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
“就,只是突然的心情不好。北宸哥哥,你不要多想了。”
“那你现在跟我回去。”湛北宸拉住她,就要离开。
“不,我不走,我不走。”凯伦突然流下泪来,声音带着哭腔,“我想在这里静静,然后回y国去。”
“为什么?”
“北宸哥哥已经有妻子了,我不应该再留在你身边。我不会生孩子,不能给北宸哥哥生继承人, 我不配留在你身边……”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湛北宸的手紧紧地扣着凯伦的腰,生怕她从此就会从他生命中消失了一下。紧张的不得了。此时他已经看不到不远处的夕清浅,看不到她脆弱的能被风吹折。
“不,我没有胡思乱想。”凯伦说道,“这次来见面,我已经能够感觉到北宸哥哥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对你,怎么会不一样?”
“算了,我不想一一列举。”凯伦推开他,“北宸哥哥你回去吧。我想明白了,我就自己回y国去。我不会跟爹地说什么的。”
说着转身要走回到迎客松下,那里真的放着帐篷。
湛北宸却不肯松手,“凯伦,今天有什么事情,都说清楚。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北宸哥哥,我不想说,你就当……给我留一分尊严吧。”
“凯伦!”
凯伦抬头看他,看到他眼里紧张和在意,心里忽然就满足了。
北宸哥哥果然最在意的人还是她,现在,只要她下药就好了。
“北宸哥哥。”凯伦紧紧地圈住湛北宸坚实的腰身,“我真的,不想说。”
“说。”湛北宸的语气不容抗拒。
凯伦的声音很小,很委屈,“昨天晚上,你,拒绝了我。我知道你不是因为要我有名有分,而是你不喜欢我了。在y国十六岁就可以,以前我不觉得。可是昨天,我已经那样了,你却仍然弃我而去。北宸哥哥,你要我怎么想?你说你不爱夕清浅,可是你却让她上了你的床。北宸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对我没感觉,我知道的……”
“胡说!”
“可是北宸哥哥,我喜欢你啊。就算你对我没感觉,我也喜欢你。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想放手,可是,我好舍不得。所以我没有立刻回y国,我想说服我自己说没有关系,我可以等,只要在北宸哥哥身边可以天天看见北宸哥哥就好了……北宸哥哥,我知道你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才跟我在一起的。可是我太喜欢你,我,不舍得放手,我……”
“今天早上,是不是夕清浅跟你说什么了?”
凯伦一惊,“你怎么知道的?夕清浅告诉你的?”
“是佣人。”
湛北宸看着她,“昨天晚上因为我,今天早上又被夕清浅刺激,所以,才会胡思乱想跑出来是不是?”
凯伦低下头,没有说话。
可是却再也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默认。
湛北宸的角度看不她此时的神情,夕清浅却清楚地看到她上扬的唇角压抑着兴奋。
从知道有凯伦起夕清浅的心就在恐惧着,她逼着自己不要往里深陷,可是湛北宸却逼着她做了表白,给了她那两天的温柔,让她以为自己或许有机会得到他的心意。
然而从凯伦出现到现在,湛北宸对她的维护是她从来都不敢奢望的。
她知道,湛北宸,从来都没有对自己动过心。
风吹乱湛北宸梳理整齐的头发,几缕留海落在额前,多了几分清峻之气。
他缓缓地问,“凯伦,你想怎么办?”
凯伦突然推开他,眼泪被吹散在风里,情绪也激动起来,“北宸哥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走吧,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会想清楚怎么办的,我会想我要不要以后还这样一直没名没分地跟在北宸哥哥身边,喜欢你。”
看着凯伦的情绪突变,湛北宸眉头一皱,唇抿成一条线,“凯伦,不要胡思乱想。”
“我没有胡思乱想。明明是北宸哥哥不爱我了。”凯伦一咬牙,指着不远处的夕清浅,泪流满面,“你爱上她了,是不是?”
湛北宸侧过身看了夕清浅一眼。
凯伦往前一步,声音里带着绝望,“是不是?”
夕清浅的身体跟瞬间僵住了,这也是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曾经湛北宸一次次地逼着她说话喜欢他,说爱他。可是他却从来一次都不曾漏过嘴。只会疯狂地占有她,索求无度。
现在,凯伦问她,他会怎么说?
夕清浅的心被提了起来,两眼直直地看着他们所在的方向。
湛北宸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一个字都能清晰的传到夕清浅的耳内。
“我不爱她,凯伦,我告诉你,我不爱她。”湛北宸的每一个都那样清楚。
凯伦一愣,很快脸上的愁容就被欣喜取代。她不可思议地捂住脸,用做梦一样的神情看着湛北宸。
湛北宸又说了一遍,“我从来,都没有爱过她。”
凯伦再也忍不住冲了上去,紧紧地抱着湛北宸,“那你还爱我么?北宸哥哥,你还喜欢我么?”
“我的心思,从来都没有变过。”
“我也没有变过。我也没有,我一直都爱着北宸哥哥你。太好了北宸哥哥,太好了。”
湛北宸的手落在她的大波浪头发上,一下一下的安抚着,那样温柔。也那样刺眼。
他的每一个字都是送给凯伦的蜜糖,是推入夕清浅心脏的利刃,一下下剜得她痛彻心扉。
风中飞扬的到底是谁的泪,还是只是夜下的水。
湛北宸终于说了那个“爱”字,却是斩钉截铁地告诉凯伦,他,不爱夕清浅。这是她问他索要了很久的从来不肯给的答案。
夕清浅看着在树下相拥的两个人,锥心刺痛。
凯伦却已经感动得直哭,“北宸哥哥,你还爱我,你还爱我,那你一定会选我对不对?”
“……当然。”
凯伦十分满足的笑了,“北宸哥哥,一定不会让我等太久对不对?”
“对。很快,我会处理完夕清浅这边的一切。”
夕清浅痛得不敢呼吸,每一次的吸气都是会扯到心脏,好痛。
原来,在湛北宸的心里,她的存在已经需要处理。可是明明,当初不肯放手的那个人,当初不管她的意愿囚禁她的那个人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