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桃正沉浸在时速五千的快/感中,直到爱丽轻轻唤了她一声,她才留意到站在门口的两个人。
“你们回来了?”她不舍地从屏幕上移开视线,望向这两个人。
纪梵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略带敌意地望着被阮桃抱在怀里的小男孩,而后者则在阮桃停下飞速码字的动作后,向着纪梵眨眨眼,转头扑到她怀里撒娇。
“姬君,您怎么不继续写了?真的很精彩呢,阿秀想继续往下看!”
“真的?”作为一个单机快半年的绿江网小尸体作者,来自读者的夸赞几乎让她高兴地快要飞起来,哪怕这难得的读者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奶娃。阮桃立刻将杵在门边的两个大男人丢在脑后,捧着阿秀圆圆的小脸蛋,开心得揉了揉,追问:
“真的吗?阿秀喜欢看吗?”
白嫩的小脸被她蹂/躏着,阿秀却还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增强自己的说服力,但可惜吐出的话却在阮桃的魔掌下支离破碎:“是……窝想看……泥快写……”
“好好好,我们继续!”阮桃只觉得阿秀所施展的言灵术真是超级有用。往常她是个时速一千的手残党,但这次居然一口气码五千都不带停顿的,脑子里的情节像过电影一般往外蹦,思维清晰得可怕,对于一个写手而言,这种灵感爆棚的感觉简直比嗑药还要爽。
“殿下!”被忽视的纪梵不甘示弱地发声,他伸出手指,指尖从她怀中那个圆润的小包子一直划到坐在床的另一边、正捧着手机在论坛上死命跟人撕逼的罗兰身上,深呼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昨晚不是已经被我——”纪梵指着罗兰的,正要控诉这个被赶跑还厚着脸皮返回来的人,后腰就忽被某样坚硬的东西一撞,剩下的话就被这股由背脊处蔓延上来的疼痛给截住了。
纪梵的眼刀霎时又嗖的往站他身旁的阿莱尼斯射去,结果人家倒面不改色地将凶器——他的那根长长的黑色木杖往身后一收,淡定地接过话:“殿下,罗兰昨晚说屋子里太挤,所以自己找地方去过夜了,没有将她留下是我们的失误。”
阿莱尼斯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当晚让纪梵去将罗兰赶跑的人不是他似的。
纪梵顿了顿,也明白阿莱尼斯是不想让他在阮桃面前提起赶人的事,于是也点头:“对啊,不过既然是她自己先离开了,现下又一声不吭跑回来,也太不把殿下您放在眼里了!”
阮桃从电脑前抬起头,疑惑地歪着脑袋:“是这样吗?”
两个男人一脸诚恳点头。唯一知道些许内情的爱丽并不敢开口反驳,她将茶点放到床头柜上,便抱着托盘缩到角落里不吭声了。
“原来如此。”阮桃了然,“说起来,现在家里突然多了五个人,地方的确有点窄了……”
阮桃望了望全都挤在她这间卧室里的化妆品们,忽然有些头疼。
这套房子是她过世的父母留下的,两室一厅的老房子,只她一个人住的话,完全是足够的,但如果要挤下这几个人,就捉襟见肘了。
而且她有预感,未来的日子里,人数只会越来越多,到时候怎么办?难道她要把客厅都改成公共卧室吗?
想到这个现实的问题,阮桃就没心思写文了,她沉默了会,问:“那个,你们昨天晚上是睡在哪儿?”
这个问题阿秀不用回答,他只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窝在阮桃怀里安静地听着。这种时候,就需要一哭解千愁,悲伤不止,泪不能停!持续时间因人而异。
阮桃十分淡定地扫完了这几行解释,挥挥手将诸神之镜散去。
哼,以为还能吓到她吗,她可是见过大世面的!立志用脸做武器的女人!
区区小招,何足挂齿!
阮桃找了口罩戴上,化妆品们又来争抢着要陪她一起去了。不过这次阮桃有自己的考虑,排除掉阿秀这个小孩子不适宜带出去,剩下的几人中,也就阿莱尼斯是不曾与卫玄之打过照面的,虽然他们现下是合作关系,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卫玄之没跟阿莱尼斯交过手,对他也不熟悉,正好可以带出去做个保镖。
挥别时,其他几人脸上俱是不舍,阿秀直接招手让阮桃弯下腰,轻柔地在她脸上印了一个吻,道:“姬君,您定会所向披靡,得偿所愿的。”
他说得十分认真,阮桃眉眼弯弯,礼尚往来地也在他的小脸上香了一个:“承你吉言。”
……
跟阿莱尼斯一起走到楼下,阮桃果然看见路上停了一辆黑色跑车。
卫玄之摇下车窗,微微皱了皱眉:“过去二十分钟了,你是被反锁在卫生间了吗?”
他目光扫过阮桃身后的白袍男子,眉心皱得更紧。
阮桃拉开后车门,先让阿莱尼斯上去,而后自己跟着钻进去,关上车门,好笑地回道:“才等二十分钟,你该知足了。”
这个男人一看就是没有女朋友的,完全不知道女性梳妆打扮起来,时间都是不经花的。她曾经也这样等过闻玉暄,最高纪录可是足足等了一个半小时呢!
卫玄之显然无法理解她的话,淡淡往后扫了眼,便一言不发地启动了车子,待车子动起来,阮桃才发现自己漏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忙趴在驾驶座的背椅上,补充道:“等等,还有宏哥呢?”
“他不是交由你看管了吗?”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阿莱尼斯说宏哥在昨晚自行回到了超市中,卫玄之才绕了路,兜到超市将那只鬼接过来。
也许出于本能的畏惧,宏哥一上车,就死死躲在阮桃背后不肯出来。
阮桃安慰了他几句,想起来问:“对了,你还没说我们这是去哪儿呢?”
“三点酒吧。”卫玄之开着车,报出一个地址,从后视镜中,他能清晰望见阮桃脸上的茫然,心知她怕是从未听过。
“你没听说也是正常,那是s市的黑市所在,一般人都进不去。”
他解释得轻松,阮桃却是一惊:“黑市?那是干什么的?”
卫玄之沉吟了会,道:“那个迟磊,黄/赌/毒都有涉及,这间酒吧,直白来说,就是他所掌控的地下赌庄。”
阮桃嘴角一抽:“那我们这是去……”
卫玄之一打方向盘,坦言:“去赌庄,自然是要赌牌的。”
果然……
阮桃满脸绝望。
赌什么?斗地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