然坏了爷的事,爷就不能让她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