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间相互试探,谁都没有漏出自己的底线。
但谁都已经猜到彼此互相隐瞒的那点心思。
湛北宸知道她察觉到了,可是就算察觉到又怎样?计划不会改变。就算她不接受自己的心脏又怎样?这事,并不由她说了算!
当天晚上,白谨南和小辰并没有等到夕清浅来看他们。
卡瑟的尸体被带回来,他们都已经听说了。白谨南甚至第一时间就明白夕清浅想要干什么。所以,他们并没有过去海滩凑热闹。
凌晨的时候,夕清浅被湛北宸的起床声惊醒了。她下意识问,“是不是佐唯回来了?”
夕清浅惦记着这事,一直没有睡沉。
湛北宸见她醒了,替她拉了下被子,道,“嗯,我先去看看。”
“好!”夕清浅拉住他,“如果是,一定要叫我。”
湛北宸笑她执着,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道,“知道了!”
夕清浅倚着床头看着湛北宸过去开了门,不一会拿了两份文件过来递给她。
夕清浅看着他递过来的文件,眸光微闪,“果然是他!”
“嗯。”湛北宸在床边坐下,问,“已经证实了。你想怎么做?”
以夕清浅目前的状态看,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就算了。
今晚,她必须给卡鲁一个交待,才可以轻松地去面对白谨南。
夕清浅道,“挫骨扬灰,祭在卡鲁坟前。”
“遵命!老婆大人!”湛北宸行了个礼,一副老婆奴的模样。
夕清浅嗔怪地横了他一眼,道,“又不是你去办,你尊什么命。”
“今晚,我亲自去。”湛北宸亲了亲她,“我代你去。”
半夜三更,他到底不忍心她去那种荒山野岭的墓园。
“好!”夕清浅应了,“明天一早我再去看卡鲁。”
这种事情最好是由她本人亲自做才好,但是湛北宸是她的先生与她本人同。比佐唯他们去办更加慎重。
夕清浅握住湛北宸的手,“我等你回来。”
“你先睡!”湛北宸亲了亲她的眉间,“不要熬夜,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夕清浅不想他为自己担心,“你回来叫醒我。”
“好。”
湛北宸处理完一切回来后已经天已已泛白。夕清浅睡得浅,湛北宸拿着浴袍进了浴室的时候,她就起来了。
湛北宸索性就不洗了,对她道,“现在去看卡鲁吗?”
“现在?”夕清浅挑了挑眉,“墓园还没开呢。”
湛北宸看着她笑,“没有人才方便来回。”
夕清浅知道他要带着自己瞬移,觉得比坐车方便,也不会颠到小夜,便答应了,“好。我换身衣服。”
过了五分钟,夕清浅换了一身黑衣和湛北宸一起出现在墓园里。
晨露下,卡鲁的笑越发显得单纯。
湛北宸指着脚下的那一片土地道,“我将卡瑟的骨灰洒在了地上,每一个从卡鲁面前经过的人都会从他的骨灰上踩过。”
夕清浅握紧了拳头,“卡瑟害了那么多人,害我哥半生凄苦,害了卡鲁的一生。这样,已经是便宜他了。”
她伸手抚上属于卡鲁的冰凉的墓碑,轻声道,“卡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的家这么完整。可是我能为你做的太少了。卡鲁,你还有什么愿望,请你入梦告诉我。”
湛北宸道,“你入我梦即可。你有什么遗愿可由我转达给浅浅。”
夕清浅一腔悲痛的心思就被他给打断了,“为什么要入你梦来。”
“即使在梦里也不可以和其他男人约会。”湛北宸一本正经地解释。
天色渐亮,守园的老人开始巡墓。
他远远地看着一墓碑前有两个人影忽闪一下就不见了,以为自己见鬼了。当天就买了各种各样纸糊的金银财宝还有美女在卡鲁墓前烧了。
夕清浅和湛北宸回到湛海宸居洗沐后天就已经大亮了。。
夕清浅看了时间才六点,对湛北宸道,“咱们给哥哥们做元宵吧。”她说,“明天就是元宵节了,咱们不是要去海域了么。刚好咱们今天和他们一起提前过元宵。”
湛北宸当然从命,“当然好,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夕清浅和湛北宸来到厨房,罗依和厨师刚好才到。
夕清浅把意思跟他们说了,“我们今天早餐主要吃元宵,其他备餐你们准一下。我和湛北宸做元宵。”
罗依笑,“既然今天过元宵节,那我们去准备布置一下。”
“好!”夕清浅笑道,“麻烦你啦。”
虽然仍然很礼貌的话,可是罗依却已经明显感受到夕清浅的亲近,不再像以前那样疏离又礼貌。
她,终于把自己当成了湛海宸居的女主人。
罗依欣慰地笑了。
湛北宸做什么都很熟练,和糯米粉,调制芝麻团做陷。
夕清浅只负责将湛北宸和好的糯米粉搓成团,并且大小不一。
夕清浅属于家常做饭法,凡饭菜有味道有好,并不太在意形色。因为夕若依也不求色香味俱全,所以以前她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
可是现在有湛北宸做比较,就显得她做的不追求形态美的元宵分丑陋。
夕清浅看着自己搓的长条元宵旁边那一排大小均匀,珍珠般圆润的元宵,嘟起了嘴,“怎么可以这样……”
湛北宸愧疚道,“对不起夫人,我习惯了,下次一定注意。”
于是湛北宸十分努力地搓出了一只勉强丑陋的元宵放在自己那一排均匀的元宵里,“看,其实我做的也不是很好。”他还十分家常地说,“自家吃的东西,不用那么讲究形貌。”
夕清浅笑道,“真狡猾。”
湛北宸道求饶地看着她,“那浅浅说,要我做好看的还是不好看的?”
“好看的。”夕清浅说,“你做的给我和哥哥们吃,我做的你吃。”
湛北宸看着夕清浅做的那一排没有最大只有更大的元宵,眼角抽了抽。
那一排要是吃完,他估计也就变元宵了。
湛北宸一看旁袖手忍着笑的罗依,沉着脸道,“笑什么?两百年没笑过了么?”
罗依忍得身体都震动了,却还是十分恭敬地弯了弯腰,“三百二十年。爵爷!”
夕清浅忍不住问,“罗依管家已经三百二十岁了么?”